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喜相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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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吧。宝船来客,就要回到船上去。程姑娘,牙牙白纸一张,看不透人心,敌不过险恶,让他跟我回去。”
&nb——“老爹助那人换走穆陵…”程渲眼神咄咄,“医者仁心,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nb“他们都是皇子。”老爹的声音没有波澜,“同胞兄弟,谁取代谁,真的不好说。留在宫里真的就是好事?也许…离开那座凶险的围城才是最好的解脱。程姑娘,要是你愿意跟牙牙一起上船…”刺墨抖开宽大的灰袍,对程渲幽然一笑,“只要牙牙觉得高兴,你可以跟着牙牙。牙牙眉间心上,字里行间都是你,就看程姑娘自己…如何决定?”
&nb见莫牙眼神恍惚,程渲黛眉纠结,刺墨悄声又道:“岳阳人人都知道,五皇子和修儿交好,你放不下他,就不要扯上牙牙。救命之恩,程姑娘,放过我的牙牙吧。”
&nb——“老爹…”莫牙挡在了程渲身前,“我不会离开程渲…”
&nb“牙牙。”刺墨咧唇道,“这会子,谁也替不了程姑娘选,得程姑娘自己…选。和咱们上船,还是…去找那个…因她错认,而遭祸的…穆陵。”
&nb刺墨看似轻声细语,但每句话都如针尖刺着程渲的心,逼着程渲转身离开。莫牙一把拉过程渲的手,“程渲,我跟你一起…”
&nb“程姑娘。”刺墨苍声又起,“你和牙牙朝夕相处,太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要真是为了一个人好,程姑娘…后头的如履薄冰,多一个人,只会多上冰碎人亡的危险…”
&nb——“程渲,你的眼睛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
&nb……
&nb——“程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nb——“我也不知道…总不会是在岳阳吧…”
&nb——“回大宝船上去,我们成亲好不好。”
&nb——“…好…赎回了船,就成亲…”
&nb程渲晶亮的眸子露出初见莫牙时带着小狡黠的笑意,“原本,我就是用一顿肘子哄你上岸的。莫大夫?肘子也吃够了,也该回去了。”
&nb——“吃不够。”莫牙的手又攥紧了些,“程渲。”
&nb“你要和我一起去找五哥么?”程渲含着笑,忍着泪。
&nb——“程渲…”莫牙一个失神,程渲已经抽出了柔软的手心。
&nb“我装瞎的。”程渲浅笑,“我还是神婆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卜的神婆子。”程渲背过身,还不忘对身后的刺墨和莫牙挥了挥袖子,欢声道,“还无所不能为呢。”
&nb莫牙想去追,肩膀却被刺墨死命按着,“牙牙,她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你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人。跟老爹回去。”
&nb——“程渲,程渲!”莫牙冲着程渲决绝的背影高喊着,“神婆子,你往哪里去,说好的吃到老玩到老呢?没良心的死程渲,你给我回来。”
&nb程渲没有回头,她越走越快,哪怕被人看出她是个伪瞎子也不能慢下她的步子,她生怕被莫牙听见自己的哭声,老爹说的不错——她根本就不该招惹莫牙,无辜的莫牙。
&nb爱一个人,怎么能连累他。
&nb所有的事因自己认错五哥开始,若能重来,程渲宁愿自己葬身在那场大火里。
&nb——“程渲!”莫牙最后喊了声,“别哭啊,不能流泪,不能死撑,你的眼睛啊…”
&nb司天监
&nb——“不做了?”虽然周玥儿从没喜欢过程渲,但听到程渲说要离开司天监,周玥儿还是有些惊讶,多少年来,天下卦师都以能进齐国司天监为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的挤进这里,进来又说不做了的,古往今来,程渲是第一个。
&nb“不做了。”程渲平静了重复了遍,“明天,我就不来了。”
&nb“不做司天监卜官?你是不想做卦档的管事么?”周玥儿有些暗喜,但也有些担忧,程渲是穆陵亲自挑选入的司天监,周玥儿看得出穆陵对她的不一般,要是穆陵知道程渲走…周玥儿蹙了蹙眉,穆陵可别以为是自己逼走了这个盲女,“要是你不想做卦档管事,还有别的职位可以试试?程渲,你不是一定要走的。”
&nb程渲淡淡一笑,柔和道:“周卦师是担心太子殿下问起么?要是太子问起…你就说…程渲一个弱盲女,卜卦的本事平平,吃不了司天监这碗饭。身为女子,做得好不如嫁的好,我是去嫁人…所以才不做的。”
&nb——“嫁人?”周玥儿狐疑的看着程渲,“你嫁给谁?是他?”周玥儿想起寸步不离程渲的那个俊雅少年。
&nb程渲带着羞意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多谢周少卿和你的照顾,太子遇险,我也是没派上用处,实在是心里有愧,让太子错信。”程渲说着,转身摸索着离开。
&nb周玥儿张了张口,想想也没有再多加挽留。一旁的孙无双听在耳里,脸上溢出对程渲离开的惋惜。
&nb岳阳长街,隐秘的角落里,程渲悄悄注视着不远处的客栈,她和莫牙相依相伴多日的客栈。不过半柱香的工夫,莫牙捧着心爱的铜罐子一步三回头的不舍离开。刺墨闪出身,拉住了莫牙的手腕,带着他往海边码头快步走去。
&nb——“老爹。”莫牙回望客栈,“我想再看一眼程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