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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看到的都是他怎么疼她,私下,子牛怎么爱他,他们是看不见的……

易翘是用了心的,给她找的地儿地道无疑。

私厨,

姓曹,

老曹夫妇是上海滩一等一的蟹痴一对。

去年1o月,老曹驾车奔赴大闸蟹产地阳澄湖,选美般地亲自选拔了一篓,晚上请易翘在曹家直吃到昏天黑地。但是老曹说,九雌十雄,本月虽是母的肥,我们一个个也都吃得“信口雌黄”,但是明年11月你来,我们再吃一次公的。

易翘把这个“一年之约”给子牛了。

子牛他们还去后厨瞧了曹太太蒸蟹,

只见那工作台上,2o多只乖乖已经列好了整齐的方队,对面的煤气灶上,一大锅开水正出愉快的嘶叫。曹太太说,去年的蟹虽说也是在阳澄湖买来,不过还是嫌公路旁的蟹市不够正宗。今天一早,老曹开车直去到阳澄湖畔的巴城,先是从前门进了蟹农开的饭店,然后由蟹农带路后门撑艇到阳澄湖里现捞起来的,每只都在七两以上。子牛掂起一只,灯下细看时,果然犀利,腹脐洁白而饱满,鼓胀的膏脂呼之欲出,蟹脚关节处的半透明皮壳下,浮动着金黄的暗香……

后来的事,她和翀心几人只有唯尽味觉欢愉了。

子牛连尽螃蟹四只半,加起来足有四斤,边吃她还边思忖:与我在征录试上的恒心相比,老曹的道行不知要高出多少倍,沪宁高公路往返1oo多公里,换了我,车是能开回来,蟹嘛,多半会就着阳澄湖水而煮之,现场吃光算鸟……

这会儿,嗅着指尖上残存的蟹腥,酒足蟹饱,子牛还总结出这样一个道理:我们既非水生动物学家,更不是蟹界的业内人士,而且大闸蟹这冤家,一年才得短叙一回,长相也不容易记牢,因而对于一只好蟹的判断,应该求诸于己:一,吃蟹后,是否十指尽染,并且带有虽经反复洗涤却数日不去之顽腥;二,吃蟹后(不计数量,半只也算),会否坚拒进食别的东西?……

看看,足以见得这枚渣天使是个耽于享乐且知道如何去享乐的,因为她饕餮过后都有自己一番看似胡闹实则有点嚼头的思索咩,呵呵。

一大堆蟹尸残骸的饭桌边,子牛翀心他们又跟老曹夫妇聊了许多,正愉悦着,忽然楼下起了争执,

听见小工说,“不好意思啊,今日咱们不开张,您们还是线上先预约,到时光临……”

“看能给个方便么,今儿临时来打搅也是实在口馋您这口……”一个女人有礼的声音,

“谢谢您看顾我们生意,实在是……”

“放屁!不开张?我都闻着蟹香了!”男人蛮横的声音,

“诶,对不起,楼上不能上去!……”

老曹起身,压手安抚子牛翀心他们,“没事,我去看看……”

可人已经上来了,

见了,

翀心心里真是堵,

不就杠子牛走的那些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