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亡国之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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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卫国新皇苏离殇正式登基的日子，所有的事宜一早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很多人还都在期待着传说中的百会楼主会不会真的出现。

一大早，卫国百官神色肃穆地站在朝堂上等着苏离殇出现，之后开始举行登基大典。

苏离殇出现了，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百官齐齐跪拜高呼万岁之后，却没有被苏离殇叫起。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递给旁边的太监说：“念。”

太监恭敬地接过来打开，正了正神色就要大声宣读苏离殇的旨意，可是却在看到手中圣旨上写着的内容的时候，神色大变手都抖了起来。

苏离殇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个太监一眼，让那个太监额头冷汗直冒，颤抖着双手用颤抖的声音念了出来：“朕无才无德，不堪为卫国之君。卫国皇室凋零后继无人，从即刻起归顺尧国，钦此。”

圣旨很短，意思也很明白，而当太监话落，整个大殿之中突然落针可闻。百官都垂着头面露惊骇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谁都不会想到，苏离殇会在正式登基的这天宣布要让卫国归顺尧国！

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这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物件。这个国家不仅有广袤的领土，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就这样被拱手送给了另外一个国家？那么以后他们这些官员要如何自处？卫国的百姓要如何自处？难道都去尧国做奴才么？

“皇上请三思啊！”有一个官员沉声高呼，很快大殿之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万万不可”、“皇上请三思”……

苏离殇面无表情地看着卫国百官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开口冷冷地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卫国的皇帝？”作为卫国皇帝的苏离殇，有权决定卫国的未来，任何人都不能置喙。

百官有片刻的安静，很快一个卫国的老臣高声说：“皇上这是想要让卫国百姓成为尧国的奴隶吗？与其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还不如死了干净！”

“没错！我们宁死不从！”

“我们不愿意做尧国的奴隶！”

……

百官群情激奋，苏离殇却始终未变神色，这件事情不会因为这些官员而改变，因为苏离殇知道莫华笙和乔清并没有离开大兴城。

“真是有气节，小七你觉得呢？”

突然听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卫国百官抬头，就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携手从他们上方飞身而过，落在了他们面前。

“尧……”卫国很多官员都是亲眼见过莫华笙和乔清的，因为当初送莫毓秀来卫国和亲的就是他们。如今看到莫华笙和乔清突然出现，卫国官员心中都是一跳，有些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比起如今卫国的皇帝苏离殇，眼前这两人更让所有人忌惮，而且他们在苏离殇宣布卫国要归顺尧国的时候突然出现，更是让所有人觉得，这本来就是苏离殇和莫华笙之间串通好的，否则莫华笙和乔清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大兴城来？

只是很诡异的一点是，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听说过关于苏离殇爱慕乔清求之不得的事情，苏离殇跟莫华笙之间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如今苏离殇竟然在当上卫国皇帝之后没多久要把卫国送给尧国，这跟送给莫华笙并没有什么分别，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谁告诉你们，卫国归顺尧国就让你们去做奴隶的？”乔清淡淡的目光扫过卫国的百官，那冷然的神色让很多人都垂下了头，再也不敢开口。

“卫国归顺尧国，代表着卫国将会成为尧国的一部分，卫国的领土成为尧国的领土，卫国的百姓成为尧国的百姓，至于各位，能不能成为尧国的臣子，还要看你们有没有真才实学，尧国的俸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乔清连敲带打的一番话让卫国百官神色都是一变再变。

其实大部分人心中，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利益，在场的卫国百官不是没有真心实意为卫国百姓考虑的，但只是一少部分而已。更多的人在担心会失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毕竟能够站上卫国朝堂的官员，哪个也都不是傻子，不少人为了得到如今的权势和地位都努力了不少年。

“如果有真才实学的话，尧国真的会接纳吗？”一个年轻官员神色认真地问乔清。时代变迁皇位更迭都是正常的，而卫国皇室人丁凋零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当苏离殇坐上卫国皇位的时候，其实卫国已经不再姓卫了。而归顺尧国，说白了不过是代表卫国皇室将会改姓莫而已，这跟姓苏并没有实质上的不同，而且在姓苏和姓莫之间要如何抉择，这个对几乎所有人来说都并不困难。

苏离殇是个什么样的人？卫国在他手中将会有什么样的未来？这些问题卫国的百官都不会没想过。而答案不是不确定，而是不太好……毕竟苏离殇在天下人，尤其是卫国人心中的形象早已经根深蒂固，几乎不会改变了。

而尧国呢？谁都无法反驳的一点是，尧国是当世三国之中的最强者，而尧国百姓的生活绝对比卫国百姓更加安稳。如今统治尧国的人就在卫国这些人面前，他们都很清楚，莫华笙和乔清的实力之强大，已经达到了历史之最，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般的存在。跟着这样的君王，与跟着苏离殇相比，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并不困难。

乔清看着那个年轻的卫国官员，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只要是金子，不论在任何地方都会发光的。尧国的朝堂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年轻官员眼中突然生出了强烈的自信，对着莫华笙和乔清恭敬地说：“在下愿意归顺尧国。”卫国气数早已尽了，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想要施展拳脚却发现没有用武之地。而三国最强的尧国，据说朝堂之上人才济济，他很愿意去那里证明自己的才学，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

有一就有二，而卫国这些官员心智本来就没有那么坚定，宁死不屈的人再没有出现一个，有些主动表忠心的，大部分却是沉默着认了。

莫华笙满意地点点头，给了乔清一个赞许的眼神。所谓恩威并施就是这样，乔清说了卫国的百姓会得到跟尧国百姓同样的对待，但是却没有承诺这些官员还会有同样的身份地位，因为尧国的朝堂的确不收无用之人。

乔清一番看似会引起卫国官员不满的话，其实更容易激起某些人的不服，和想要去尧国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的决心。如果在这个时候有卫国官员跳出来，要求必须跟以前同等的地位和待遇的话，乔清绝对会立刻将其归为没有真才实学的一类。只有脑子抽了的人才会自讨没趣地跟乔清讨价还价。

苏离殇看着乔清一来就瞬间扭转了局面，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乔清身上收回来，唇角微勾，笑容却有些自嘲。从今天开始，卫国不存在了，而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亡国之君……

莫华笙接过了苏离殇亲笔所书的归顺诏书，还有苏离殇递过来的卫国传国玉玺，和乔清并肩站在卫国百官面前，看着他们跪地高呼：“参见太上皇，参加太后娘娘！”

“起来吧，想去尧国当官儿的回去收拾东西自己去吧。”莫华笙随意至极的一句话，让整个大殿中的气氛瞬间变轻松了不少。

卫国百官离开离开卫国皇宫的时候，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墙。从现在开始，这里不再姓卫了，也不会有人再来这里上朝了……

“卫楠要见你。”看到苏离殇起身离开，乔清开口说道。卫楠不想再来皇宫，所以让乔清转告苏离殇，希望苏离殇能够去找他。

“我知道了，多谢。”苏离殇没有回头，说着已经走远了。

卫国皇帝苏离殇下旨归顺尧国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引起了天下震惊。卫国百姓听说乔清放了话，承诺他们跟尧国百姓的地位不会有什么差别，慢慢也就接受了。

莫华笙和乔清决定在第二天就离开大兴城回尧国，至于卫国归顺之后这边要如何治理，就交给尧国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大臣们去考虑吧。如今原本卫国的传国玉玺和军权虎符都在莫华笙的手中，不怕任何人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就算真有不甘心的，也得先掂量掂量有没有能力对抗强大的尧国。

身份暴露了之后，再住在客栈里就有些扎眼了，而且之前卫楠和莫毓秀走得太匆忙，福王府中有些东西还想再回去收拾一下，有几个下人也想要这次一起带走，如此莫华笙和乔清就跟着他们一起住进了大兴城的福王府。

“相公，你别担心了，安王嫂说了苏离殇会来的。”莫毓秀看着卫楠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开口安慰他。

卫楠微微一笑说：“秀儿该改口了，你那安王嫂已经是太后娘娘了，该叫皇嫂。”只要尧国皇族姓莫，莫毓秀的公主身份就不会改变。

“啊？”莫毓秀惊呼了一声，“我都忘记了！”见到乔清的时候太激动，根本就没想起来要改口，因为上次见面的时候乔清还是尧国的安王妃，一直以来莫毓秀都是叫她安王嫂。

“没关系，她不会在意的。”卫楠微笑着说，“你去看看福儿醒了没有吧。”

“哦。”莫毓秀起身朝着内室走去，卫楠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子消失了。

明日就要离开大兴城了，卫楠并不留恋这里，对于即将要去的盛阳城也心存期待，可是他唯独放心不下的是苏离殇。年绝并没有死，卫楠不放心苏离殇自己一个人，他也不希望苏离殇这辈子孑然一身地过。所以卫楠想要让苏离殇跟他一起去尧国，跟他们一起生活，未来可以像一个普通男人一般，娶妻生子，过上安定的生活。

只是苏离殇会不会过来找他，卫楠不敢肯定……他知道苏离殇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跟他去尧国与跟莫华笙和乔清去尧国没有什么分别，卫楠知道苏离殇对乔清的心思，担心他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

只是卫楠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暮色降临的时候，一身红衣的苏离殇到了福王府。

“小舅舅，我来了。”苏离殇看到卫楠，微微一笑说道。虽然这些日子他瘦了不少，脸色也很不好，左脸上的疤痕依旧存在，但是卫楠觉得这是他见过的，苏离殇最美的笑容。他从苏离殇眼中看到了真正的平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平和。

“跟我们一起去尧国吧。”卫楠看着苏离殇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没有人会看不起你的。”

“好。”出乎卫楠的预料，并不需要他苦口婆心地劝说，苏离殇就直接点头了。

卫楠很高兴，直接就留了苏离殇住在福王府，说明日一起出发去尧国，苏离殇也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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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第二日出发的时候，莫华笙和乔清看到跟在卫楠身后的苏离殇并没有说什么，莫华笙不爽地冷哼了一声也就只有乔清听到了。两人骑马，卫楠一家和苏离殇都进了马车，一行人很快离开了大兴城。

因为带着卫楠一家人，所以速度并没有特别快，如此在他们还没有离开原本属于卫国的地界儿的时候，关于卫国已经归顺尧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

青州城。

“将军，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真是太厉害了！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收了卫国！”收到消息的秦家军大营中一片欢呼雀跃。虽然都是当兵的，但是没有谁真正喜欢打仗。如今他们对面那片地方已经成了自家的，以后根本就不需要再打了，真是可喜可贺。

“嗯，说的没错！”坐在上首的秦飞扬眉目之间也都是喜色。他只知道莫华笙和乔清去了卫国，但是并不知道他们是去干嘛的。怎么都没想到那对凶残的夫妻就这么走了一趟，卫国就归顺尧国了！真是太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