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2)
十一还在努力削纺锤,而一个好用纺锤的重点除了形状就是光滑,十一连形状都还没切出来。
纺织课的时间结束,他们得在半刻钟内赶去织染课堂。不过幸运的是,纺织、刺绣和织染的相关课程都在同一个织绣坊大院内,多出来的时间他们可以继续练习。
去给其他学生讲课的老翁再次出现,对两个孩子笑眯眯地说:“想要继续使用课堂?想要继续使用教学工具?想要继续练习?我们有专门的练习室,还有备用练习材料,三个时辰才一个外学分,不过练习材料另外算。还有你们的某些师姐可以给你们提供补课,一个课时一外学分。相关内容,你们可以看课堂门口的石榜。”
十一已经没心情说俏皮话,只坐在地上点头表示知道。
老翁拿起阿蒙做的纺锤看了看,赞许地点点头,想要摸摸阿蒙的脑瓜,被阿蒙再次闪开,老翁笑笑,施施然地走入另一头的织染课堂。
十一和阿蒙起身,他们可以带走正在做的纺锤,但只能带一个,工具不能带走,纺线也不能。这些材料都需要外学分购买。
织染课一开始讲的也是材料,之后的刺绣课同样。
放课后,十一去照心阁买了一堆书籍,全都是一x缘,著作者是……一个看到名字绝对想不到真人是什么样的署名,凤仙子。
阿蒙还有一堂武修课,十一报的初级符学今天没课,要到明天。
十一注意到这里的课程全都是每隔三四天才会开一课,包括武修课程。
所以能学成什么样,全靠自己?
十一抱着一堆书籍,花外学分在织绣坊购买了材料,回宿舍关门专心学做纺锤。一直到晚上,他才用自己的双手制作出一个勉强能用的纺锤。
在十一练习做纺锤时,阿蒙看着倒在地上的武学教谕,低头问:“还要再来一次吗?”
武学教谕:……你娘!哪来的小怪物?我给你满分,你赶快给我滚!
之后数天,七个人每个都忙得团团转,大家没能再次一起吃饭,也没能同一时间出门,明明大家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却极少碰到,除非特别上门找人。
第五天晚上,贾千金回来把大家一起从房中叫出,集体在堂屋碰了个头。
“如何?”贾千金第一个打开话题。
所有人互看,庄永年苦笑,“累。”
小胖连声抱怨,“教得太快了,我还没理解,先生就开始说下面的,不懂的全都要自己去看书、去问。每堂课还给我们布置任务,我都要累死了。”
孔鸽脸色非常不好,他只说了一句:“大家都很厉害。”
一向很骄傲的寒豆丁还是很骄傲,“我是最厉害的!他们都不如我。”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那些同期修者了。
孔鸽等人羡慕地看向寒豆丁。
贾千金目光瞟向十一和阿蒙。
十一指指自己的眼睛,痛诉:“看看,这两黑眼圈!我已经连续三天没能睡足三个时辰。那个该死的凤仙老头说我讨喜,对我特别关照,又说我和阿蒙是目前唯二的雄性,得做出样子给师姐们看,不能丢了男人的脸,他让我们……不,他说阿蒙还小,他只让我在旬考和月考时必须考到前三之列,否则就算我零分!”
小胖诚挚地道:“我同情你。”
十一捏拳,语调阴森:“想打架吗?”
小胖举手投降,表示他现在没力气打架。
小伙伴们其实有点想不通这么有男人气概的蠢蠢怎么会去选择三个娘们兮兮的课程,只能当他有特殊的兴趣爱好。
寒豆丁挑衅地瞪阿蒙,“喂,你学得怎么样?”
阿蒙:“刀修课没人打得过我。”他对选什么武修课无所谓,只是看十一有把鬼头刀,就随便选了刀修课。
“另外三堂课,先生看在我的年龄上,不会对我太严厉。”
还有一点阿蒙没说,刀修课的教谕已经提议让他转到中级刀法班,且在第一天上课时就恨不得把他送走。
寒豆丁哼唧。
十一呻/吟。那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的老头对他会那么严厉,就因为在他眼中纯属顺带的小阿蒙竟然学得比他还好,对他要求也就越发严格,用那老头的话来说就是:你不如女人也就算了,你竟然连你弟都不如,我要是你爹,当年一定天天把你吊起来打!
“可惜我们的课,除了阿蒙和十一,其他人都不相同,否则还可以互相帮帮忙。”孔鸽真心可惜地道。
贾千金习惯性安抚众人:“现在不行,以后可以互补。离旬考还有五天时间,你们……都有把握吗?”
“我已经准备看月终的学院任务了,兄弟们,到时候你们可要拉我一把啊!”小胖趴在桌子上,一脸放弃地说。
其他人也纷纷这么表示,最后没开口这么说的只有寒豆丁、贾千金和阿蒙。
开完伤口互舔会,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寒豆丁挡住十一去路,扯扯他的衣袖。
“干嘛?”十一迷糊地问。
“我要洗澡。”寒豆丁鼓起嘴巴。他不要再用除尘符了。
十一戳他脸蛋,“好好好,帮你洗澡,我先去烧水,你回去拿换洗衣服到浴室里等我。”
小半个时辰后,十一正在搓洗寒豆丁,阿蒙走进浴室转了一圈,过了一会儿出去拖了一个浴桶进来,往十一旁边一放,指了指。
十一了然,乖乖把自己要用的热水贡献出来,给浴桶里注满兑好的温水。
阿蒙脱光跳进浴桶,泡了一会儿,又对十一招手。
十一瞅瞅在他手上舒服得快睡着的寒小豆丁,再看看另一边小只的师父,默默地转移位置,过去给他师父搓背。
寒豆丁等了一会儿不高兴了,睁眼拍浴桶。
十一又过去侍候他。
没一会儿,阿蒙就低声道:“水冷了。”
十一又赶紧起来去拎热水。
兑好热水,阿蒙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十一心中念叨着这是师父,坐过去给他敲打肩背。
寒豆丁在另一边也在喊水冷。
十一幽幽地转头:“洗好就给我出来,自己擦干净。”
寒豆丁从浴桶中站起来,凶巴巴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自己从浴桶里跳出来,水也不擦,抓起一件外套随便套在身上就跑出浴室。
十一头大,“阿蒙,我去看看他,他还小,不懂事。”
阿蒙大爷似的:“嗯。”
寒豆丁坐在床上,眼里含着金豆豆。
十一一看他这样,心就软了。还是孩子呢。
“好啦,怎么哭啦?”十一坐到他身边,抓过大布巾给他擦头发,又帮他把湿掉的外套脱掉,用棉被裹住小身子。
寒豆丁小声抽噎,仍旧凶巴巴地喊:“我才没哭!”
“哭又怎么了?偶尔哭一哭对身体有好处。”
寒豆丁打开他的手。
十一不介意,又去擦他头发。
寒豆丁再打开,十一再把手放上去。
寒豆丁不打了,金豆豆大粒大粒地往下掉。
十一心疼坏啦,连着棉被把小家伙搂进怀里,“你怎么了?谁说你什么了?来来来,跟哥哥说说。谁欺负你了,我去打他!”
寒豆丁手被棉被困住,无法抹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才抽着鼻子说:“他们说,被送到这里的人都是被家里放弃的子弟。”
“你是说这里的修者?”
“嗯。”
“这话谁说的?”十一给小豆丁擦擦鼻涕。
“给我们讲解法术的修士。”寒豆丁大概觉得这样有点羞耻,想要挣扎出棉被,被十一抱紧。
寒豆丁知道自己想要挣脱很容易,但是他不想,他喜欢十一抱着他,这是他家里人都不敢也不会做的事情。
“他在胡说!他只是妒忌你们这些天才而已。”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被送进来?就为了任务奖励?可是学院为什么要白白送给我们想要的宝贝?”
“肯定是你家人交了很多学费啊。”十一也想不通这点,如果说外院是为了平衡整个苍云大陆对灵种的渴望,那内院呢?内院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培养人才,又何必用淘汰的方法?
而最让十一介意的就是那十三万未通过试练的学生去了哪里,以及他们被淘汰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命运。
这绝不是一个以培养人才为目的的学院。这是十一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
不过他却不能把这些担心和疑问与寒豆丁说,一个是对方太小,还有一个他希望小家伙能活得开心点。
“白白说,这个学院隐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那让我小心。”
“白白?你说赛白泽?”
寒豆丁点头。
十一擦去他眼角的泪珠,亲亲他的额头:“有时候你可以听他的,不过如果他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寒豆丁突然张嘴咬了他一口,正好咬在他鼻子上。
十一傻眼。
寒豆丁含泪嘟嘴,“你对那个阿蒙比对我好。”
好吧,小孩子的妒忌出来了。
其实这才是你真正哭泣和生气的原因吧?赛百泽在暗中嘀咕。之前这小孩被其他修者一起围攻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不过是因为被说了一句风凉话,回来就掉金豆豆?打死他都不相信。
十一应对这种事情,简直手到擒来,都不带思考的,张嘴就道:“我还给你洗裤衩呢,我可没给阿蒙洗过裤衩。”
寒豆丁终于从棉被中挣扎出一只手臂,不擦眼泪和鼻涕,却去勾十一的手指,“那你答应我,以后只给我洗裤衩?”
十一哈哈哈,“想得美!除非你也帮我洗。”
寒豆丁皱起小眉头,特壕地挥手:“不用洗,我全给你买新的!”
十一笑得打滚,又说了几个笑话哄小朋友,等小朋友开始揉眼睛,他才把人塞进被窝出来。
等走出寒豆丁的房间,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是什么事?
屋内,被哄开心的寒豆丁窝在被窝里摸摸自己的头发,蠢蠢就是蠢,看他哭,连他是单水灵根的修者都忘了。
“白白,谢谢你,这招很好用。”寒豆丁拉起被子闭上眼睛,决定以后就用这招对付贺蠢蠢。
“不过,白白,我们要怎样才能把小疤脸从蠢蠢身边赶走呢?”
赛百泽:祖宗!求别说出来,你说什么,秽神大人都听到了好吗!更别问我怎么对付他啊,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