第十三章 百转千遍劫 最难是成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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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的夜色吞噬整片大地，这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刚从幻境中出来的人们，几家欢乐，几家愁。

幻境的破裂，紫衣男子的死亡，母莲的归位，都让那些曾经蒙住人们心智记忆的法术消失殆尽，一切重新回归原本的轨道。

穆木依然是那个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白狼国二皇子。

凤仪依然是新月国国王王后的掌上明珠，只是明珠不幸蒙尘，她脸上的伤疤将永远伴随着她，因为那些伤疤不是紫衣男子的法力或者铜镜的法力所致，而是紫衣男子用沾着毒药的匕首划破。

那些沉睡在铜镜中的公主再次回到现实，只是流逝的岁月在她们脸上留下的痕迹不会消失，所幸的是幻境中时间的流逝与现实是一致的，所以她们很快接受了现实，开启了自己多姿多彩的人生。

值得一提的是，新月国的凤仪公主与白狼国二皇子穆木成亲，两国永结盟好，百姓安居乐业，凤仪公主此后常以面纱示人。

民间便多了许多关于公主为何以整日带着面纱的奇幻故事，每个版本的故事都会提到公主曾今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美貌，每个版本的故事都是以二皇子英雄救美结尾，嗯，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另一边，情况却不容乐观。从幻境里出来后，灵九就陷入了恐怖的梦魇，滴血的铁链，漆黑冰冷的祭台，被拔掉舌头的自己。

“啊！啊！啊！”尖锐的女声划破寂静的夜空，灵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吓得满身是汗，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舌头，还好，还好，舌头还在。她心脏狂跳不止，想要点燃蜡烛照明，却在一片黑暗中吓的一动不敢动，此时正是快要天明前最黑的那段时间，灵九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黑暗。

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那种真实感，她记得梦中的每个细节，没有看，她就知道滴血的铁链上雕刻着什么样的花纹，祭台的形状大小，那种感觉就像回忆她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样。

“嘭，嘭。”突然想起了敲门声，灵九吓得浑身颤抖，厉声喝道“是谁？！”

“九儿，是我。”慕如玉温柔的声音响起。灵九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在黑暗中跑去开门，打开门，灵九便一头栽进慕如玉温暖的怀里，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慕如玉拥灵九入自己敞开的披衣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柔声问道，“九儿，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我没有舌头了，”灵九颤栗着想起梦中漆黑冰冷又空旷的祭台，“我，我还梦见我被铁链吊在祭台上，铁链穿过我身体”。

听到这里，慕如玉拍着灵九背部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灵九明显的感到慕如玉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灵九抬起头，望着这个黑夜中一袭白衣，眉宇间写满落寞悲伤的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偷偷看慕如玉抚琴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一袭白衣，却神情自如不似今日的悲凉，十里梨花落，公子温如玉。

“九儿，想听故事吗？”良久，灵九听到慕如玉低沉沙哑的声音，尾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说出这句话像是耗尽了慕如玉所有的力气，他唇上残余的最后一点血色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