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叮呤呤”电话声响起,沃夫从搬到这里来几乎没有用过那个电话,号码只有雷蒙、薇薇和极少数人知道,常常一两个月不发出声音,也许正因为这样杰森忘记让人拿走这个电话。
医生望了望沃夫又望了望电话。年青的病人摆出一副完全不想接电话的样子,却可以看到他眼底有一抹渴望的光亮闪烁。
被富人囚禁的禁娈,被剥夺了所有自由的宠物,可以去接这个电话吗?铃声没有停止,一直在响。直到第二十一次响起的时候,医生拿起话筒。“喂,请问找谁?”“你是谁?我找沃夫。”医生回过头来,小声地向沃夫提问:“沃夫?”
病人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沃夫,你的电话。”爽朗的声音令沃夫的心稍稍安定,不再迟疑,医生把把话筒放置在沃夫的面颊边,让他可以方便地夹住话筒。
两头都沉默了一会,话筒的那一端才发出声音:“是沃夫吗?我是雷蒙。”“是我。”“沃夫,为什么这几天你没有来上班,生我的气吗?”“没有。”“可是”“我只是不想去上班。”
“沃夫,有什么话告诉我吗?我想帮你。”“没有。”“谢谢你。”沃夫知道雷蒙在谢自己那天没有趁机羞辱他,想对雷蒙大喊,不去上班完全是因为杰森已经把自己囚禁起来,而不是因为他那晚的作为,可是怎么对他解释?
“雷蒙,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要找我,我不会去上班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应该抛弃我。”
“你不知道。”沃夫不觉得自己不去上班与抛弃雷蒙产生什么联系,如果不是此刻与他谈话成为自己唯一的自由,根本不需要对他解释,直接挂断电话就好。电话那端又是一大段时间的沉默。
“那好吧,就当我不知道,就这样吧,再见。”“再见。”雷蒙主动地挂断了电话。空寂的回铃音在耳边响起“嘟”
把人带向无垠的黑暗。医生收走话筒,也带走所剩无几的不舍。沃夫努力地把头埋向颈部,知道从今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这样躺在这里,等杰森回来,接受又一次被凌虐。
“我走了。”轻轻地开门和轻轻地关门,医生显得极为有教养和礼貌,沃夫怔怔地对着那扇开开合合的门,人人都从那里进出,只有它的主人不能从那里自由地来去,嘲讽的笑容在原本漠然的脸上绽放,嘲笑的是自己,活着还不如死去。
生机会在哪里,难道就这样向杰森屈服。医生离开以后的寂廖时间全部拿来思考,三日来连续不断的洗脑逐渐淡化,沃夫又开始向往窗外的自由空气。
一连两天,医生来了走,走了来。这个有礼貌的年青人显现有极为高明的医术,沃夫的身体恢复得比预想中的要快。
医生注意到沃夫明显的失眠现象,每次临走前会替他注射一支镇定剂,帮助他的睡眠。日子在药剂的作用下变得好过,每天早上迷迷糊糊地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第六天,沃夫算着日子,杰森还有两天就会回来。刚醒来,头照例地有些疼痛,这是长久睡眠留下来的唯一后遗症。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朦胧地身影走进来。保镖解开密码锁,然后出去。今天的医生看上去有些不同,怎么好象比平时壮了一些。进来的人独自跨进洗手间,过了一会才出来。定睛一看,沃夫不禁失声叫出:“雷蒙,你怎么会在这里。”
沃夫有一点惊讶,不论怎么说这里现在是杰森的地盘,雷蒙就算上帝给他胆子,也不敢公然跟杰森作对。从进屋开始,雷蒙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走进过来,拿出注射器。
“雷蒙,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沃夫从床上坐起来,猛然的动作产生一阵晕眩。一时不察,雷蒙已经握住沃夫的手臂,将针尖送入皮肤下,半管药物被推入血管。
只有一阵象蚊虫叮咬的感觉,微微的刺痛,在手臂上的一点,一触即过,针头被拔走和过了一会,才因为注射得太急,药剂一时积留在皮肤下没有散去而引起胀痛感。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沃夫几乎已经忘记声色俱厉的说话方式,没想到会被雷蒙激发出来。
“一种药性缓慢的麻醉剂,它发作的过程非常缓慢,令人只会感觉到有一点头晕,但是禁不住按旁人的指示行事。”
雷蒙低沉而沉稳的回答并没有解开沃夫心底的疑惑,难道是雷蒙另一次报复的诡计?两人的视线在光线和空间里交错,怀疑、敌意和不信任通过无形的波光传递。
雷蒙,一个长期隐藏在常人目光下的黑道财务专业人材,在这种时候想玩什么花样?而炯炯有神的眼底,似乎可以找到一丝戏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