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烈哥,殇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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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也没谁是傻子，而且莫华笙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卫国人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这个尧国安王殿下的霸气犀利。莫华笙就差直接指着卫凌锋的鼻子说：不想娶我堂妹，行，那你别做卫国太子了！

卫皇冷冷地看了卫后一眼，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卫后说话一点儿余地都没留，说得那么清楚明白，难道让卫皇现在说卫后刚刚是癔症犯了吗？

“倒是没想到，尧国安王好大的口气！”卫凌锋的舅舅平烈开口了，语气相当不善。

“本王代表尧国，平将军可能代表卫国？”莫华笙似笑非笑地说。

平烈神色一僵：“安王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好说好说，”莫华笙微微一笑说，“本王从不咄咄逼人，就算有，那也是某些人自找的。平将军，如果你不能代表卫国的话，那还是多喝两杯酒吧！”

平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莫华笙这一顿反呛实在太犀利，他如今说什么都是错，甚至只要再开口就是错！他真是小看尧国的这个王爷了！

“谁说尧国的和亲公主是来卫国做太子妃的？她配吗？”卫凌锋本来就没消褪多少的怒气被莫华笙如此嚣张狂妄的态度一下子给激发出来了，直接瞪着莫华笙大声说道。

卫凌锋此言一出，卫皇本来准备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而卫国已经没有退路了……

莫华笙神色一冷还没开口，一直沉默坐着的莫毓秀看着卫凌锋语气平静地说：“卫太子似乎很是健忘，当初在尧国皇宫亲口说出要求娶尧国公主为卫国太子妃的是卫太子本人，我父皇和尧国百官都做了见证，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并非不知情。莫非真如我安王兄所言，卫国的太子之位是要易主了吗？若如此的话，本公主并没有意见。”

“你！”莫毓秀语气和神态都很平静，倒是卫凌锋一时被呛得哑口无言，瞪着莫毓秀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从尧国一路走来，同行的那些日子，两人都是完全零交流，而卫凌锋也从来都不知道，尧国的这个花痴公主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住口！”卫皇呵斥了卫凌锋一声，心中已经十分后悔以往没有好好管束卫后和卫凌锋，才让本来好好的事情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而且被动的是卫国。而卫凌锋也让卫皇十分失望，感觉他的表现甚至都比不上尧国一个花痴废物之名远扬的和亲公主！

“呵呵，”今天晚上似乎总是有很多人想要抢卫皇说话的机会，而这次开口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苏离殇，轻笑一声之后开口说道，“其实本公子也觉得，卫国换个太子也无妨，六皇子可是大才子，还中过状元，又不像如今的卫太子这般‘美名’远扬，只是出身差了一点点而已，不过都是卫皇的儿子，也不差什么了不是么？”

整个宴会早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主题，从和亲事宜变成了卫国是不是要换个太子……被嚣张狂妄的尧国安王莫华笙引起的这个爆炸性话题，经过猪一样的对手卫凌锋添油加醋，还有唯恐卫国皇室不乱的苏离殇添柴加火，一路发酵到了现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苏公子似乎管得太宽了吧！这是关系卫国江山社稷的大事，岂容苏公子这般儿戏！”被莫华笙呛回去的平烈又对着苏离殇开火了，而他跟苏离殇非常不一般的关系就注定两个人今儿绝对得撕起来，还会撕得很厉害……

“事关卫国江山社稷的大事本公子没兴趣管，只是提个友好的建议而已，”苏离殇在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平将军，本公子在跟卫皇说话，卫皇都还没有意见，你真当自己可以代表卫国了吗？”

平烈这下真的是脸红脖子粗了，碰到莫华笙和苏离殇这两个毒舌犀利而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被一个顶回去之后还往另外一个枪口上撞，只能说平烈今儿活该倒霉了！

“休要胡言乱语！”苏离殇看平烈这个事实上的“后爹”极其不顺眼，而平烈对苏离殇也是完全零好感，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恐怕早已经打起来了。

“本公子就喜欢胡言乱语，你管得着吗？”苏离殇一般都不会给人面子，而平烈就是那种苏离殇认为不杀了他已经是对他仁慈的人，更加不会客气。

“你……”平烈也不是什么会忍气吞声的人，况且众所周知他跟苏离殇的关系，如今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眼中阴霾一闪而逝就要拍案而起，却被身旁的卫湘宁给拉住了。

“烈哥。”卫湘宁长得十分美艳，年纪不小风韵不减，拉着平烈的手轻轻地叫了一声，不认同地看着平烈摇了摇头小声说，“你答应过我的……”

看到卫湘宁的模样，平烈的气一下子消了一半儿。他是真喜欢卫湘宁，不然也不会一直未娶直到苏离殇他爹苏珏死了之后又把卫湘宁给娶了做将军夫人。而卫湘宁曾经要求平烈对她发誓，永远不要伤害她的儿子苏离殇，平烈当时发誓了，如今虽然有些气不过，不过也不想在这里闹得太难看让别人看笑话，倒是准备暂且息事宁人了。

不过平烈想要息事宁人，苏离殇可不懂息事宁人这个词什么意思。更何况卫湘宁和平烈短暂的互动都被苏离殇看在眼中，心中的怒火只是更上了一层而已。看着平烈冷冷地说：“本公子认为平将军的外甥，如今的卫太子一无是处，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卫国的太子，想必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平将军是真为卫国的江山社稷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的地位着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殇儿……”卫湘宁握住平烈的手不让他开口，眼神有些哀求地看着苏离殇叫了一声。

苏离殇神色一变，下一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竟然直接飞身而起扬起漆黑的长鞭就朝着卫湘宁抽了过去！

在座的有不少女眷，尖叫声此起彼伏，苏离殇出手太快又太突然，平烈只来得及起身挡在卫湘宁前面，而苏离殇的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到了平烈的胸口，平烈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不少女眷早已经花容失色了，苏离殇可没有留情，鞭子本是朝着卫湘宁艳丽无双的那张脸去的，看平烈如今的样子就知道力道有多重，如果真抽到了卫湘宁的脸上，毁容都是轻的，甚至都有命丧当场的可能性。

天下人都知道苏离殇是卫湘宁的儿子，也都知道苏离殇不认卫湘宁这个母亲。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苏离殇对卫湘宁的恨意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差一点就弑母了。

“烈哥！”卫湘宁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地被自己的小儿子扶住了，看着平烈受伤不轻的样子，心中一阵抽疼。不是因为平烈，是因为苏离殇……她以为苏离殇对她只是厌恶，总有一天会再叫她一声娘，可是眼前血淋淋的现实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她的儿子，竟然……恨不得她去死……

宴会上早已经乱成一团，没有卫皇的命令，兴业殿中的侍卫也不知道到底是该上去围攻苏离殇还是该干嘛……而卫皇脸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并没有开口让人把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凶的苏离殇拿下，因为卫皇很清楚，卫国皇宫里的这些侍卫对上苏离殇，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卫国皇宫中血流成河……

今天的闹剧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卫皇终于开口，只觉得心中疲惫：“苏公子请适可而止。”

苏离殇冷冷地看了那一家三口一眼，转身回去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平将军一家先回去吧。”卫皇看着平烈和卫湘宁的眼神也没有多少温度。

而本来一直想要为卫凌锋说话的卫后，到后来也突然意识到她先前太急躁了，如今卫后最大的靠山平烈走了，卫后更不会再开口了。而卫凌锋快要被莫华笙和苏离殇口口声声说他不配当卫国太子给气死了，但是本想说点什么又被苏离殇这一出手给吓着了。苏离殇连自己亲娘都敢当众抽上去，更何况是他。卫凌锋心中恼恨不已，却并不认为莫华笙和苏离殇这两个外人的狂言狂语真的能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安王，和亲之事改日再谈吧。”卫皇觉得宴会进行到这种地步必须立即结束，接下来再说什么都是错，于是就看着莫华笙说道，“请尧国三公主和安王安王妃安心在驿馆住下，朕保证尧国和卫国的和亲会顺利进行。”说到这里之后还顿了一下，看着乔清说，“素闻尧国安王妃书法一绝，明日就是大兴城的墨香节，届时安王妃定要让我卫国百姓开开眼界才是。”

“墨香节本妃会参加的，”乔清神色淡淡地说，“和亲之事可以稍后再谈，但有一点还是提前跟卫皇说明比较好，我尧国三公主如若和亲卫国，只能是卫国太子妃。”

这个“如若”用得好，乔清就是在告诉卫皇，不要觉得尧国的公主千里迢迢到了卫国就一定要留在这里，如果不是卫国的太子妃，他们尧国宁愿把公主再带回去，而到时尧国和卫国还能不能和平共处，就不是卫国说了算的了！

卫皇神色一僵。本来他选择对乔清说话，就是不想跟莫华笙对上，可是没想到，莫华笙的王妃比起他自己，嘴皮子功夫一点儿都不逊色，话里话外的威严更是让卫皇暗暗心惊。

在见到莫华笙和乔清之前，卫皇并不觉得这次的和亲会有什么问题，也一直认为尧国公主到了卫国之后，所有的主导都在卫国这边。可是今天莫华笙和乔清让卫皇大大意外了，原本以为尧皇这次派来送亲的人无足轻重，可是到今晚才意识到他错了……尧国这些年一直被卫国忌惮，卫皇一直不想跟尧国撕破脸就是因为他从尧皇莫御风这些年的行事作风里看出来，尧皇不容小觑，而尧国更不容小觑。

“各位贵客都回驿馆休息吧，散了吧。”卫皇有些头疼地起身说道。说完也没有等卫后，直接大步离开了。到最后他都没接乔清的话，因为根本没有办法接……事情闹到如今这种地步，卫皇觉得他这些年的某些坚持或许也该再重新思量一下了。

“小七，咱们走。”莫华笙拉着乔清起身。对于莫毓秀今晚的表现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和亲看似进入了一个僵局，尧国的和亲公主似乎有点尴尬，但是事实上，为难的是谁自己心里清楚。就像乔清所说，尧国认定的就是卫国太子妃之位，不行的话，和亲免谈！毕竟这件事情的开始，是卫国皇室求娶尧国公主，而不是尧国公主非要嫁到卫国来。

“不错嘛。”莫北玥走在莫毓秀身旁，笑眯眯地称赞了她一句。莫毓秀的变化很大，他如今已经感受到了，说真的，确实很不错。

莫毓秀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夸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莫北玥突然觉得其实这个堂妹也挺可爱的，还安慰了莫毓秀一句：“放心，不行咱们就一起回去，皇伯父定然会再给你找个好驸马的！”

“嗯。”莫毓秀微微点头。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是她其实并不认为自己还能回到尧国去。不过没关系，有莫北玥这句话她就很知足了。

今晚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神医谷少主云蓝依旧跟在苏离殇后面走了，而跟莫华笙和乔清仇怨颇深的苏离殇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也丝毫没有要找麻烦的意思。

而今晚宫宴其实卫国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没有出现，就是卫国的护国长公主卫湘君。卫皇其实并不希望卫湘君跟莫华笙碰面，而卫湘君没有来是因为“成墨”禁止她跟尧国的人有任何接触，尤其是莫华笙。卫湘君这辈子唯一怕的人就只有成墨，虽然几次按捺不住想要派人对莫华笙出手，但是一想到成墨冷漠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回到驿馆之后，莫华笙和乔清却没有要休息的打算。乔清从袖子中拿出一根十分普通的银钗，用力一扭，钗头掉落，中空的钗子里面露出一根细细的纸卷。

乔清把纸卷拿出来打开，上面写着三个字“无进展”，乔清微微有些失望地把那张纸放到蜡烛上面化成了灰。

在昨天到达大兴城的时候，乔清就吩咐寒雪跟寒月山庄潜伏进卫国皇宫的人联系，而今晚在兴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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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兴业殿，给乔清斟酒的那个清秀宫女无意间将这根银钗掉落在了乔清的脚边……一切都发生得无声无息，因为乔清先前就吩咐过，这些人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隐蔽，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

无进展……也就是说，龙炎花的线索自从去年查到与卫国皇室有关之后，就一直停滞不前，没有任何新的线索出现。这也有可能，如果龙炎花真的在卫国皇宫某处藏着，皇宫占地面积极大，宫殿重重，机关暗室也绝对不少，找起来根本就像是大海捞针无从下手。

“小七，无妨，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莫华笙没有看到那张纸条，但是看乔清的神色就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嗯，”乔清微微一笑说，“着急也没用，大不了我们在卫国多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