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 远赴京畿共谋御敌 死守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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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舍掌门不愿前往京畿,一个老男人最后的尊严就是丢了帽子不跪下,他陈力士那封措辞客气疏远的亲笔信他都快会背了,每一字一句都印在他脑子里,筑成一道篱笆,拦在剑舍和京畿之间。

陈观手中有剑是真,剑舍否认他的盟主地位就是否认以前的自己,武林约定不能不守,剑舍最后的脸皮还是不能扔。剑舍掌门派不中用的至临前往京畿,另让姜秋林盯着这小子,拉紧套在他脖子上的绳子,不让他惹是生非。剑舍掌门把剑舍各组弟子都派出去,大多跟着至临去京畿,其余人分散各地,第二天就动身,只留几百号人跟着自己守山。这一招有点王太冲鸡蛋放在多个篮子里的意思。

至殊知道明天剑舍就要像座空山,自己的去留师父还没有给明确的指示,她自己是想去京畿的,贞利剑在京畿,她应该跟着剑。她来到掌门庭院,表示要趁此机会为剑舍立功,誓死和师父守卫剑舍,但自己武功低微,请师父赐他七星剑谱。

师父没有为她热泪盈眶的忠诚说辞感动,而是对她要学七星剑法的进取之心邪魅一笑。他平静地说:“你想留在剑舍帮我,为师很欣慰,你要学武我更高兴,只是学武不是吃饭,急不得。你的若厉剑法学得怎么样了?”

至殊的若厉剑法才开始入门,师父要她院子里试演一遍。师父不置可否,只是说:“若厉剑法真是不简单,不亏是一个门派的立派之术。”

至殊认为学了七星剑法,自己的武功更精进,能帮到师父的更多。师父说不要学猴子掰包谷,丢了西瓜捡芝麻。

至殊势在必得,没有贞利剑的师父不中用了,他只留几百人和他在山上,是打算和涣群门的决一死战了,她不想死在这地方。至殊说:“如果没有学到七星剑法,在山上帮不了师父,我宁愿跟着师兄去京畿,我去把我们的贞利剑夺回来。”

师父说:“不用意气用事,宝剑在陈家手里和在剑舍手里没有区别,你师兄此行是去辅助陈观,不是去夺剑,你就别去捣乱了。”

至殊说:“学不到七星剑法,我在剑舍山上也是无所事事,还是跟着师兄到京畿去的好。”

师父突然拉下脸,冷冷地说:“贞利剑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好好在山里练功。”

至殊没有被师父生硬的脸色吓到,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武功低微,在山里要是涣群门的攻来,第一个死的就是我。”

师父说:“怎么?你怕死?”

至殊说:“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不瞑目,我的深仇大恨还没报,不敢死。”

师父说:“不要拿你那点事来压我,贞利剑不是长了腿飞到京畿去,你好身在山里待着!”

师父是知道还是怀疑至殊和贞利剑的事,这老狐狸是装傻,至殊看样子是拿不到七星剑谱了。师父让她回院子好好待着,趁早收了那些歪脑筋。

第二天天一亮,北山庭院和客房庭院的人就都走光了,他们结伴前往京畿,剑舍山上的弟子也走得差不多了。至殊感受到危险,涣群门来一个就能灭剑舍,师父这是故意把剑舍掏空。她欲逃走,但是断后的至临和姜秋林早早守在她房门口。

师父知道至殊不安分,派这两人来给她上一课。姜秋林只是作陪,他没资格也没胆子教训师姐,且看他们师兄妹二人如何表演。

至临隔门喊道:“师妹在收拾东西了吗?”

至殊说:“师兄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走?”

至临说:“我不知道你要跟我走,但师父说你一定不想待在剑舍,他让我和姜师弟特来请你安分些,师父他老人家身边不能没有人。”

至殊说:“我请他老人家教我七星剑法,他还不肯,我一介女流留在剑舍不是便宜涣群门那些畜生吗?”

至临说:“师父自然护你周全,你就安心在家等着吧。”

至殊说:“师兄此行任务艰巨,我愿一同前往助你一臂之力,拿回贞利剑。”

至临说:“你错了,我此行不是拿回贞利剑,是去辅左陈观,师父说不能让外界以为我们剑舍和陈家闹翻,他们以前对我们的支持,应该和我们对他们的支持一样,所以我带了剑舍的精英前往京畿。”

至殊说:“那我跟要跟着去了,我是剑舍女弟子的代表,没有我,别人会怎么想?”她背着包裹打开门,却迎来至临的剑尖。

至临利落地出手,一剑刺穿她的肩膀,还旋转剑身,把伤口剜圆。至殊疼得跪地,一时不知怎么回事。

姜秋林在至临身后说:“师姐,师父说你要是强行下山,就赐你一剑,这是师父的意思。”

至临说:“师妹,怨不得我,他老人家早猜到你会跑,连剑要刺多深都交待清楚了。师父说你要在山里每天都到掌门庭院去请安,不要觉得贞利剑不在山里了就忘了他这个师父。”至临拔出宝剑,至殊嗷嗷两声,肩膀上的血顺着手臂留下来,行李掉落在地上。

姜秋林说:“师父说没把你押入大牢已经是给觉尘面子了,好好在山上将功赎罪吧。”

剑舍走空了,至殊受伤,哪里都去不了,在院里待着。师父是只老狐狸,他早发现贞利剑被调包的事。至殊机关算尽还是被涣群门和师父钻了空子。

去往京畿的路上,至临心情沉重,还要在武林同道面前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维持和京畿陈家交好的假象。但这假象到京畿可能就会不攻自破,陈观要是不配合,剑舍一家怎么也演不下去。

姜秋林离开剑舍,路上没有作为,京畿也不是他的舞台,师父要他盯着至临,他只考虑自己的将来。师父此次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吸引涣群门的注意,剑舍可能就要完蛋了,至临一个人撑不起这么大的门派,师父这是在赌博。

一路上花团锦簇,春天已经很深。侠客们对酒当歌,享受目下,武林危机在他们眼里好像不过四季交替那么自然,人力能为有限,只有纵情享乐才不枉在江湖走一遭。

大伙道京畿城外,陈观和勤王世子在城门口相迎。盟主和官家人搅合在一起,武林人士最讨厌的就是官家人插手江湖事。看到陈观和勤王世子站在一块,大家议论起来,只怕这盟主比剑舍山上那位还不如。

王太冲说:“这么看来,你拿到贞利剑是这位官老爷的功劳咯?”

陈观说:“我是凭本事光明正大拿到宝剑的,具体过程日后与各位细说。我知道大家心里的顾虑,各位不了解京畿武林的特殊。京畿乃是天子脚下,各位携带兵器进城,对皇室是一大威胁,没有勤王世子的协助,上千名武林高手想要在京畿聚会是不可能的。”他的解释没人信,但他手里确实拿着贞利剑。

王太冲说:“剑舍山上那位盟主说你手里的贞利剑不知是真是假,我们要验明才进城去,不然这武林盟主还得另选他人。”

陈观说:“那就请太行山的两位掌门出来,这宝剑只需灌入若厉剑法、七星剑法和夕惕剑法的真气,便知真假。”

夕惕掌门和星镜道长义不容辞,他们站到人群前来。

陈观把剑递给他们,说:“有劳两位前辈,请同时使出贵派祖传剑法的真气,此剑会回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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