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曲阳看了她眼,十分肯定媳妇有古怪,倒也没说什么,蹲身将她轻松的背到了背上。
阮初秀蹭了蹭,嘿嘿嘿的笑啊笑,飞快的在男人左脸亲了口,然后,臭不要脸的趴在他背上问。“阿阳哥我对你好不好?”
“好。”曲阳答的干净利落。
到了镇里先去买了夏衣,阮初秀买了四身夏衣,同时也给曲阳买了四身夏衣,二两银子哗的一下就花完啦。买完衣裳,又逛了会店子,买了两根筒子骨,买了刀五花肉,十条咸鱼,三两虾皮,一样果脯一样糕点,百来文钱又花没啦。
“真是花钱如流水啊。”回家的路上,阮初秀苦着张脸感叹。
曲阳抚了下她拧紧的眉头。“挣钱不难。”
“阿阳哥是最厉害哒!”阮初秀响亮亮的夸了句。
曲阳虽没有说话,嘴角却向上弯了弯,瞅瞅他的舒展的眉宇,明显的心情相当不错。
俩口子回到村里时,太阳还没落山呢,才申时末,商量了下,没有急着回阮家,直接去了胡大夫家,送给他一根筒子骨炖汤,又切了块五花肉给他,他一个吃的也不多,还给了两条咸鱼,别看只有两条,这咸鱼挺大的,一条可以切成好几段。
唠了会家常,胡大夫笑着说。“来,我给你把把脉。”
阮初秀一直在吃药,是调理身体的,她的底子不太好,大病过后就更虚。“我觉得最近越来越有劲,睡也睡的香,吃也吃的好。”
“嫁给阿阳后,你哪天没有吃好睡好?”胡大夫打趣她,认真的替她把了把脉,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我给你改改方子,再调养两个月,就可以不用吃药了,平时吃食注意点,多炖点汤汤水水喝。”
阮初秀心里头可感动了。“胡爷爷等我和阿阳哥搬出山里住,你也住过来呗。”
“准备什么时候搬到村里来?”胡大夫和气的问了句。
“明年春上罢,阮家大房和三房也会搬出来,到时候一起搭建屋子,挨近点,也好有个照应。”
胡大夫点点头。“好。挺好的。住在山里确实不是个事,还是早点搬出来好。”写好药方,他起身去抓药。
阮初秀坐不住跟在他身边碎碎念着。“胡爷爷能和我们一起住才是最好的呢。”
曲阳虽没怎么说话,也一直跟进跟出。
从胡家出来后,太阳刚好落山,小俩口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阮家。阮刘氏和阮永氏准备了两道大荤,一道红烧肉还杀了只鸡炖着,阮初秀拎着骨头走进厨房,还有八条咸鱼,原本的六道菜就变成了八道菜。
正在择菜的阮张氏看着这场面,眼红得不行。“三弟媳真是得了个好闺女啊,嫁人了还这么向着娘家,隔三差五的回娘家不说,回回都拎着大鱼大肉,幸好女婿上无公婆下无兄弟,不然的话,家里不知道得怎么闹腾呢。”
“好可惜啊,二婶你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个闺女出来。”阮于氏笑嘻嘻的呛了回去。
阮张氏气得直接将菜摔到了地上,气腾腾的站了起来。“我说业兴媳妇,好歹我也是你二婶,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说什么了?”阮于氏露出无辜的表情。“二婶没闺女这是事实啊,我又没有说错。”
“个赔钱货谁稀罕。”阮张氏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阮永氏皱着眉不太高兴的道。“二嫂这是厨房,你要吐痰走个两步吐外面成不成?你的青菜还搁地上放着呢。”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阴阳怪气的眼红着三婶家的初秀呢。”阮于氏闲闲的说了句。
阮刘氏怕闹过了也不好看,说得差不多就行,拍了拍儿媳的胳膊。“把这道鸡汤端份给你爷奶去。”虽说今天中午送了道荤菜,可住的这么近,晚饭又吃的这么好,怎么着也得再送一道过去才成,顺便也堵堵二房的嘴。
一桌八道菜,足有四道荤,连鸡蛋都没算在里头,要算的话就是五道荤,一眼望去看着就打心眼里乐呵。
大房和三房这边开始热热闹闹的吃饭,正屋里阮老头和阮程氏也开始吃饭,阮张氏还在厨房里张罗,鬼精鬼精的使着小小的三弟让他去正屋要鸡汤喝,他跟在后头也能沾沾光,谁知,中间的老二阮业青也跟了过来,阮老头看在站在屋门口把光线都挡住的三兄弟,顿时就阴沉了脸。“要吃饭回自己屋里,干活的时候就懒懒散散有气无力,吃饭时比谁都利落,想要吃好点,就自个想法子挣。”他是很少这样出面训人,因他自个也没个正形,只是眼下,大房和三房都在努力着,唯有二房不像个样子,到底是有点忧心,这才提点了两句。
阮业康扁着嘴就要哭出来,阮老头狠瞪了他眼,凶巴巴的模样,吓得小孩儿都忘记了哭,懵在了原地,还是阮业山抱着他回了西厢,兄弟三人坐在屋里,对面的东厢正热火朝天的吃着晚食,浓浓的香味馋得他们口水直流,阮业山默默的看着,咽了咽口水移开了视线,盯着怀里弟弟的头顶,神色明明暗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饭过后,阮初秀和曲阳在东厢坐了会,和着家人说了会话,见天色差不多,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往山里走。
“再过半个月,山里的杏子和李子还有桃子应该都能吃了罢。”来这里后,阮初秀还真没吃过几回新鲜水果,想想就有点馋了。
曲阳看了眼媳妇的馋样。“山里的果子多着呢,等熟透了,我带你去摘,喜欢什么咱们就多摘点。”
“好啊好啊,等明年搭建屋子时,咱们在屋旁也栽种点果树罢?”阮初秀想了想,又说。“还要种棵桂花,桂花的香味真好闻,对啊,咱们屋旁的那些驱赶蚊虫的花草也要移过去。”
“嗯。咱们圈块宽敞点的地搭建屋子。”
“要多搭建几个房出来,将来给孩子用,得宽敞点。”
“好。搭个十间八间的。”
“这么大,我可生不了这么多孩子,母猪才是一窝一窝生的,我呀,生三四个就很足够了。”
“生一两个也行,你身子好呢,就多生点。”
阮初秀一把扑到了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哈哈哈的笑。“看我这劲,你说好不好啊。”
“好着呢。”曲阳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一手托着她。
夫妻俩一路笑笑闹闹,到家时,天色将将暗,今天出了不少汗,得洗澡,现在天气热,不用泡澡,可以省点时间,三两下就收拾完毕,躺到床上时,还有点模糊的天光呢。
“明天咱们继续做胰子。”这里不是现代,想要成功的制成手工皂,不是件容易的事,麻烦着呢,好在阮初秀对里头的步骤都挺熟悉,倒也不是很难,就是比较耗时,也好,慢功出细活。
曲阳拿了把蒲扇给她打着。“行。”一下一下摇的很轻,只有点微微的小风,却是舒服的很,阮初秀很快就迷迷糊糊了,快要睡着时,她伸手在空手扫了扫,握住男人的手,含糊的嘀咕了句。“别扇了。”老举着手也会酸。
“嗯。不扇了。”曲阳把蒲扇搁到了床头,给媳妇搭了个薄薄的毯子,就搭在胸口的位置。
次日阮初秀惦记做手工皂的事,刚醒来心情就特别好,笑得别提有多好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利落的起了床,穿衣梳头发。“阿阳哥咱们今天早上吃包子吧。”
“好啊。”曲阳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漱口的时候,阮初秀看了眼屋后的菜地。“萝卜长的真好,那叶子真嫩,咱一会拿开水焯点,中午用来炒肉,清脆清脆的又甜又好吃。”
“再酱拌个萝卜丝。”媳妇这菜做的很好,曲阳很爱吃。
俩人细细叨叨的说着琐碎,厨房里飘出香味时,太阳正好从东边升起来,美好的一天开始啦!
早食过后,夫妻俩各自忙着,阮初秀收拾家里,曲阳则看看菜地给鸡拌食做些室外的事,家里家外都拾掇好,上午才过了一半,阮初秀拉着曲阳笑嘻嘻的进了厨房,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琢磨起手工皂来,曲阳在旁边全力配合,要干点啥他就干点啥,也不多问。阮初秀高兴的极了,隔一会就在他脸上亲口,或是啃啃他的嘴,俩人腻歪的不行。
快到午时把这事先搁一边,张罗起午饭来,才刚做出一个菜,家里来了个骑着俊马的不速之客。
“榕哥。”曲阳明显的很开心,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三步并两步冲出了屋,迎接着他的唯一的好兄弟。
阮初秀等着俩人说了会话,她才靠过去。“榕哥。”笑的眉眼弯弯,喊的真心实意。
“弟妹近来过的很好啊。”常榕看着变化颇大的阮初秀,轻快的调侃了句。
阮初秀笑嘻嘻的直点头。“吃嘛嘛香,一觉睡到大天亮,日子滋润着呢。”
常榕听着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家里来了客人,自然得添两道份量足点的菜,因着天热,家里都没存什么肉食,都是当天吃当天在山里抓,上午琢磨手工皂去了,家里并没有野物,曲阳想去抓,常榕笑着从马上拎了只野兔下来,还有只烤鸭,一壶酒。
阮初秀这才发现曲阳是喝酒的,她有点奧恼,因着她自己不喝酒,倒把这事给忘了,往后进镇得给他打些酒回家。
有客人就要陪客人,曲阳下午没有和阮初秀做手工皂,阮初秀也没在意,自个照样玩的很开心。
晚上睡觉时,曲阳主动说起。“榕哥在这里住两天。”刚做完桩生意,比较累,想放松放松就来他这里了。
“好啊。你们会进山玩麽?”阮初秀问了声。
曲阳点点头。“应该会,会进深山看看。”说着,迟疑的下,看着媳妇,有点犹豫。“要不你回趟阮家?这天太热,深山里不好玩。”
“傍晚你来接我回家。”阮初秀眼巴巴的看着他。
想起她喜欢骑马,曲阳笑着答。“肯定来接你回家,我骑榕哥的马来接你。”
“那行。你们放心的去山里玩吧,看到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记得给我带份回来。”
“我觉得好的,都给你带份回来。”
这一夜,阮初秀和往常一样,带着甜蜜的心情进入梦乡,就连睡着时,她的嘴角都微微上扬着。今晚的夜色很好,曲阳就着明亮的夜色,看着媳妇睡觉时的模样,低头在她嘴角左右各亲了下。
早上,阮初秀下了三碗鲜香可口的臊子面,又烙了不少面饼,还有白白胖胖的大馒头,还做了份香菇肉酱,这是给曲阳和常榕准备的干粮,这点肯定不够,他们应该会搭些烤肉吃着。
把家里收拾好,曲阳骑着俊马送媳妇出山时,太阳才羞答答的露了一点点,这马很好,速度很快,到阮家时,下地干活的人刚刚归家正准备吃饭呢,见着他们夫妻俩,还愣了下,待听到曲阳说明原因,阮永氏连连点头应,又细细的叮嘱了好几句话,注意这注意那的,曲阳认真的听着,等丈母娘说完,他才骑着俊马离开。
“再吃点?”目送着女婿离开,阮永氏对着闺女问了句。
阮初秀吃的很饱,摇了摇头。“我来喂小明志吃饭。”
“姑姑~”小明志甜甜的喊着。
阮初秀摸了摸他的发顶。“乖。”坐到了他面前,喂他吃青菜肉粥。这可是他的小灶伙食,其余人吃的都是馒头,配着两道凉拌菜,还有一碗绿豆汤。现在正是农忙时候,喝粥不顶饿,得吃大馒头才行。
阮初秀刚进院子就发现,饭桌上没有如秀的身影,她琢磨着,难道是不愿意出来吃饭?还是被关着不能出来吃饭?现在大伯回来了,也不知这事是怎么个章程。
在她看在,这男人啊再优秀,要是搁现代还行,可这里是古代啊,十里八村都知晓的刻薄,名声这么大,男人再怎么好也不能嫁过去啊,完全是拿后辈子在赌啊。她当初嫁给曲阳,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再者她也没太多奢侈,就是搭伙过日子而已,真处不好,她也有能力养活自己,可以不用依靠男人,方方面面都想周全,也做好最坏的打算,有了心理准备的,如秀这跟她的明显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