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撑腰（2/2）
程若云点点头，看着小逸晨道：“行，那就让你试试。”
“耶，老爹英明，老妈英明。”小逸晨欢快地拍手，这小学的课程，真的很无聊有木有？他就知道，老爹和老妈很想两个人去潇洒的。
东方奕看着他欢喜的模样，忍不住给他泼冷水：“不过我可先声明，要是以后你被那些比你大几岁的同学欺负了，你可别后悔。”
“老爹，你就放心吧，你儿子我是谁？跆拳道都练到什么境界了？怎么可能有人敢欺负我？”
“行，星期一我就给你去办手续，让你直接跳到三年级去。”
“太好了。”小逸晨欢喜地道，“老爸，我抱逸恒下去玩，你们继续在房间里腻歪哈。”说完，他一把抱起腻在程若云怀里的小逸恒，转身走出房间去了。
东方奕看着儿子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骄傲的神色，不愧是他儿子，脑子都比别人灵光。
程若云看着小逸晨欢喜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这样由着他是好还是不好，毕竟，跟一堆比他年纪大的小孩一起上学，总归是不太好。
东方奕把她搂进怀里，柔声道：“老婆在想什么？”
“没有，就是担心逸晨过得不快乐。”
“你就甭担心那小子了，他现在跟同龄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要不然老师也不会建议让我们直接送他上一年级了，让他跟大一点的孩子在一起，也许会更好。”
程若云点点头：“既然他自己提出来，就先由着他，不过，如果发现他在学校过得不开心，我们再让他一步一步来，不能太急了。”
“好，都听你的。”
东方奕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想起昨天夜里情天幻海的缠绵，忍不住吞咽了一口，他极力忍住再次把她扑到的冲动，哑着声音道：“老婆，饿了么？我给你做好了早餐，我们下去吃吧。”
“嗯，我倒不是很饿，可能是昨晚吃了夜宵的缘故，现在觉得不是很饿。”
“既然这样，那我先吃？”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程若云想到刚才她被小逸晨取笑，忍不住嗔了他一眼，低低地道：“你还来，都是你，刚才害我在儿子面前出丑了。”
东方奕：“老婆，那哪叫出丑呢？那证明我们很恩爱，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程若云：“他毕竟才五岁多，太早知道这种事不好。”
东方奕：“你看看他哪点像是五岁的样子？”
程若云叹了口气：“好吧，确实不太像。”
“我们现在下去吃早餐吧，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我们今晚……”东方奕拉起她，就往门外走。
程若云听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她看着他道：“东方奕，咱能不能别整天惦记着这点事？”
“不是惦记，是情不自禁，明白？”
程若云：……
周筱茹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她优雅地走进程景辉的影楼，这已经是她第n次来这里了，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认识了她。
接待人员看到周筱茹进来，笑问道：“周小姐，你又来找我们老板么了。”
周筱茹笑道：“小曼，你们老板呢？他在楼上对不对？”
小曼笑道：“是的，老板在楼上，需要我带你上去么？”
周筱茹摇摇头：“你忙你的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小曼点点头，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程景辉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摆弄自己的作品，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少了他几分懒散，多了几分沉稳。
周筱茹站在他的工作室门口，静静地看着他，自从姚舒静事件后，他变得瘦了很多，因为身体消瘦，让他看起来更加高了。
他认真地摆弄着自己的作品，头都没有抬，他没注意到周筱茹的到来，周筱茹缓缓朝他走去，他一抬头，刚好对上周筱茹看他时那心疼的眼神。
他温和地道：“筱茹，你来了。”
周筱茹点了点头，笑道：“阿辉，现在午餐时间都到了，你还在这里忙活，你该去吃饭了。”
“呀，我这一忙碌，都忙了时间了，看来，还是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比较快。”程景辉笑了笑道。
周筱茹看着他那有些僵硬的笑容，心中一痛，每次都是这样，他跟她，总是礼貌有余，亲密不足。
程景辉虽然对她说话的时候很温和，可是，她总感觉，他们之间少了点什么。这半年来，周筱茹找了他无数次，她天天围着他转，就像当年在学校一样，她整日里围着他转，她打定主意在他身边转到他习惯她的存在为止，可是，半年都过去了，程景辉还是一样的态度。
他从来不会主动找她，每次看到她来，也只是点了点头，让她在影楼里自便，而他一直就捣鼓着他自己的东西，有时候，他忙得甚至忘了周筱茹的存在。
周筱茹感觉自己都开始有些累了，爱一个，怎么就这么难呢？程景辉看到周筱茹呆呆地不说话，他看着她，关心地问道：“筱茹，你怎么了？”
周筱茹看着他，眼里有泪花闪过：“阿辉，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
程景辉愣住了，还要她等多久？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是让她在等自己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爱，他的心中很彷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接受她，在他关闭了心门以后，面对她这样的追逐，他竟然有些害怕了，具体怕什么他也不懂。
也许是害怕受伤，也许是害怕自己的心里掺杂了其他东西，再不能给她完完整整的爱，也许是……总之，不懂为何，他还是做不到理所当然地接受她的爱，也许，她值得更好的男人，而他，因为曾经爱过别人，心里都是杂质，再也不配得到她了，他不知道，姚舒静会不会成为横隔在他们中间那不可跨越的鸿沟。
就在程景辉呆愣的空档，周筱茹已经走到他面前，她伸出自己纤细的手臂，大力地抱住了他。
在程景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筱茹已经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程景辉觉得自己有些缺氧，他内心挣扎着，是要沉溺其中，还是狠心这把她推开？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只觉得嘴巴一痛，他惊愕得瞪大眼睛。周筱茹看着他，怒道：“程景辉，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在过去的七年里，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我与病魔抗争了七年，还不容易回来找你，而你却已经心有所属，我可以放任你去爱别人，我可以放任你去幸福，可是，在你身边不再有女人的情况下，我不容许你再把我推开，我真是受够了，你再这样一次次用冷漠把我推开，我就从此消失在你面前，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周筱茹吼完之后，迅速跑出门去了，程景辉还是呆愣地站着，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周筱茹的身影，他猛然惊醒，连忙追了出去。
此时，满大街上都是人，他茫然四望，就是找不到周筱茹的身影，他第一次发现，他心慌了，为了那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
他拿出手机，一遍一遍拨打她的电话，可是，她的电话里面，总是传来冰冷的女音，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程景辉茫然地走在街上，回想这半年来，周筱茹几乎日日在他身边转悠，给他关怀，给他爱，她总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她用着自己最大的耐心，陪着他，哄着他，面对他一开始的冷淡，她无动于衷，还是一如既往地处处为他着想。
慢慢的，他开始对她和颜悦色，可是，他的心门，还是紧闭着，他不愿意把心门打开，任性地在心中上了一把锁，其实，他的心是空的，他在姚舒静伤害了自己的家人后，他拼了命地把姚舒静从自己心中拔除，只是，这个过程，他伤痕累累，其实，他是真的爱了。
此时，他的心已经空了，但是已经千疮百孔，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得到那个女人的爱，那个一直用生命爱着他的女人，他还配得上她么？
程景辉苦涩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早就已经配不上她了。
周筱茹一个劲地在街上狂奔，不知不觉，她来到了他们的母校，那里，留了太多他们的美好回忆，无数个被病痛折磨的日子里，她回想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想到他们曾经的甜蜜幸福，她自己就充满了力量，于是，她勇敢地跟病魔抗争，她赢了，她回来，却失了他。
这半年来，她努力让自己不在乎，不要去在乎，只要他回到自己身边就好，可是，一开始面对他的冷漠，她忍了，面对他温和却疏离，她忍了，她忍了很久很久，等了很久很久，想要让他回到自己身边，可是，他没有。
一次一次的失望，让她觉得心力交瘁了，突然觉得好累，她一个活人，如何跟一个死人去争？难道，真的注定争不过了么？
周筱茹茫然地走在g大的林荫道上，此时正值夏天，带着热气的风，一阵一阵吹在她身上，她看着校园里从容地走路的学生，看着那一张张年轻地面孔，想到当年，她也是如此年轻，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青春了。她走到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来，任由回忆将自己淹没。
“阿辉，以后我们在这附近买一套房子吧，到了夜里，我们就进来这里散步，回想着我们恋爱时的点点滴滴，我想，那感觉一定很棒吧？”那时候，周筱茹挽着程景辉的胳膊，走在这校园里，幻想着以后幸福的生活。
程景辉宠溺地看着她：“好，我们在这附近买一套房子，只要你什么时候想来，我就带你来。”
周筱茹笑得一脸甜蜜，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欢喜地道：“阿辉，你最好了。”
程景辉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尴尬地道：“筱茹，注意场合。”
周筱茹吐吐舌头，懒得理会他，他虽然看起来很阳光很开朗，但是只有周筱茹知道，其实他很害羞也很保守，她记得，他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他紧张得连耳根都红了。
每每他看着她俏皮的模样，眼里都带着宠溺的笑意。
他曾经问她：“筱茹，我就这么好么？让你天天追着跑？都追了一年多了，难道你都不嫌累？”
她得意道：“我管你好不好呢，我就喜欢追着你，把你变成我的，等我追到了你，到时候，我就成了我们全班女生羡慕的对象，哇，那种感觉，好美妙哦。”
程景辉嘴角一抽：“感情你追我追那么辛苦，就是为了面子？”
“笨蛋，谁会为了面子，这么累自己，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我喜欢你了，不过，喜欢你，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程景辉满脸黑线，怎么说什么都跟面子挂钩？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么？
“程景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他毕业的时候，她还在读大三，每次他来找她，她都会问这么一句话。
他笑：“拜托，你害不害臊啊？你现在都没有毕业，就想着结婚了，你就这么着急着嫁给我么？”
周筱茹：“当然了，那么辛苦才把你追到手，我不赶紧让法律来保护我的合法权利，那我不是亏大了？”
程景辉：“你都还没有毕业，你给我好好学习，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周筱茹：“结婚跟毕业，那是两码事，我可以家庭学业两兼顾的，那样多有成就感，你说对不？”
程景辉：“对什么对？听说这次的期末考你差点就挂科了对不对？”
周筱茹：“那人家不是忙着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然后就没有复习嘛，这能怪我？能怪我？”
程景辉：“不怪你怪谁？难道怪我啊？”
周筱茹：“就是怪你，谁叫你什么时候出生不好，偏偏要选择我期末考的日子。”
程景辉满脸黑箱：“你见过有人还能自己选出生日子的？”
周筱茹哼道：“总之，就是怪你。”
程景辉翻了个白眼：“无理取闹。”
周筱茹贼贼一笑：“嘻嘻，你喜欢就好。”
程景辉翻了个白眼：“哎，我程景辉怎么就喜欢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呢？”
周筱茹得意地道：“因为我美丽动人很吸引人。”
程景辉：……
……
往事历历在目，不知不觉，周筱茹脸上挂了两行清泪，她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她站起来，坚定地道：“阿辉，我会继续等你，哪怕是一辈子。”她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离开这个有着他们许多甜蜜回忆的地方。
程景辉发了疯一般找周筱茹，可是，他怎么都找不到她，不知不觉，他来到了g大，来到了周筱茹刚刚坐过的地方，可是，周筱茹已经离开了。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有一抹熟悉的香气，会是她的么？程景辉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程景辉看着这熟悉的校园小径，开始回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甜美的日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对周筱茹的冷落，他突然觉得很心痛，他真是个罪人。
他霍的站起来，开始在小径上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