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不能说的隐私(2/2)
“不是这样的。”他辩解说。
今笙看着他,脸色很冷,“能让一个男人抛下妻儿,不惜一切改头换面的,除了权势金钱,还能是什么?”
顾博涛神色一紧,“今笙,这么多年的相伴,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为了尊重你,我们结婚之后我都不曾碰过你……一个男人,能隐忍成这样,难道还不是真爱吗?”
今笙冷笑,“不是你不想碰,”她眼底,有着冷漠,“而是你不能碰,因为,你早就丧失了男人的功能。”
顾博涛的脸色原本就苍白,此刻,更是青白相加,那神色,颇有些恼羞成怒了,咬牙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今笙冷眼看他,“你以为,在丹莱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顾博涛的脸色一冷,他的体检报告里,从来根本没有这一项,而她,竟然知道。
“我让人在你的茶里下了药,”今笙倒是很坦然的说道,“那么猛的药效,加上红灯区最娇艳的女人,可你的身体丝毫反应都没有。”
“你算计我!”顾博涛看着她,眼神有些阴狠。
“比起你来,我的算计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今笙迎上他的目光,竟无半点怯意,“当初我也清楚的告诉过你,我结婚,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并不需要一个丈夫。”
“你……”顾博涛咬紧了牙。
“偷鸡不成蚀把米,”今笙神色淡淡的说,“若不是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又何至于丧失了男人的功能?”
顾博涛眼神一凛,“你……”
事已至此,今笙倒也不在沉默,直接说道:“当初你制造车祸,让我和女儿分离,然后不择手段的想要非礼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成为我的丈夫,丹莱的驸马,可你失算了,被我踢伤了重点部位,从此之后就……可你并没有因此知难而退,更怕非礼的事情被我戳穿,就让人催眠了我。”她看着他,目光坚定,“这二十多年,你所谓的痴情守候,不过是一件不可说的隐私。”
顾博涛的心沉入海底,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向往,此刻,全然崩塌,他轻嗤着,“原来,你都知道了。”
“也是拜你所赐,”今笙冷冷的说,“若不是你苦心策划的这场生死劫,我又怎么会记起以前所有的事情?”
顾博涛讪然,千算万算,竟然……他终于承认道:“我是有伤害你的孩子,但却并没有想过要害你。”
她却嘲笑道,“在此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兄长般敬爱,更当成可以信赖的人,更是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却不曾想,真相背后,竟然如此残忍。”
顾博涛略有错愕,“你以前……”
“是的,若不是这场生死劫,我恐怕还把你当成恩人对待吧。”今笙轻嘲道,“却不曾想,你才是始作俑者,几次三番伤害我和我的孩子,也是你,操纵了我的人生……。”
顾博涛眉一紧,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他用心良苦,竟然毁在了自己手里,此时此刻,他身陷囫囵,既已陷入谷永淳手里,那么,他也再无挣扎翻身的余地了。
此刻,他也已然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种莫明的轻松,是的,这二十多年,他在丹莱虽然过得富足,可到底是心虚,害怕被揭穿,过得也是战战兢兢的。
而现在,一切都被揭穿了,他辛苦伪装的一切,也终将瓦解。
想来,在谷永淳的操纵下,他所做的这些事,不消半日,便会传遍两国,他在这里已然是个外来者,而丹莱,也绝对不会容他回去。而依谷永淳的手段,绝对不会让他死,而会让他的后半生在监狱里渡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于一个“贪”念,她有证据,他的强辩无用,他只有苦笑,“事已至此,我无活可说,随你们处置吧。”
今笙看着他,看着这张清雅熟悉的面孔,就是这个男人,在她身后默默守护了多年……他是伤害过她,可也帮助过她……良久,她说道,“我会放你走,但有一个条件。”
顾博涛惊讶不已,看着她。
“你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绝对不能回丹莱,更不能暗中掌控丹莱政局,”今笙语气凝重,“否则……”她滚动轮椅,从茶几上拿过一个杯子,指尖一松,杯子落地而碎,“就如此杯。”
她看他,问:“你能做到吗?”
顾博涛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为什么?在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为什么要放过我?”
“我不是圣人,没有宽阔的胸襟,不可能在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之后还能原谅你。我是真的很想将你绳之以法,为我胎死腹中的孩子,更为我和三哥这二十多年的分离,”今笙唇畔,一抹浅浅的苦笑,“不过,仇恨漫延开来,终会伤人伤已……我放过你,不是原谅你,而是为了我女儿的幸福。”
他恍然大悟,“你是为了轻歌?”
今笙低声叹道,“我已经错失她成长的二十多年了,不能因为我的仇恨而毁了她的爱情和婚姻……既然我已经不能弥补她成长路上的亏欠,那么,我就只能尽力给她未来的道路扫清阻碍,保护她纯粹的爱情。”时至今日,女儿的幸福,才是她终身所望。
阻碍?顾博涛苦笑,今笙的原谅,仅仅因为他是障碍,他叹道:“原来,我是托了别人的福,才得到你的谅解。”
“你是该庆幸,我女儿爱上了你的儿子。”今笙说。
儿子?顾博涛讪讪的,既不承认,但也没否认,而是淡淡的说,“轻歌是个聪明的女孩,娶到她的人,很荣幸。”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冷血的父亲,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所幸,丰城并没有因为父爱的缺失,在单亲家庭长大而性格有缺陷,反而为人正派上进,”今笙说道。
顾博涛自嘲的笑笑。
见他并无懊悔,今笙忍不住说道,“你的冷血与自私,毁了两个女人……”
他讪讪的,仍旧没说话。
“丰城的妈妈至今寡居,”今笙话虽轻,但却掷地有声,“而轻歌的姑姑却是终生未嫁。”
“她们……”他吞吞吐吐,话不成句。若不是她提及,他似乎,早已经将那两个女人从生命里剔除了。
她看着他,“她们曾是闺蜜,而你却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让她们互相仇视,顾博涛,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她们,你是否心有愧疚?”
此时,今笙感叹,同样是女人,她能幸运的遇到谷永淳,而桑兰琴与宋雅茹却所遇非人,她心里,倒真的是感慨万千,替她们不值。
顾博涛潸然,一时间,倒真有些感慨,“是我对不起她们。”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今笙质问道,“这么多年的青春年华,耗在你身上,她们何其无辜?”她说,“轻歌的姑姑对你死心塌地,而你倒好,不仅骗她钱财,让她公司差点倒闭,更为了灭口,竟然还指使人在她饭菜中下药,让她患上癌症,亏她还到死还在替你瞒着……”
顾博涛哑口无言,讪讪的抿着唇。
沉默之后,今笙微微激动的情绪稍稍平静,质问他,“顾博涛,你费尽心思,耗费多年光阴,又得到了什么?”
他哑然,回首往事,似乎只在弹指尖,是啊,他得到了什么?仔细想想,亲情,爱情,他似乎,什么也没有。
今笙长长的叹息着,“当然,我要谢谢你,你当初没伤害轻歌,还让宋雅茹收养她。”
顾博涛更是无言以对。
“言尽于此,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今笙说完,没再看他,手滑动着轮椅离开了。
当她的轮椅还未到滑门口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谷永淳站在门口看着她,而他身侧,轻歌伫立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今笙心微微一惊,望向谷永淳,后者没说话,接过她的轮椅,推着她离开了。
而轻歌,则是走进了房间,目光冷冷的落在顾博涛身上,看得他心微微一震,他认识她以来,从未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冰冷的目光,“轻歌……”
“我替丰城感到不值,因为有一个你这样的父亲,”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同时,我也替他感到庆幸,正因为你的无情抛弃,不闻不问,才让他没有看到你那龌蹉的一面,得以心理健康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