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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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三弃出人意料地将千辛万苦方才擒到手中的淡月两女掷还鹰刀,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反倒疑心他另有奇谋诡计在后,一时间竟没有一人敢于冒险上前动手。

温师仲脸色稍霁,道:“无论荀兄信与不信,对于令弟的死,我还是那一句话,与我温家无关。”荀三弃眼中露出一丝讥笑之意,道:“你道我方才为何要擒住令嫒,现在却又要放了她们?”

温师仲摇了摇头,道:“不知。”荀三弃微微一笑,原本呆板朴实的面容竟突然异常生动起来,便像是一幅平平无奇的水墨画被注入了鲜艳的色彩一样。

他提高嗓音大声道:“我费劲心机将温婉儿和这位姑娘擒住,此刻又平白无故的放了她们,为的就是要告诉大家,我完全可以用挟持人质的方法来逼温师仲说出我十七弟的死因,只是我不愿意这么做,因为如果我真的这么做的话,相信会有很多人不服,认为温师仲一定会在爱女受制之下说出一些违心之言,那么得出的结论就会因此打个折扣,这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世间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今天来是讲理申冤,而不是来闹事的,请大家相信我的诚意!”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在心中暗暗喝彩,赞叹荀三弃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是条汉子。

而对于杨四来说,他反而更佩服荀三弃手段的高明。荀三弃擒人、放人的举动不但表示了他心胸坦荡,还令温师仲缚手缚脚,难以用武力制止他说话。

荀三弃先擒人再放人的潜台词是“我可以抓人质来威胁你跟我讲话,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就是来讲道理的。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用武力赶我走,那只说明你心里有鬼,不敢跟我对质!”

所以,荀三弃其实已经逼得温师仲只能与他在口舌上进行理论,而无法诉诸武力。再加上他这一手耍得非常漂亮,使得在座众人在内心上已经不再对他抗拒,反而有些欣赏。

那么,就保证了在接下来与温师仲的辩论中,众人立场上的中立性和公平性。好厉害的手段!再往深处想一层。荀三弃敢于在众人面前与温师仲对质,手中必然掌握有一定的证据和资料。

而相对于有备而来的荀三弃,温师仲这方面就被动太多了。首先,温师仲的心中本就有鬼,因为荀步惊之死牵涉了太多温家内部的隐私,实在不足与外人道也。

其二,温家此刻正在谋求与纵意山城、南宫世家的联盟,此事事关家族兴衰荣辱,决不容失,万一荀三弃手里有什么对温家不利的内幕资料,并当场爆出,那么不但温家颜面尽失,联盟的事恐怕也会变成镜花水月了。

因为有了这一层顾忌,辩论时势必会落于被动捱打的下风。看来,这番温家有难了。杨四暗暗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应付这种局面,只能暂且旁观,看一步走一步了。

“正所谓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果我十七弟真的是死于自戕,那么温家主敢否回答我几个问题?”荀三弃扬着头,说道。

温师仲四顾左右,情知无法回避,只得闷哼一声,道:“荀兄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荀三弃笑了笑,道:“据我所知,我十七弟是九月中旬来到襄阳的,到了十月初,便飞鸽传书家中,说是承蒙家主青睐,将令嫒许配于他。那么请问家主,我十七弟究竟何德何能,竟蒙家主如此看重?”

温师仲颇为尴尬。当初他将温婉儿许配给荀步惊,看重的当然是荀步惊的家世背景,可这种话又岂能宣之于众?当下只能答道:“令弟少年英俊文武全才,自认识婉儿之后,二人颇为投缘。

我见他人品端正,堪为良婿,便答应了他的求婚。”温婉儿一听父亲的“颇为投缘”一语,心中不由甚是恼怒。

其时她与鹰刀分离不久,正陷于一种绝望的思念中,又怎么可能与荀步惊“投缘”?她在当时之所以没有反对这门亲事,一来是荀步惊苦苦痴缠,难以拒绝。

二来也是以为终生无望再见到鹰刀,既然如此,嫁给谁都是一样,又何必忤逆父亲?如今父亲当众信口开河,如果鹰刀就此误会自己是个水性杨花之人,那就糟糕透顶了。当下,温婉儿便要开口申辩,嘴巴方一张开,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掩住。

“不要说话。我明白的。”鹰刀微笑着低声道。温婉儿心中一阵温暖,不由自主地贴紧鹰刀,轻声道:“你真的明白?”

鹰刀嘻嘻一笑,凑近温婉儿的耳朵,道:“别的不敢说,但在女人这一方面,我还是颇有自信的。我鹰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哪个女人见了我不神魂颠倒?荀步惊他怎么能跟我比?骑着千里马都追不上啊”温婉儿娇嗔着笑道:“自吹自擂,死不要脸。”她口中虽然这么说,但见鹰刀如此信任自己,心中自是甚喜,再无一丝芥蒂。

“人品端正,堪为良婿?哈哈只可惜我十七弟福缘太浅,没有机会做你的好女婿了。不过不要紧,抢着做你女婿的人大有人在,你倒也不必担心没有人叫你岳丈大人。

这不,我十七弟过世不过月余,家主便又有‘良婿’了!真是可喜可贺只是请问家主,令嫒究竟曾与我十七弟有过婚约,就算要改嫁,是不是也要知会我荀家一声,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荀三弃故意将“良婿”和“改嫁”二字咬得颇重,其中讥讽之意不言自明。这样的指责是颇为严重了,如果处理不当,势将引起温、荀两家的纷争,以目前温家的情况来说,自然是极其不利的。

荀三弃说得虽然难听,偏偏又有他在理的地方,令人难以驳斥。虽说武林中人在婚丧嫁娶等俗事上大都较为随意率性,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但一些起码的规矩还是应该遵守的。尤其是如温、荀这类世家大族,向来以“礼、孝”

二字自我标榜,对这些虚礼自然比寻常武林人士更为看重。所以荀三弃一定要在这种事上大做文章的话,温师仲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这个”温师仲支吾良久,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开脱,不由连连以目示意杨四代为解释。

杨四咳嗽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已被荀三弃止住。荀三弃冷笑道:“这是我荀、温两家的家事,难道先生也要越俎代庖?”

这么一说是容不得他人插手了,杨四无奈,只得退下。温师仲大急,却也无法可想,正要咬一咬牙准备用强硬的措词敷衍过去,却听见鹰刀朗笑一声,道:“如今我也算得上半个温家人了,我来说几句话行不行?”

荀三弃瞄了一眼鹰刀,沉默不语。鹰刀笑道:“说起来,这件事实在怪家主哦不,现在该开口称岳丈大人了这件事实在怪我岳丈不得,一切罪魁都在我鹰刀一人身上。

整件事的起因是这样的这话说起来挺长,不知这位鬼兄有没有耐心听我说下去?”荀三弃闷哼一声,道:“我空闲得很,你尽管说来听听。”

鹰刀呵呵一笑,道:“你嘴里说空闲,心里只怕未必会这么想,那我就长话短说好了。话说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荀三弃大怒,道:“你这是存心捣乱吗?”

鹰刀认真的摆了摆手,道:“鬼兄息怒。我这已经是长话短说了,若当真要从头细说,那可要追溯到我三岁的时候了”

此话一出口,众人再也忍俊不住,纷纷哈哈大笑起来。荀三弃怒极,一对眉毛渐渐挺立起来,肚中的怒气越积越多,眼看便要爆炸开来。

他右手一握,正要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满口胡柴瞎捣乱的小子,却突然发觉鹰刀眼角的余光似乎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动向,嘴角更是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态,不由立时清醒过来。

好小子,险些中了你的诡计!鹰刀为的就是要激自己动手,只要自己一主动出击,温家就有了借口动用武力,到时双方动起手来,兵刃可不长眼睛,万一某人“不小心”将自己刺死当场,外人明知其中有鬼,也是无话可说。

相通此节,荀三弃的后背不由掠过一丝凉意,颇有劫后余生之感,与此同时,也对鹰刀起了警惕之心,再也不敢小觑。

他面露微笑坐了下来,作出一副倾心聆听的模样。见到荀三弃的反应,鹰刀不由大失所望。但失望归失望,戏演了一半可不能停下不演,当下他咳嗽一声,继续道:“话说我十三岁的时候,某天我正在南昌城正阳街行乞呃,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我是个孤儿,幼年是以行乞为生的吧。

那天我正在正阳街行乞,迎面突然走来一位白须老者,他手中提着一杆布幡,上书四个大字‘铁口神算’!原来是位算命先生”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微露笑容,已知鹰刀这般东拉西扯摆明了是存心捣乱了。

鹰刀毫不在意众人的嘻笑,依旧一本正经道:“诸位不要笑,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是对我一生都大有影响,且听我细细道来。

那一位算命先生白须青褂,面容慈祥,看起来当真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我一见之下不由自惭形秽,连忙低着头走了过去。

可就在我和他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却突然被他一把拉住了,只听他对我道,‘孩子,我看你面相奇特,乃是大富大贵之相,便让我替你算一卦如何?’我本来对他颇有敬畏之心,可一听这话不由笑了起来道,‘我一个小乞丐只求有餐饱饭吃就可以了,哪里敢奢望什么大富大贵?你如果要招徕生意的话,找我未免找错人了。’那算命先生却笑道,‘你现在没钱不要紧,等将来应了我的话,有钱了再给我也还不迟。’”鹰刀的口才甚好,众人竟不知不觉地被他的话所吸引,倒也没觉得怎么烦闷。

鹰刀继续道:“他这么说就是不收我钱白给我算命的意思了,我反正有闲,便答应了。我们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他看看我的脸,再摸摸我的手和头骨,口中念念有词,我只是觉得好玩,也没在意他口中究竟说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对我说道,‘我看你的印堂发亮,可能最近就有贵人出现,帮你解脱目前的困境,从此后走上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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