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个人画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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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不怕对季云说。

“我一直以为弄计算机的是宅男。看你老公的样子完全不像。”季云有感蒋大少的与众不同。

别说季云看不出来,就在拿到资料知道自己妹婿是干这个之前,君爷都有十足的疑问。譬如蒋大少拿了专业文凭居然一直在混教导员,要不是这次被他逮住让蒋大少露了一手,他们都得被蒋大少骗得团团转。

蒋衍是扶着陆夫人一块进来的,当起了优秀女婿。

君爷又是暗地里一切齿:瞧他妹婿真能巴结他妈他爸。

实际上,陆夫人对这个妹婿向来赞不绝口的,让两个儿子都能感到压力,因为感觉到了父母有第三个儿子来和他们争宠。

陆夫人坐不住,陪姚夫人进厨房。蔓蔓好奇,跟着她们两个进去。姚家的厨房她第一次见,感觉和陆家完全不能比。陆家就是小家子气的封闭式厨房,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小厨房,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两个人站,再有第三个人,是拥挤了,煤气灶台,再加上几个盘子一摆,占满了地方,若不是习惯的厨师进来,都无从下手。

姚家的厨房那叫做一个现代化,不在一个狭窄的小房间,是和食厅连接在了一块,所以空间自然宽敞。灶台设计为一个开口的口字形,操作台上的面积之大,是陆家灶台的五倍到六倍。炉灶也不是老旧的煤气炉,是顶级的德国进口电陶炉,用的锅,还有看起来十分漂亮有趣的玻璃锅。巨大的冰箱是六门三排。

蔓蔓感觉是站在了中央电视台广告里面的顶级厨房,有自己是方太大厨站在舞台中间,无数聚光灯照射下来的优越感。

当厨师的,尤其喜欢在家里做菜的,经常摆摆弄弄的,将厨艺当艺术琢磨,哪个主妇会不喜欢把厨房做的大一些好一些,像方太,那就更好了。

“瞧囡囡这样子。”姚夫人看到她杵在厨房里不动,朗笑,向陆夫人说,“我早说你那厨房该改改了,你就说不?瞧吧,囡囡多喜欢我这。我以后都可以叫她到我这里做饭好了。”

陆夫人一听姚夫人这么说,像是要用顶级厨房来抢女儿,紧张了:“她若喜欢你这种,我和她爸说说,我们两个房子的厨房都可以改的。”

“她现在都快生孩子了,你们家还怎么动土?”姚夫人捂着嘴笑,就是不给陆夫人机会。

陆夫人撅起的嘴角,都可以挂一个壶。

因为女儿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姚家这个厨房。

蔓蔓捧起一个玻璃锅,因为从没有见过,琢磨了许久,甚至是要把锅彻底解剖了研究。等看到姚夫人把菜放进玻璃锅里,然后搁到电陶炉上去煮,隔着透明的玻璃锅壳,可以从侧面清除地见到菜在里面翻滚,蔓蔓大呼惊奇。

陆夫人打定了主意,不能动厨房,总能先换个电陶炉和几个玻璃锅,于是匆匆出了厨房后,赶紧先和大儿子协商采购事项了。

“什么品牌?”听陆夫人这样一说,君爷和蒋衍,都是不懂厨房用具的男人,发出了疑问。别看君爷厨艺好,但是和陆夫人一样,向来对这个没有讲究的。

“有必要吗?”君爷接下来抱着手,冷峭的眉宇打个皱褶,“妈,你做的菜不是比干妈好吃许多吗?干妈那些厨具只是作秀。”

听到君爷这话,姚爷可不高兴了,说:“你们这思想叫做落伍,顶级厨师用的都是方太厨房。东西,不光是要好吃,还要营养,减少毒害。玻璃锅是玻璃做的,不像普通不锈钢锅会生锈,溢出有毒有害物质。”

君爷瞪个眼:“我怎么从不知道你研究厨房呢。你做过菜吗?”

姚爷淡定地衔起完美的唇弧:“我和你一样研习过营养学。你学菜式,我学厨具。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众人看着姚爷,包括君爷:好无赖的辩论。

不管怎么说,蔓蔓喜欢,就冲这一点,蒋衍无条件支持岳母大人换锅换炉。

君爷本身厨艺不错,被其他人说的心动,心里毛毛的,起了身,非得先亲眼瞧瞧是什么厨房用具吸引了他妹子的目光。对姚家前几年改装后的方太厨房,其实他也是从没有踏进去欣赏过的。走进里面亲眼一瞧,的确是一惊。

与自己家厨房那个天地,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跟在他后面过来的蒋衍和季云,都吹起了口哨。

君爷只得承认:姚家这个厨房,确实有资本抢他妹子。

晚上,一群人在姚家吃饭的同时,都一路在研究姚家的厨房。今晚一改平日里炒家常菜吃白米饭的口味,用方太世界级厨房,做了一锅咖喱饭。

或许姚夫人炒菜不怎样,但是用顶级厨房和顶级厨具做出来的咖喱饭,有国际风味,博得众人点头称赞。

陆夫人作为顶级厨师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输在这厨具上,太憋屈了。

蒋衍给岳母大人舀汤,边献殷勤:“妈,你别急,明天我到大商场百货给你买。”

君爷一听妹婿又抢儿子该做的功劳,冷冷插进来:“不就个锅和炉吗?我今晚就找人送过来。”

姚爷存心不存心不知道,听到他们要买锅,直接说:“我妈这里还放着一套没有开封的玻璃锅,干妈要的话,先拿去用吧。”

众人看向姚爷,包括姚夫人:狠!

接下来,遇到妹婿,君爷顺道把软件的事和蒋衍一说:“白队说没有意见,我们这边通过,现在正与原先的合作方进行交涉。你先不要露面。”

蒋衍眉宇不动声色,只点头不应答。

君爷看妹婿纹丝不动若是个入定的大师,沉得住大气,冷眉挑一挑。

蔓蔓这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温浩雪打来的,一如以往的大喇叭嗓门,惊惊跳跳像小麻雀,说:“蔓蔓姐,你知道吗?媛媛要办个人画展了!”

温媛要办个人画展。

蔓蔓第一个想的不是温媛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办,而是,温媛又是打什么主意。

温浩雪以为她沉默是由于遭受了打击,继续说:“我们和你一样惊讶呢,蔓蔓姐。你说她只是个学生,连个艺术院校的学生都不是,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怎么能你还没有举办个人画展,她就能办了呢?”

这是温家人典型的说话艺术了。都不知是故意损她,还是想借机先发泄自己妒忌的郁闷。

蔓蔓倒是不怕被损的,因为温家人说话向来不经脑子,轻咳一声,说:“这个你要去问她不是问我。我现在是没有心思去搞画展。”

“为什么?因为媛媛比你先开画展,所以你觉得没有面子?”

若是其他人听到这话八成得吐血,可蔓蔓那是面对温家人都练成精了,闻风不动:“不是,我都嫁人怀孕了,重点当然不在这里了。”

嫁人!

那可是温家众女的心头痛。

蔓蔓这一刀,是准而锐。

温浩雪那边吐气吸气,好不容易缓过了气:“是这样啊。那蔓蔓姐你是恭喜媛媛办个人画展了,是不是?”

“她与我无亲无故,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是好像看到一条可能平常里都能过目即忘的新闻。”

没有什么比漠视更能打击人了。

温浩雪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其实是当着客厅里温媛的面打的。拿着手机,温浩雪对温媛说:“蔓蔓姐说没有感觉,你说怎么办。”

温媛冷眼扫了她一下,以前都觉得温浩雪还好,现在愈觉得温浩雪蠢到像头猪,以为这样能达到挑拨离间自己渔翁得利的结果。

“我有叫你通知她吗?”

温浩雪看她抛下这句走进房间的背影,鼻子里冷哼:看你装的。

回头,温浩雪再和蔓蔓说:“蔓蔓姐,她说不通知你,你说她是不是架子摆的越来越大了?她以为她自己是谁啊,不过是攀上了中央美院的老师,这还是大伯给她介绍的那个美术教授楼教授的功劳。”

“楼教授?”

“叫什么楼向晴。蔓蔓姐认识这个教授吗?”

蔓蔓不知如何解释,冤家路窄?

当然,她信她养父温世轩找上楼向晴给温媛辅导美术课时,完全是出于偶然,根本对其他事毫不知情。

蔓蔓心思一转,是不怕借温浩雪这个口,告诉温媛,再警告楼向晴:“认不认得说不上,但是,我有一副旧作在这个教授手里,现在在市场上炒到了六十几万。”

六十几万!

温浩雪惊讶地张圆口。

这个六十几万,绝对可以把温媛打趴的。

不用犹豫,温浩雪立马敲打起温媛的房门,准备爆料这个忒大新闻。

在蔓蔓通电话时,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听。看她挂了电话,蒋衍先贴心地帮她拾起掉落的额发,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浩雪打来的,说是媛媛要办个人画展,给她办画展的,刚好拿了我一副旧作在市场上拍卖六十几万。”蔓蔓知道自己不说老公出于关心也会去查,干脆一口都吐了。

众人听完后,纷纷都感觉到:这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有趣在于,既然楼向晴能把蔓蔓的画炒到这么高价格,温媛肯定会去缠楼向晴,楼向晴没有理由踩低自己力捧的学生。

楼向晴能把温媛的画炒到多高的价格呢?

蔓蔓只要一想,都觉得——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然,隔着门板听说蔓蔓的一副旧画在楼向晴手里拍出六十几万的高价,温媛坐不住了。

五指蜷起,她一拳砸到了床垫上。

本以为自己比蔓蔓先办画展,算是比蔓蔓先行一步。可如果是蔓蔓一幅画能卖到六十几万的高价,她再开太多的画展也没有用。

她要蔓蔓瞧得起她,她要俯视蔓蔓而不是仰视蔓蔓。

不行,在这次的画展中,她要拿出比蔓蔓更高价的作品。而既然她的导师楼向晴,本身已经具备这种炒作的商业能力。她完全可以去求楼向晴。

可她也清楚,楼向晴这人有些固执,并且谨慎,不一定一定会帮她这么做,哪怕她是她的学生。就像这次她个人想开的画展,要不是有孙靖仁在中间斡旋,楼向晴不一定愿意帮这个忙。孙家的势力是不可小窥的,楼向晴同样不得不买孙家这个人情。所以,去求楼向晴之前,还不如先和孙靖仁说。

孙靖仁对她,倒是很和蔼的,尤其在听她说了那些有关蔓蔓的过去以及陆家女儿的秘密后,对于她,是更亲近了。没有什么,比掌握到一个敌手背后的秘密,更有价值,是连黄金都比不上的价值。

他们孙家和陆家一样,不缺钱,只缺敌人的软肋。

对于温媛打来的电话和请求,孙靖仁轻然一笑:“没问题。不就六十几万而已吗?你想炒到一百万,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温媛总算明白,这回靠杨修的牵线,捞上的是什么样的大靠山。

而别说温媛为攀上了孙家激动,杨老太听杨修说了后,都一样激动。这是杨家衰退后,许久以来,能攀到的最好的门脉了。

杨老太听说杨修说了后,曾想亲自去拜访孙靖仁,未想孙靖仁先是来找她了。

孙靖仁喝了一口杨老太让人冲的最好的龙井,道:“听杨兄一说,未想,杨家与陆家有恩怨已久。”

说到这杨家与陆家的恩怨,杨老太只知道起因是自己的孙女杨乐儿妒忌自己堂姐做出来的事,至于久远的,都不大清楚了。

孙靖仁眉毛一扬,说:这个久远,应该是去到改革开放前了吧。

这个话,让在旁听的杨修都一惊。

有关自己老公是否是有陷害当年陆老头的内幕,杨老太正想找人证实,今听孙靖仁似乎知情,伸长了脖子问:“莫非你爷爷知道些什么?”

孙靖仁的回答模棱两可:“我爷爷倒是没有和我说过什么。但是我问过我一个叔,他对这事有点儿印象。”

“怎么说?”杨老太语气紧张,如果作证了是真,不仅能确定恩怨,而且说不定能从中再搜找出古沫的一些蛛丝马迹来。

“当年陆老爷子平反的时候,当然诬告陆老爷子的人要同时受到了处置。虽然杨老先生,在这事的风波里面,似乎没有遭受到些什么挫折。但杨老先生,的确是在陆老爷子出狱后不久去世的。”

杨老太回想,也是这个理。她老公究竟被谁气死的,还难说。总归古沫有一腿,陆老头也有一腿。

“正好,我叔是认识当年诬告陆老爷子的一个人。”

哎?

杨老太双眼发亮。

孙靖仁磕着茶盖,笑笑。

杨修看着他,眉尖皱成了一个尖尖的莲角。孙家连这样的人都能认得,能说孙家在这件事会毫不知情或是毫无瓜葛吗?

究竟,陆老头当年是为什么被陷害?那些人目的是什么?

在姚家用完餐,自己妹婿和妹妹,还有陆夫人,都先回家了。君爷却是在姚家再坐了会儿,和两个老同学继续,饭后喝茶聊天叙旧。

不久,君爷接到了一通急电。

“白队这边先接到了风声,说对方想告我们滥用私人关系,假公济私,为自己亲戚开后门。好像是知道了蒋中校是陆上校你的妹婿和你妹妹的事。”

君爷眉峰一挑:知道的还挺快的。

虽然他清楚孙家或许会去查,但是,孙家对这事的执着,令人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