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一六十章 路倒与碰瓷可不能划等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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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六)

全官向学的诏令虽在京城的官场界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骚动, 但很快就没人再在意了,因为东边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六月古称荔月, 为夏季最燠热的时分, 自古各地即有避暑的习俗,谓六月为三伏之节——伏者,谓隐伏而避夏之意。

可那一年的六月, 却出了件大灾难,让上自官家下自百官者,一应皆无暇再顾及提出避暑之事。

(一八一七)

庆历八年的六月癸酉, 黄河决口于澶州府商胡, 河道北流,一路泛滥成灾, 沿途流民不断, 奔逃入京东者不可胜数。

汴梁城内因大批流民涌入, 人口一时纷杂, 纠纷不断,治安随之败坏,又有众多安置问题, 开封府及相关部门官吏, 日日疲于奔命, 人人忙得脚不沾地, 包大人他们也便暂时无暇与我更新谈论襄州谜题的后续了。

在下亦是帮著忙著,整汇了几位商友共同捐助出来的物资,投入了救援工作。直至一个月后, 各项救助措施陆续订案施行,京中的治安才算是逐渐稳定了下来。

一日,我抱着清单、后头跟了两衙役当暂时性跟班,去和上述这些商友们小聚,顺便交代捐助品的消耗状况,号召补给,路上却从后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拦人的是一名三十多的的青年,长得温文尔雅,文质彬彬,面色有些偏白,穿着一身洗白的书生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穷书生的酸意,但为人谈吐却没有一般穷书生那股死板的倔劲。

此人姓孙名璜,是跟着此次黄河水患一齐流亡至京城里来的难民,身体赢弱,日前在街上不小心被与张龙一同往城东避难所一次奔波的归途中,与在下迎面对撞了上,当下便吐了口心头血扑在地上昏了去,吓得我二五八万,确认不是遇上碰瓷兵團的人馬以后,还以为自己何时竟在无意间修练出了一门铁头功夫,首发便似要闹出了人命!

连忙带著人直奔最近的医馆,才知晓这被我撞倒的人本便因长期流难而气有亏损,后又因积疲未好好休养,染了风寒,体骨正虚,突遭那般汹涌的当胸一撞,骨牌效应,这才成了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的骆驼,倒在了路边。

因得自己主要的肇事责任,在下端正负责地包办下他接下来治疗及安养的一切花销,可这人却是位有风骨的书生,纵使自己清贫无比,清醒后道自己也是未仔细注意路况,与有过失,除了头几日的药钱看诊钱外,却不肯平白受我为他租居安养等的其他费用花销,便是当时勉为强受了下,待身体稍健后便出门帮人写字画图营生,坚持要还我后续所花的其他银钱。

便是在我几番负责地来回去探望他、以及他陆续找来还钱的往来之下,待此病美男病情好转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红润之时,在下与此位孙璜之间,也称得上是能找上一些话题闲聊的交情了。

因得暂且寄人篱下,我当时并无与孙璜明表自己的落脚处,导致他几次欲还钱时,皆是找上开封府来请人通传我,搞得最终开封府内众人皆知悉了有此一号我新认识的人物存在,不免引来他们一些好奇注意。

记得有一回孙璜又找来还钱之际,恰巧让外出归来的展昭在府门前碰了上,待我得到通报出来查看之时,竟惊见展昭竟便如此停于门口、与此名对他来说应是不识之人,已浅聊上有小半晌时刻了!

——他这位有职业病的大侠,还顺便在谈话间将人家的户贯身家都给打听了清楚!

真是不得不令人肃起一颗凛然的心来佩服!

要说展昭能恰巧遇上人也便罢了,毕竟他是个常在外头跑的外勤族。可听说公孙先生与包大人这两只府宅,其后竟也因些机缘巧合而将孙璜请进府内过,甚至与其有过回交谈,事后皆道此人满腹经纶,通今博古,为人又是机敏,一朝得仕,前途应是不可限量,下回科举之时,搞不好便能见到他上榜登科的名单。

与这位孙璜的相识经过大抵便是如此。

回述完毕,终于可以将话说回那日的路上,孙璜喊住本欲去找商友谈会的在下,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要还钱……此人简直像没法忍受亏欠人家一般,一旦累积上了点存款,便要急急拿过来还我。

那日他还完一笔小额借款后,好奇地多问上一句:见君行色匆匆,不知欲赶往何处?的话,我想自己要去做的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便老实与他说了。

他听我是要去找走商认识的朋友,问了我平日在做的生意类型后,用一种慎重拜托的语气,与我详述了一块精致的流云百福玛瑙玉佩的模样,询问我过往不知有无从何处见过、或经手过相类的物品。

我努力回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如实道没有。

在我道出未曾听说过回答的那一瞬间,这孙璜落过来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深,莫名地令我感到有些熟悉,可还没等在下抓出头绪,便见眼前人眸中的神采已转换成一股淡淡的失望,看著情绪竟是有些低落了起来。

我便也未再多想,待问清了缘由后才明白,他方才所描述的那块玛瑙佩,原是一名重要朋友寄放于他这处的。他朋友寄放了东西以后,一去经年没有回音,他本就担心其情况,此佩后来在他的保管之下,又遭人抢走,他对朋友歉疚不已,听说我曾四处搜集过玉饰古玩转卖,才想到可来问一问我,试试能不能从我这处打听去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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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玛瑙佩是在逃难来京途中被抢走的?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已被抢走好些年了,几年前,寒舍突遭强匪,玛瑙玉佩就这般被他们搜走抢了去,之后虽是报官府亦不曾再有过下闻。

入室强盗?我有些疑惑:孙兄家怎会无故遭强盗觊觎?

莫非他原本家里很有钱,之后才家道中落什么的,成为如今潦倒模样?当年树大招了风?

孙璜脸上表情也有些疑惑,显然他当年的家境状况并非如我所想像:此点在下亦百思不得其解,寒舍简陋,家徒四壁,真不知究系何处惹得那群强匪青眼……

清贫之家如何会惹来强匪青眼?

……不会他们就是专门冲着那枚玛瑙佩过去的吧?跟着开封府办的案多了,脑筋已经在不知觉中被影响出了一种化简为繁的思考方式——虽然绝大多数时候纯粹是脑补太多自找麻烦。

此如何可能?孙璜震惊,在下一直将那枚玛瑙玉佩妥善收藏,亦未曾出示于人,那些强匪,如何能得知寒舍中藏有这样一枚值钱的玉佩?

无凭无据,我不好意思将搞不好是你朋友的问题,说不定人家早在来你家之前便已经被歹人盯上了之类的衍生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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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猜测说出来,只是安慰了几句,道自己之后会帮他留意,若见到类似物件会即刻通知予他知晓。然后看着当下离与人相约的时间差不远了,暂且就先告辞了他,默默将这件事先搁在了心上。

(一八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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