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0.第3720章 弘文帝决裂2(5K)(2/2)

“睿亲王!你知道睿亲王是什么意思?你的祖父是睿亲王继位的,先帝在成为太子之前,也是睿亲王;到你这一代,就没有睿亲王了;如今,你立下了一个睿亲王,你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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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笑:“原来,你是妒忌!冯太后,真想不到,你也是这样鸡肠鼠肚的人。”

芳菲已经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丝毫不觉得惊奇了。他能立睿亲王,却不让别人妒忌。他明明已经向群臣向天下明示暗示,小太子的地位并非那么牢不可破了,还在这里假惺惺的斥责自己不应该想多了。

心里对弘文帝的恶感,又增加了一成,几乎快到顶点了。

“陛下,我绝不会让宏儿继续做这个太子。”

“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就凭他是我的儿子!”

弘文帝后退一步,脸色惨白。

她站起身,“陛下,你请回吧。今日之事,希望你回去好好考虑。至于借口,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宏儿生性顽劣散淡,不是太子的最好人选;甚至有必要的话,我还有其他很好和合情合理的借口,决不让你背负任何的压力。明日,我会给你一份详尽的方案……”

弘文帝气得嘴唇直哆嗦:“冯太后,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是过分么?对!她知道,自己不但是过分,而且,若是其他皇太后如此,说不定,早被皇帝杀了。

但是,她现在已经无所顾忌。无欲则刚。怕什么呢?一辈子再迂回婉转,如何是个头?

“陛下,我只想带着宏儿好好过几年清净日子。我累了,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什么国家大事,什么北国前途,我统统没有兴趣了。而宏儿,我唯一的心愿是他长命百岁。你弄了个睿亲王,摆明了是对宏儿不满意了,你应该记得你自己,三皇子和你争皇位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态?我不想宏儿重复你的老路,日后,父子相残。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陛下,你就不要逞一时之气了……”

宫廷里,从未有人如此说话!

就如一切的开诚布公,如一切的凡俗之人。

就如从没有人变法,她就要变法改革一般。

弘文帝但觉自己的拳头已经紧紧捏起来,骨骨地作响,仿佛看到一头猛虎向自己扑过来,龇牙咧嘴的。

从国家大事到李奕,如今,又到了儿子!

竟然连儿子做不做太子,她都要彻底决定。

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弘文帝冷笑一声:“冯太后,也许你忘了,我们北国的第一基本国策是什么?”

芳菲心里一震:立子杀母!

从汉武帝那里学来的立子杀母。母壮子弱;年轻寡居的皇太后,在无上的权利,无上的享乐面前,女人,就会变得无上的骄奢淫逸——这是70岁的汉武帝临死之前的感叹,为了不让自己戴绿帽子,断然杀掉了22岁的新宠勾弋夫人。

70岁老翁和22岁红颜;其间,他享用她的清纯肉体,她生下他的儿子;为了怕她后来被别的男人OOXX,他干脆提前杀了她。

男人的强权逻辑就是这样,而且,汉武帝因此,受到历代北国皇帝的超级推崇。

弘文帝已经杀了一个“母”了,但是,能忽悠天下人,却不能忽悠他自己。

他清楚地知道,宏儿的将来,北国的天下,最大的危险在哪里。

芳菲坐下去,又站起来,呵呵大笑,不可抑止。

弘文帝只是愤怒地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但觉眼前这个男人,彻底的陌生。

“陛下,这一次,我非带宏儿走不可。至于太子,请你让睿亲王做。如果不成……”

弘文帝狠狠瞪着她:“如果不成呢?不成你就杀了朕?”

她神秘一笑,没有跟他继续斗下去。

这丝笑容,那么熟悉。弘文帝一怔,仿佛眼前的迷雾逐渐地在散开,那个猛虎一般的人物,忽然变了,变成了眼前这个一身素洁衫子的普通女人。

她神色憔悴,容颜毁损。

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

猛虎,女人,到底哪一个才是她呢?

“冯太后,请你自重。日后,请不要再随意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你就算再恨朕,也请你替宏儿想想。”

她微微不耐烦了:“请不要开口闭口提宏儿。陛下,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不让宏儿做太子!你只有这两条路!”

弘文帝张大嘴巴。

但觉这个女人,越来越陌生。

这一刻,她完全不是冯太后,不是昔日那个纵然再多事情,也不明摆在脸上的冯太后了。就连自己杀了李奕,她也只是暗自愤怒,不曾和自己放到台面上争吵;可是,现在为了孩子,她彻底抛开了一切的风度,太后的仪态,完全如一个泼妇,市井小民一般。

他觉得不可理喻,转身就走。

芳菲怎会不去平城呢?先帝在的时候,她日日都住在立政殿。但是,先帝死了,她从此留在北武当,从未再返回过平城。

纵然是因为宏儿,也从未回去过。

当然,就更不会因为自己回去了。

“父皇,这次,我们能不能劝说太后回去呢?”

弘文帝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当年宏儿生病了她尚且不回去;更何况现在,两人已经是如此尴尬的处境。

冯太后,决无可能回去。

宫女们已经在通报了:“陛下驾到……”

芳菲本来已经洗漱了,只等儿子回来便休息。忽然又听得弘文帝带儿子回来。她坐在椅子上,弘文帝已经大步进来。

“太后,您吃饭没有?你看,父皇送了好多膳食呢……”

一名太监提着食盒,都是宏儿自己选的,认为太后最喜欢吃的东西。

芳菲淡淡地看一眼:“多谢陛下。”

弘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灯火太过黯淡。现在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和傍晚时所见,有很大的不同:疲倦,深刻的疲倦。

她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意态阑珊,仿佛是一个走了很久的路,已经疲倦到了极点的人。

“太后,这些伤药,都会父皇给您的,父皇说很灵的,宏儿给您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