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盛世婚典(正文大结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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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策划的婚礼一推就被推到了几年后,得,赶到结婚十五周年了。这周年时间算的是第一次结婚的日期,是沈祭梵当年自作主张注册的那天。
婚礼还是准备办两场,Z国一场,西班牙一场,这是欠她的,要办,索性一次都办了。
请帖一早就发了出去,在京城这边,主要请的就是安以然家人朋友和骑士动漫社的同事。
沈祭梵这段时间又开始忙碌,十五周年庆,地点得他亲自选,现场的布置,当天的菜肴,事无巨细,全都他亲自来。安以然当天穿的婚纱,入席换的礼服全都是沈祭梵一手包揽。
安以然还被蒙在鼓里呢,他们是有个结婚纪念日,但那日子吧,有些偏,安以然那脑子是向来记不住的。再说了,他们第一次结婚登记是哪天登记的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这还结了两次呢,该算哪一个好?所以这些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也都老夫老妻了,对浪漫啊什么的,没那么在乎。整天那心都在老公孩子和工作上,有时间就出去吃个饭啊,带着女儿去看个电影啊,就挺不错了。
沈祭梵想把惊喜留在婚礼当天,这么一来,得,给她订的婚纱,礼服就排不上用场。沈祭梵想了想,得,留着去西班牙时候穿吧,这边就办个周年庆。
沈祭梵平时那么忙,竟然把这事挂在了心上。安以然是怎么都没想到,结婚多少年了她也记得不太清楚,所以日子临近了她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婚姻有七年之痒,不,他们俩之间似乎就从来没痒过。
沈祭梵至始至终爱的女人就只有安以然一个,安以然呢?在沈祭梵之前是谈过恋爱,可那却不是爱人,同样真正爱过的男人,只有沈祭梵一个。
这么多年了,多少次分分合合,彻底决裂,最终都还能走到一起,这就该是注定在一起的缘分。沈祭梵的强大,是在事业上令同行的竞争者“俯首称臣”,在爱情家庭里,是让自己的女人一世无忧,让她依然保持着那颗干净纯透的心。
十五周年庆这天,上午十点左右,收到请帖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安以然的事,钱丽自然是最积极的,一早就领着钱多多跟陈楠先过来帮忙了。
安以然没几个朋友,但交的朋友至始至终都在。大概,这就是她掏心掏肺的换来的结果。真心待人,总会换得真情的。她跟钱丽几十年的朋友,就算碰上利益的事,两人也没有红过一次脸。钱丽这人护短,不管安以然对不对,首先护的就是安以然。
钱丽这段时间挺上火,钱多多高考失利,钱丽准备让她复读一年,考舞蹈学院。
可钱多多不愿意,也不想上学,就想出去打工了,上学有什么用啊?再上一年她还考不上,她本来就不喜欢念书,复读几年都白搭。
可钱丽不同意,非得要钱多多再考,怎么能就念个高中就完了?现在在这时代,走哪不要文凭?就算混也得先混个文凭出来再考虑别的。
母女俩意见不合,直接在家里干起架来了。陈楠那性子,温温吞吞的,老婆女儿打起来了,他拉谁都不好,劝了几句不停劝,得,直接出去了,让她们娘儿俩打个够去。
这一家三口吧,也算是奇葩了。钱丽给气得不行啊,她是为了钱多多以后着想,可钱多多这个年纪,哪里听得了大家说的道理?十八九岁的年纪,那心正活跃呢。
就为了升学这事儿,钱多多都离家出走了。钱丽从警察局里把钱多多给领回来后就严刑逼供,问钱多多是不是谈恋爱了,不是有人撺掇,她女儿能这样?
钱多多死不承认,两母女那天差点又干上了,到最好吧,钱多多承认了,是跟学校里的同学在谈恋爱,两人都把未来都给说好,不上学那是两人约好的,然后去那男孩子一个亲戚那边打工去。这话差点把钱丽给气死,才多大点儿的孩子,打工?打什么工?
钱丽把钱多多反锁在家里哪也不许去,转身就找那男孩子家里去了。钱丽这人脾气是真挺躁的,车子开去陈楠的店,拉着陈楠直杀过去。她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就这么给人拐骗走了?有这样儿子的家庭能是什么好人家?
钱丽算是开明的家长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冲动的,早恋啊什么的不是说不可以,可以谈,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学习,可以啊。当年她自己就是这么来的。可她自己控制得很好,又因为早恋耽误过学习吗?没有,可钱多多怎么来的?
早恋就算了,这死丫头竟然还想跟人私奔?真是翅膀硬了啊,爹妈把你带大,一赌气就离家出走了,像话吗这?就是被外面居心不良的小毛崽子给带坏了。
那男孩子家情况不太好,早就辍学了,在一家修理厂当学徒。钱丽两口子杀到那孩子家里去,在人家家里一闹,街坊邻居面前一通指责,话喊得响亮却句句在理,弄得最后围观的人都向着钱丽说话,对着男孩子父母全都是指责。
人家好人家的闺女就被你辍学的儿子这么骗了,要是真的带走了,人家两口子后半辈子怎么过?这是缺德坏良心啊,谁都是当家长做父母的,扪心自问,谁会放纵这种事情?
钱丽跟陈楠在男孩子家里闹了一通,有寻死觅活了一回,得到孩子父母的保证后回去了。
回去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跟没发生那事一样,对钱多多照样好,那篇就那么给翻过去了。弄得钱多多挺诧异,觉得她爸妈发神经了。
据说那男孩子回去后就被他爹妈给揍了,人爹妈都是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就没有在街坊邻居面前那么丢过人。那孩子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死心了,联系上钱多多后就分手,话说得还挺狠。给钱多多当时气得不行,回去蒙着被子哭了老半天。
这不,这暑假钱丽家就为钱多多的事折腾了。事情才平息没多久,钱多多自己也想通了,要复读,要考舞蹈学院,站在台上跳舞就是她当初的梦想。
钱丽一家子到了酒店,自觉来得太早了,想帮忙,可没东西给她忙活。
安家人来得也挺早,就是安绵一早就嚷着要过来了,穿得还特别漂亮。
钱多多那边高考,安绵这边是中考。安绵成绩好,靠得不错,直接上了京大附中。进了京大附中,也就意味着半条腿跨进了京都大学的门槛了,所以安家人这个暑假是高兴的。
邀请的人,全都来了。公司同事,三毛,一刀几人也都是托儿带口的全家过来,最后连久未露面的孙烙和孙家人都来了。孙家老爷子也亲自过来,坐上极少商业场上的人,都是跟安以然有关联的。而孙老爷子来,那是因为跟孙家上一辈的关系。
孙烙的第二任妻子和儿子都来了,孙家人穿得都很正式。但似乎孙烙一家三口跟孙家老一辈的并不是一起来的,孙老爷子和孙铭文一起来的,而孙夫妻俩是和孙夫人同时来的。到了现场后两边也没有什么交流,感觉像在冷战。
孙烙这人是典型的浪子,后娶的妻子是他自己选的。结婚后日子如他预期的那般,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确实稳定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在外面乱来。当然,也是比当初好了很多,并没有闹得满城风雨,而是很低调,多少也开始维护家庭和平了。
孙烙在外面养了两个女人,两个都是学生。一个是表演系的女生,一个是学美术的,年纪都还小,学美术那个女孩子才高中,还没上大学。那姑娘是别人“献”给孙烙的,青涩的模样一如当年初见安以然的样子。
倒不是说他现在还惦记着安以然,那毕竟是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她的任何细微动作表情他都刻在心里,一旦见到类似的气质的女孩子,免不得会多看两眼,觉得对眼。安以然在他心里,无论多久都有一个位置,但绝对不会是再想占有的意思,是干净的。
孙烙养的两个女人,学美术的那小姑娘倒是安安分分的,怎么说怎么听,毕竟年纪还不大,没什么花花心思。可表演系那个就不一样了,学个专业的大多的漂亮女生都抱着不纯的目的,再榜上款爷,可想而知会打什么主意了。
不过孙烙现在的妻子这方面是真的很沉得住气,只要孙烙不说离婚,她就甘愿忍受。跟当初的梁瑛爱完全两个性子,梁瑛爱结婚最初对付孙烙外面那些女人用多少的办法?这是孙烙为什么迟迟不“归家”的原因。梁瑛爱有些事做得太过了,即便是基于爱他的初衷,孙烙那时候是真反感梁瑛爱。若不是几年后她有所收敛,孙烙怕也不会回头。
孙烙现在的妻子,用古时候的话说就是端庄大度,绝对是正宫夫人的不二人选。
表演系那个女生找上门来了,孙烙妻子依然能笑脸相迎。孙烙知道老婆受了委屈,却从没在他面前说半句,这就让他心里更加愧疚,跟那女生来来往往两年,最近才终于彻底断了。他老婆就说了一句,希望他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孙烙心里有愧,风流成性,大抵,这回是彻底收心了。也不再年轻了,整个人的锐利之气完全被时间一点一点磨平。
孙烙到场的时候看到了沈祭梵,主动过去打了招呼:“沈爷,今儿心情不错啊。”
沈祭梵侧目看了眼孙烙,微微点头,又继续盯着人调整。孙烙就叹气,西方女人不如东方女人,西方女人稍微上了年纪就显老。可这换成男人就相反了,东方男人上了年纪显老,可西方男人却是年纪越大越有魅力,瞧瞧面前这位爷,不就是最典型的一个?
沈祭梵身上没有年龄划下的痕迹,除了体魄更厚实健硕了之外,他是真的半点变化没有,眉目轮廓依然那么深邃,目光因为时光的沉淀越发的睿利迷人。
如今的沈祭梵身上,凌厉中带着淡淡的温和,是一个胸襟开阔的男人。淡淡的笑意取代了常年冷硬冰川黑脸,年轻时候,这位爷是大事才入眼,如今小事他也关注,这都是他老婆的功劳。回头瞧瞧当初这个男人的狠戾作风,再看看如今大家作风的男人,就会感叹沈祭梵的变化有多大。
谁都说安以然呆傻愚笨蠢,没有一丝一毫的长处。不,安以然是最能干的女人,因为她影响了一个傲视一切的男人。聪明女人只需要拿下自己男人,因为拿下了自己的男人就等于拿下了全世界。一个连全世界都拿下了的女人,笨吗?
“先入座吧。”沈祭梵低低说了句,并没有给孙烙正眼。
沈祭梵对孙烙不感冒,尤其是孙烙最近被记者给掀开的黑底儿。安以然每天都在义愤填膺的念这事,弄得沈祭梵原本给孙烙的那张请帖是考虑再三,在最后一天才发出去的。
无疑,这位爷是受安以然情绪的影响了,怕她今天见到孙烙会控制不住情绪。
沈祭梵在现场做最后的调整,粉色主题的宴会现场,充斥着浓浓的甜蜜气息。
实在难以想象,沈祭梵这类的大男人会布置出这种的气氛。粉色香槟玫瑰将宴厅装饰成了花海,台上同样被粉红色控制,整个宴厅的装饰元素很单一,就是粉色调将整个气氛笼罩。看似简单,但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并且细致到话筒的包装,台阶边沿的暗扣颜色,全都由专人精心布置过,无一处不体现出主人的良苦用心。
入场的人无一不是被入目的粉嘟嘟一片给惊了下,这,这是素来威严不苟言笑的沈爷办的宴会?有点,怎么说好呢,有点是身份,太不庄重了不是?既然这是公开的宴席,请了这么多人到场,这现场的布置,是不是得考虑下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理素质能否接受得了?
也所有人入场的人在怔愣一瞬间后紧跟着都面面相觑,然后才走进去落座。
沈爷那个年纪了是吧?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呢,搞浪漫?他家那位小夫人年纪也不小了吧,弄个这样儿的现场,实在,有失庄重,就连安父安母脸上的笑都显得勉强。
杨可看着美轮美奂的布置,有些挺不是滋味儿的,觉得那位爷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是干嘛呢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疼老婆是吧?好听的说是为老婆办的,不好听的,你一大老爷们儿,把个酒席弄得这副调调儿,是不是有些丢份儿啊。
得,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安以镍跟沈祭梵年纪没差多少,跟杨可同样是老夫少妻,可安以镍忙于公司,那是真没心思顾着家里。父母孩子他都没多少精力过问,更别提为杨可搞什么浪漫了。再说,多大岁数的人了?这么高调张扬,合适吗?
进场的人,谁心里弯弯绕绕绕了好几圈呢,可面上没表现出来,毕竟主人家要怎么办,那是主人家的事,心里再有话,也不能这时候说。
魏峥在沈祭梵身边耳语了句,沈祭梵侧目看过去,是舒默和约克把文家老太太从酒店接过来了。沈祭梵当即转身走过去,亲自迎接。
在场的除去孙家老爷子外,文家老太太算是这里辈分最高的人了。
文家老太太,安以然的姥姥,如今已是八十三岁的高龄,沈祭梵让魏峥亲自从青江接过来的,就为了不让安以然有任何遗憾。老太太是两天前到的京城,身体不是那么的好,提前两天过来,正好约克给瞧了瞧老太太的身体状况。
上了年纪的人,这样那样的毛病不少。身体各部分的器官都不是那么的合作,如同机械一样,用久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能控制和调理的,约克还是给真下了功夫。
沈祭梵走到老太太跟前,约克让开了,沈祭梵扶着老太太:“姥姥,您来了。”
文老太太就跟看自己儿子似的看沈祭梵,当初在沈祭梵找来青江接她亲外孙女时候,老太太就已经瞧出些端倪了,真好,这么多年了,两人感情还是如此。
沈祭梵微微俯了身,扶着文老太太进去,在主桌上落座。这桌的人,全都是安以然的家人,安父安母在老太太上来时候全都站起了身,笑着打招呼。
老太太看了眼安以镍,没说什么话。要不是为了她亲外孙女儿,她会见这些人?
主桌的还有沈祭梵的母亲,文家老太太倒是跟沈祭梵母亲说了几句话,不过沈祭梵母亲没怎么听明白。文老太太带着口音,话也不清楚,沈祭梵母亲象征性的回应了几句。
文老太太的话沈祭梵母亲听不懂,沈祭梵母亲的话,文老太太就更听不懂了。
不过,主桌上气氛倒是挺好。
杨可抬眼看了眼已经入座的人,哟,还能看到不少大人物的脸,那是京城前市长吧?还有几位高官也在席位上。杨可挺了挺身躯,这么多大人物在场的情况下,她竟然坐上了主桌?这当下又觉得那位爷挺够意思的,总算是把他们都当家人了。
但又觉得文家老太太请来干什么?跟她有关系?安家跟文家,就没有任何的来往,觉得文家人不配坐在这,尤其是主桌的主位上。
时间差不多了,沈祭梵这才开车去接安以然。沈斯涵一早就被小菲佣带去了梁家,两孩子放假后都在一块儿玩的。安以然难得睡了个懒觉,这时候正在床上滚呢。
沈祭梵进了房间,装着礼服的盒子放在床头,俯身压在安以然身上,抬手捏她的脸:
“起床了然然,大中午了还睡?刚打电话就让你紧着起床洗漱,还赖着啊。”
“不要不要,还要睡。”安以然把头埋进被窝里,不想动啊,可不可以让她睡一天?
沈祭梵直接把人给提起来了,箍着人不让再缩回去,低声道:“宝,看看给你买什么了?”
“什么?”安以然转头看了眼,“衣服吗?我又不缺衣服呀,我缺睡眠。”
说完又往被子里缩,沈祭梵给捞了一把,“请你吃饭呢,跟家里一起,忘了吗?”
“碍?”安以然安静了下,他几天前是说过抽个时间跟家里人吃饭,“今天吗?”
“嗯,你爸妈人都已经到了,我回来接你呢,女儿也在酒店了,你还要磨蹭一会儿?”沈祭梵低低的出声,温和的看她,你反正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他都行。
安以然飞了沈祭梵一眼,他是不是故意的呀?早说今天请家里人吃饭她不是一早就开始准备了?非要到现在才说,真是的,咕哝了声,抓着内衣缩进被子里穿上。
沈祭梵笑笑,伸手把盒子揭开,裙子给她。顿了下,搁在床面上,把安以然从被子里提出来,笑道:“得了,还躲什么躲?你身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安以然撇着嘴巴瞪他,“那也不能全部给你看了呀,我还是会难为情的嘛。”
沈祭梵勾着她内衣带子垂眼看里面的美丽风景,安以然立马翻了记白眼儿,老色狼!
“八成又在骂我了。”沈祭梵捏捏她的脸,安以然摇头:“没有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沈祭梵低笑出声,拿着裙子给她套上,整理好了后推着她进卫生间洗漱。安以然边刷着沫子边问:“我要不要化个脸呀?我看脸上好像有些浮肿碍,沈祭梵,我可以化个脸吧?”
“嗯。”沈祭梵应着,立在一边看她,手上晃着手机,不时看了下进来的信息,似乎业务还挺繁忙。安以然咕哝了几下口里的沫子,抬眼望他,说:“你很忙吗?”
“不忙,你慢慢来,不急。”沈祭梵低声道,并没有抬眼看她,目光盯在手机上。
安以然那洗脸,完了后画了个淡妆。钱丽送了套彩妆给她,但她捣鼓不来,把眼睛给提了提神就算完事。安以然对着镜子哈气,然后看着沈祭梵问:“这样好不好?”
“好。”沈祭梵已经没看她,安以然扯了下沈祭梵的衣服,“你还没看我呢。”
沈祭梵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点头:“这样很好,不用怎么弄。”
安以然放心了,反正也是家里人嘛,化个大花脸出去也确实不妥,简单点好。
安以然转身往外面跑,她得去配鞋子啊,沈祭梵还靠在墙面呢,她没喊他,他就不动,看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来。安以然咚咚咚跑出去,很快又跑了回来,双手抱着沈祭梵胳膊,笑眯眯的说:“走啦走啦,帮我选鞋子呀。”
沈祭梵面上神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米米,跟着走出去,抬手按掉卫生间的门。
安以然在那美呢,这裙子很漂亮啊,搁在床上时候看,就是简简单单的款儿,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可穿上身后优势就出来了,细节做得很精细到位,修身勒腰的款儿可穿着却很舒服,一点也没有憋气的感觉。这是华丽丽的卖萌啊,她很久没穿这么亮的裙子了。
“会不会,不太好?我都三十多岁了碍,这个颜色合适吗?”安以然满心欢喜啊,可,这确实不该是她穿的吧,要换个黑色可能会更好一点。
沈祭梵笑笑,道:“不会儿,沈斯涵和梁恬恬是一样的款,亲子装。”
安以然一听,嘿,这感情好啊,有两小丫头陪她,这就不一样了:“我穿什么鞋呀?”
沈祭梵带上衣帽间的门,拉着她下楼:“鞋子已经准备好了,在外面,没别的事我们就过去。让人等着也不太好,是我们请人吃饭,我们俩都不在,说不过去,对吗?”
安以然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应该早告诉我的,你之前打电话也没说是一起吃饭嘛。”
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啊,下楼在玄关处站着。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晃着脚甩开脚上的拖鞋。沈祭梵直接蹲下身,把她甩开一边的鞋子捡回来摆在一边,白色的凉鞋给她穿在脚上,鞋面上全是水钻啊,安以然垂眼看着上脚的鞋子,圆圆的脚趾头翘一翘的,是不是太漂亮了?她这个年纪,真的不合适再卖萌啊,多不好意思不是?
沈祭梵站起身道:“等我下。”然后进去洗手了,碰过脚的手,她不会允许他再碰她手。
沈祭梵再回来,安以然抓着他袖口问:“我这样真的可以吗?是跟我爸妈吃饭碍,不是只跟斯涵和恬恬哦,我穿成这样,会不会不太稳重,我都两孩子的妈妈了碍。”
沈祭梵揉了下她的头发,笑道:“不会,今天日子特殊,没关系。”
“哦。”安以然是下意识就听了,也没反问一句,是什么特殊日子。
安以然上车时候盯着车前面的花簇看,沈祭梵在后面接电话,断了通话后走上前去,推了下她一下,示意她上车。安以然回头狐疑的看他,问:“这车子去哪了,怎么还绑花的?”
沈祭梵但笑不语,扣着她肩膀上车,安以然坐上车就喊饿,她还吃早饭的。
“到酒店就有东西吃了,坚持会儿,嗯?”沈祭梵揽着她肩膀,谁让她自己赖床到现在?
车子在酒店外停下,沈祭梵拉着安以然上楼,包了顶楼的宴厅。宴厅外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同样是被粉色笼罩着的,出了电梯就能闻到空气里丝丝入扣的甜蜜气息。
安以然出电梯那一瞬间,白生生的小脸子有一丝抽搐,这,这谁啊,粉色控?
格调她确实喜欢,可如果这酒店是她开的,她是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弄成这个样儿。是温馨啊,可不显得幼稚吗?这酒店,从外面瞧着,挺高雅的啊,这里面还真是,惊喜啊。
沈斯涵一定高兴坏了,沈斯涵就跟她当初一样,就喜欢特别女性化的东西。荷叶花边儿啊,粉色啊,公主裙啊,漂亮发卡啊。这点倒是跟她一样,可安以然毕竟这个年纪了,穿着打扮可以年轻,但大部分走的还是优雅路线,可爱色就压箱底儿了。
沈祭梵拉着安以然走进去,大厅门开了,空中飘着粉色玫瑰花瓣。向来在这样场合的花瓣多都是纸片折的,但这里撒出来的花瓣,却是真真实实的香槟玫瑰的花瓣。
安以然当下就傻在了门口,张着小口望向里面,空中纷纷扬扬飘着花瓣,空气里的甜蜜浓得醉人。抬眼望去,台上用粉色纱幕遮盖了起来。大厅的灯光暗下去,台上粉色幕布缓缓拉开,后面的荧幕上出现了一幕一幕沙画。
从相遇到相知,再由相知到相爱最终到相守。几分几合,最终大手紧握小手走在一起。时间推移,孩子出生,喜悦的下一刻,与孩子两地相隔,她独坐垂泪。再接着是四年翘首以盼,盼得女儿出生。夫妻二人相拥,然后拉着女儿。时光飞逝,相识十八年,结婚十五年的今天,他们将幸福刻在这里。最后,沙画荧幕上是一对爱人相拥的爱人,文字是:一世钟情。
灯光缓缓亮起来,浪漫而温馨的婚礼曲子悠扬的响起来,两个一样大的小女童穿着跟安以然同款式的小礼服捧着花从前面走过来。沈斯涵和梁恬恬头上都带着花环,然后将花递给安以然,两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妈妈,祝你幸福。”
安以然早就在看沙画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了,现在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又是数度哽咽。
沈祭梵接过花束,递给安以然。安以然哭着转过身去擦脸上的泪。
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哭成这样也太丢脸了。感动肯定有的,不然也不会哭成这样了。
可除了感动,她还恼怒。为什么都不提前告诉她啊?弄得这么突然,她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结果哭成了这样。很气人好不好?太过分了。
沈祭梵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看出了安以然有些火了,怕她赌气一个转身跑了,那他这场子可就真的是尴尬了。当即扣着她肩膀,低声道:
“好了,不哭了,我们进去,嗯?跟大家打声招呼,爸妈都在呢,都是长辈,亲朋好友,没有外人在,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姥姥我也接过来了,不是一直念着要去青江吗?现在不是更好?接了过来,今天这样的场面整好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对吗?”
安以然深深吸了口气,吐出来,赌气的抢过沈祭梵手上的纸巾,自己擦着脸上的泪。
哪有这样的男人?十五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不提前告诉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到底还是有顾忌,这么多人呢,家里人,公司同事朋友,全都在。她要是上脾气了甩手走人,那她往后那这名声可别想怎么好了。
压着心底各种情绪,长长吐了一口气,吸吸鼻子,然后转身,接着沈祭梵递给她的花。看着这花束吧,心里又火烧火燎的。别的新娘这一天可美了,可她呢?就算结婚纪念日也应该穿穿婚纱吧,为什么不先告诉她啊?早告诉她,她也会为自己准备婚纱的。
沈祭梵揉了下安以然的头发,给她惊喜来着,得,直接成惊吓了,还弄得她一肚子火。
不过当一个超级大蛋糕推出来的时候,安以然心里还是被甜蜜填满了。两个小丫头一边站了一个,沈祭梵拥着安以然,两人都握着刀切进蛋糕中。査士弭在前面拍照,沈祭梵很配合的给了个温和的笑意。安以然一脸幸福的仰头望着沈祭梵,是在问他是中间切吗,而画面就在她带着满满幸福的笑意仰望他的时候定格。
蛋糕是一点没浪费,全都分了出去。安以然喜欢吃这些东西,偷偷跟沈祭梵说把最上面那个小的给她留着,她要带回家的。沈祭梵抬了下眉,却也没反对。
中间敬酒时候,沈祭梵喝了不少,安以镍看着那量是有些过了,给挡了不少。
以往大家是没机会这么灌沈祭梵,今儿都眼瞅着这位爷好说话,心情不错,这不,一个个全都给敬酒了,话说得一个顶一个漂亮。沈祭梵是喝酒,但从没被这么灌过,这大概就是各国的风俗习惯了。大家高兴,就劝酒喝,西班牙就不这样,酒喝多了伤身,约克几次上前阻拦,都被沈祭梵挡开了。入乡随俗,今儿高兴,喝喝也无妨。
安以然看沈祭梵确实喝了不少,有些担心,他才好调理好,可别这一喝又怎么样了。上去拦,沈祭梵挡开她,低声道:“没事,这点酒还没问题。”
“没问题也是喝进胃里去了,多伤胃你知道吗?”安以然皱着眉头低低的说,双手紧紧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沈祭梵垂眼,轻轻拍了下她手背,“乖,别担心。”
桌上有人起哄,小夫人这是心疼了啊,大家喝得正高兴呢,铁定不会放人走的,难得逮着了这么个机会灌沈爷,今天不把他撂倒,也就辜负了今儿这场子。
孙烙能喝,白的一杯一杯下肚,起哄的就是他。安以镍以大舅子的身份给沈祭梵挡了不少,安以镍也是酒桌上练出来的,愣是把孙烙给喝趴下了。同辈的几个男人就撂这喝开了,小一辈的,像张书桐,张可桐两兄弟,梁腾亦,安峖,也都喝了些。
整个酒宴结束都下午四五点了,一个个的都是被人架着回去的。魏峥派人把来的宾客全都送回家,安以然带着沈斯涵和梁恬恬跟沈祭梵也离开了。魏峥亲自送安家的人回去,张可桐被他大哥拉住了,在说事情,安绵就在外面等。
杨可朝她喊了声:“绵绵,磨蹭什么呢,还不上车?快点过来,上车回去了。”
安绵走了两步又停下,说:“妈,我等哥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哥哥一起回来。”
说话就朝酒店跑了,杨可犯急,大声喊了几声,可小丫头已经跑进去了,没办法,只能先回去。驾驶座的魏峥回头问了句:“现在走吗?”
“是是,魏先生,劳烦你了。”杨可舔着笑回应,安以镍也喝高了,坐进车里就一动不动,安家两老坐在安全坐上,安母在低低说着话。倒是安父问了句:
“文家老太太什么时候回去,你有没有问一句?”
安母愣了下,都是一桌上坐的,她有没有问,他还不知道?摇头:“离得远,没问。”
前面魏峥听见后面人的话,也没出声回应。大抵沈祭梵身边的人都这样的德行,话不多,别人在谈论什么,即便是自己知道,也不会多那个嘴说一句。
梁腾亦在找梁恬恬,他得把那调皮捣蛋的死丫头一起带回去啊,老实说,梁腾亦真不太喜欢这么闹的孩子,女孩儿家就要斯斯文文的才,人家沈斯涵可比她听话多了。
走之前还跟梁恬恬说得好好的,等着他一起回去。结果好,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梁腾亦刚问清楚了酒店里的人,又给安以然打了电话询问,确定了梁恬恬去浅水湾了后这才转身进了电梯,下楼。电梯在一楼停下,梁腾亦从里面走出来,却在这瞬间迎面撞上来了个小姑娘,梁腾亦是下意识伸手抱了下,也是在瞬间又松开了,往旁边退开一步。
安绵摸着被撞了的鼻子,那个疼啊,抬眼一看,愣了愣,忽然笑起来,说:“梁腾亦哥哥?”
梁腾亦也认出安绵了,笑了下,点头。安绵指指电梯,说:“我要上去,找我哥哥。”
梁腾亦点点头,没说什么,走出电梯,这是让给她的意思。
安绵笑了笑,然后走进去了,按了顶楼,心里还想着,这人不是哑巴啊,为甚就不爱说话呢?这刚想着呢,就快合上的电梯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挡住,门又开了。
安绵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不是吧,她在心里说说而已,难道是被他发现了?
“呃,那个,你,还要进来吗?”安绵笑得好勉强,白皙的脸上有丝丝可疑的红晕。
梁腾亦却在下一刻伸手把安绵从里面拽了出来,安绵立马皱眉了,恼怒的问:“你干嘛?”
梁腾亦这才出声道:“我刚从楼上下来,你哥不在楼上。”
“啊?”安绵狐疑的望着梁腾亦,有些不太相信他,反问了句:“不在吗?可是,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哥哥跟大哥就还在楼上的,你没看错?”
梁腾亦点头,安绵还等着梁腾亦说话呢,结果这人点了下头就算完事了。转身就走,安绵愣住,立马追上去:“喂,不是,那个,梁腾亦哥哥,那你知道我哥哥去哪了吗?”
梁腾亦摇头,安绵皱着一张脸。张可桐明明知道她在等他呀,怎么走了不告诉她?
站了好大会儿才给张可桐拨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可见张可桐是真的烦她。
“什么事,说。”张可桐对安绵说话,向来是这么不耐烦,感觉像多说一句都懒得。
安绵有些委屈,低声说:“哥哥,你去哪儿了,我还在这里等你,你走了吗?”
“谁让你等了?赶紧回家去,别让你妈到时候又把火撒我头上,你知道你妈那脾气是怎么样的。”张可桐对安绵,说话向来不客气,心里怎么痛快怎么说,是绝对半点不会为她着想那种。坐在张可桐旁边的张书桐都皱了皱眉,低声说了句:
“别这么凶安绵,她妈是她妈,她是她,你跟她置什么气?”
张可桐电话还没挂,转头就回了他哥一句:“反正是那妖婆生的,能好到哪去?”
下一刻掐断了电话,张书桐叹气,他弟这脾气啊,真是,总要吃过亏之后才会长记性。
安绵那可是把张可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啊,伤心得直想哭。紧紧抓着手机,眼泪很快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擦着脸上的泪,慢慢的走出去。
梁腾亦以为安绵会跟着走出来的,到了酒店门口回头,这才发现小丫头没有跟着出来。梁腾亦就等在那,是想着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大人都走了,她知道怎么回家吗?
要说,他怎么也是认识的,想着还是送她回去吧,这世道不太平,别让她一个小姑娘走,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梁腾亦回头,小姑娘哭兮兮的走出去,边走边擦眼睛。梁腾亦转头看别处,当做没看到。
安绵在梁腾亦身边站着,吸了下鼻子问:“梁腾亦哥哥,你怎么还没走?”
“我要回学校,想去京大逛逛吗?”梁腾亦低声问,他今年马上大四了,假期偶尔会去学校图书馆借书。梁腾亦跟现在浮躁年轻人很不同,这得源于家里对他的特殊教育和栽培。
安绵摇头,她现在很伤心,哪也不想去。
梁腾亦没说话,两人就那么站在台阶上,好大会儿,安绵叹口气,低声说:“好吧,我去。”
梁腾亦垂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先走了。其实他并没有想去学校的打算,只是看这丫头情绪不太好,有人陪着走走,心情就会好点。一个人压马路,这是梁腾亦解压的方式。
属于孤僻型的人,大抵都是没有爱的。不过,梁腾亦竟然会同情起安绵了,这挺费解。
安绵慢腾腾的跟在梁腾亦身后,没走多远,不肯走了,老大太阳啊,他是男生当然不怕。安绵站在原地,大声喊:“梁腾亦哥哥,我不要走了,你自己去京大吧。”
路边拦车,梁腾亦转身,莫名的有些生气。他是为她好,她却自己打车先走了。梁腾亦转身走回去,也上了车,对前面司机说了个地方。然后再看安绵说:“去看电影吧。”
安眠翻着大白眼儿,她有说要看电影吗?不过想想,算了,那就看电影吧。
这也是典型的没什么主见的人,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吃穿用度全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什么事不用操心。但凡有人给提点安排好,没什么大的冲突,她顺着就走了。所以说安绵像安以然,这小性子吧,就是安以然活生生的翻版,不爱动脑子。
安以然到了浅水湾别墅,沈斯涵和梁恬恬一到家就玩自己的去了,安以然扶着沈祭梵进屋,在门口给撂了脚上的鞋子,踩上妥协就然后扶着沈祭梵上楼。
沈祭梵还有意识,即便是真喝多了也还能站得稳走得动,就是得身边有人给他撑着。
“你头晕不晕呀?有没有想吐?”安以然根本就扶不动他,抱着他身躯让他把胳膊搭在她肩上,艰难的上楼。是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喝多,但是他走得很慢,踩稳了才动。
“有一点。”沈祭梵低声道,声音还挺清晰。
其实沈祭梵意识已经飞远了,就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遥远的天边飘着。但面上是真看不出什么问题,依然冷硬镇定着,除了有些慢之外,就连晃一晃形都没有。
“约克医生说马上会送点药过来,吃了就好了。”安以然低声说着,总算是上楼了,其实她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却反而是把自己累得够呛。
沈祭梵推门进屋,进了屋,意识就飞了。在房间外面他得保持自己的形象,进了屋子就不用了,所以这一刻就彻底醉了过去,大步走进去将整个高大的身躯摔上床面,不动了。
安以然进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沈祭梵擦脸,擦手,完了后又给他把脚上的袜子脱了,衣服全扒了。平时吧,沈祭梵是没少伺候她,真的,他给她脱衣服穿衣服那就是眨眼间的功夫,无比之轻松。可今儿换成她来伺候他,得,之艰难!
安以然趴在床上解开沈祭梵面前的纽扣,再扯开他的皮带,倒是都解开了,可他本身重量在那,完全拖不动啊。安以然换了姿势跪在他面前,抬着他的腿给拽裤子,没多久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可任凭她怎么折腾,沈祭梵愣是纹丝不动。
要不是看到他胸腔依然在起伏,安以然还真担心他醉死了,真的就是一动不动啊。
“沈祭梵,老公,你可不可以晚一点再睡啊?我拖不动你呀!”安以然哈着气哀嚎。
歇够了还得继续啊,难不成让他就这么躺在床上了?她也没那么没良心,第一次伺候醉酒的人,再怎么经验也得把他照顾妥当了。不然,她这老婆也太低能了吧。
也真是,结婚十五年了,不,加上他们认识的这么多年,沈祭梵哪有这样醉得不省人事过?他对饮酒过量这方面向来控制得很严谨,今天是真的破例了。
“喝不了就别喝啊,他们还不都是看你今天好说话了才灌你的。你喝不了就算当场下脸子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的,真是的,谁让你自己逞能了。还拖我大哥下水,你们这些男人,拼什么面子啊,非要把人喝倒了才算真男人嘛?”安以然抱着沈祭梵双腿,直接趴下去了,一点一点的把他身上的裤子褪下来,然后趴在他身上歇气儿。
裤子给拽下来了,还有衣服呢,这可算是要老命了。想把他翻个身吧,得,推都推不动,更别想着要翻身了。沈祭梵这身形,是往彪悍里长。都说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骨骼会缩,安以然就盼着他缩短点了,实在是她平时都在仰望他啊。
可沈祭梵真不是那样,以前身体结实但匀称,如今是真的壮了,倒不是有赘肉什么的,一块块的,全都是肌肉啊。安以然摸了一把沈祭梵的的肌肉,他吧,就是太在意自己的身体的线条了,似乎近两年他迷上了肌肉的线条,所以以前匀称的身体如今是肌肉喷发,特别是肩膀胳膊和胸膛,肌肉一大块,人就壮了。
沈祭梵现在穿以前的衣服穿不了,胳膊塞不下,可想他让自己壮了多少。
安以然就挺讨厌他这样的,他现在运动锻炼的时候也强压着她了,随她高兴,想动就动,不想动早上睡大觉也行,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运动的时机的。可沈祭梵越是这样,安以然压力就越大,她要是变丑了,他被别的小妖精勾引跑了怎么办?
所以啊,这两年安以然是在强压下坚持跑美容院,坚持练有氧瑜伽。可要隔她自己来说,她愿意吗?当然不愿意,她就是在家窝着都懒得动一下的那种好不好。
安以然推不动沈祭梵,张口狠狠在他肩膀咬了个月牙儿印,“肯定又重了,讨厌鬼!”
安以然当初很明确的告诉沈祭梵,她不喜欢老黑,很讨厌老黑。说他千万别把自己弄得跟老黑一样的身体,她会很反感的。可如今,好得很,他成功成了她反感的体型。
黑人中有不少大高个儿,肌肉又壮又结实的,五六十,甚至有些七八十了依然还有着威风凛凛的体魄。不排除有一类人特别迷老黑的肌肉线条,时下也有不少年轻人都在积极健身朝那种体型奔。也不乏女人喜欢肌肉明显一些的男人,可安以然是真不喜欢。
瞧她就那么点儿个头儿了,她现在拉着女儿跟沈祭梵并排走出去,十有八九的人都把她当沈祭梵的女儿看,她跟他对比,她就是一小只,一小小只,她自卑啊。
孙烙今天看到安以然时候还夸了句沈祭梵,说这位爷越来越有型了。安以然当下就白眼儿连翻,她看来,孙烙这样的就很不错,身体匀称就很好了,附加那么多肌肉,不是给身体增加负荷吗?要是肌肉好,女人为什么永远不灭减肥的心?
身体匀称的男人入眼一看,那是舒服,看了孙烙之后再看沈祭梵,得,一座巍峨的山,突兀兀的瞬间给砸进了眼眶里。舒服吗?NO!是负担!
安以然坐在沈祭梵头上方,抱着他的头,一点一点把他上身抬起来,往后费力的扯他身上的衣服。就给他脱衣服这事儿,直接去了大半小时,真是够折腾人的。
安以然他找来睡袍,捣鼓了会儿,得,裸睡吧,裸睡舒服。她实在是没那力气给他再穿上了,跟头象一样,拖都不拖动。衣服给扔床上,被子一盖,完事儿。
她倒也真能狠得下心,要换成她,喝醉了这位爷哪次不是整夜给守着,怕她渴了,怕她睡得不舒服,那是比自己喝多了还上心。现在换成他,得,姑奶奶直接给撂了。
约克送来了药,主要是解酒和护胃的,得保护胃,沈祭梵那胃本来就还在调理中,可不能出任何岔子。安以然接过药给弄成粉后冲水给沈祭梵端了去,喂水可比喂药轻松多了。
约克瞅着安以然那动作,别说,还真是聪明了一回,液体自然比固体物更容易让身体吸收。看着安以然上楼,约克也转身走了。
沈祭梵晚上大概九点左右醒来的,安以然人沈斯涵屋里,守着沈斯涵写作业呢。
沈祭梵动了下,胃里顶得难受,撑起身时有些头晕目眩,在床上坐了会儿才稍微好点。
“然然,然然?”沈祭梵大声喊了两声,没人应。下意识伸手解领带,这一抬手,得,光溜溜一片。
沈祭梵愣了下,瞬间心底一股无名火起,她就是这么对他的?屋里黑洞洞的,没有开灯,闷热得不能呼吸,这小畜生,灯不开,空调不开就算了,窗帘还遮得严严实实,被子还给他裹得紧紧的,怎么着,这是怕热不死他是不是?
反手按了床头灯,好在没把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扔一地,给搁在了沙发上,摸到了手机,给安以然拨过去。那边安以然接电话时候也没看,很快就接了,因为沈斯涵在写作业,她不能打扰女儿学习不是?拿着电话就出去了。
安以然还没出声了,沈祭梵干涸的喉咙先出声了:“野哪儿去了,紧着滚回来!”
说完就撂了手机,真是火大啊。他在他眼里是不是抵不过沈斯涵三分之一?她喝醉了他是怎么照顾她的,如今瞧瞧,她又是怎么对他的?真是养了头白眼儿狼。
沈祭梵胃里不舒服,接了杯水喝,刚递嘴边时候,却在下一刻直接把被子给碎了。
“嘭--”一声杯子摔地上,瓷片破裂的声音异常刺耳,碎片碎了一地。
安以然正好推门进来,听见声响赶紧跑过去,“怎么了,沈祭梵怎么了?”看着一地的碎片和水,反应过来:“要喝水对吗?你叫我给你倒嘛,你先坐下,先坐下。”
安以然只以为他还没醒酒,想喝水结果杯子没拿稳碎地上了。推着沈祭梵坐床上,然后说:
“暂时用我的杯子喝一点好不好?”安以然没听到回应,回头看他。
沈祭梵那双眼睛,锐利得跟只猎鹰一般,异常犀利。安以然有些小惊,快速倒了杯温水,然后端着杯子往他身边走去,杯子递给他,小声的问:
“怎么了呀?是不是不舒服?”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呀,很难受吗?
“要不要我再给约克医生打个电话,请他再拿点药过来?”安以然试着询问,杯子又往沈祭梵面前递了下,他还是没有要接的意思,一双眼睛犀利的盯着她的脸看。
安以然不知道沈祭梵这是怎么了,她从来没遇到过他喝醉酒的时候,不知道他喝醉酒后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也不清楚他此刻是清醒的还是在酒醉的过程中,更不清楚他这眼神是个什么意思,手上端的水就一直杯尴尬的停在他面前。
安以然被沈祭梵那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忽然从脚底板儿窜上来了一股凉气,目光透着些许惧意,不会是,鬼上身了吧?他这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沈祭梵,你还要不要喝水?”安以然把水往他面前递,然后又把杯子口往他唇边蹭。
沈祭梵伸手握着杯子往她嘴边推,安以然抵不过他,只能顺势就喝了口。沈祭梵出声道:
“我的。”言下之意是别咽下去,那是给他的。
可安以然没明白,沈祭梵站起身,健硕的身躯就贴上了她。几乎就是赤身裸体了,抬手扣着安以然后脑,附唇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通,灵活强势的舌头大力闯进她口中,吸取着温室里的津液。火舌在她口中狂扫,舔着湿润的蜜意大口吞下,用力往她嘴里顶,撑得安以然嘴巴又痛又木,痛苦的喊停,伸手推他。
沈祭梵吐着灼热的热气离开她的唇,安以然立马抬手捂着嘴巴,然后抬眼瞪他:
“好痛的,沈祭梵你差点咬到我舌头。”舌根都差点被他连根拔起来,干嘛那么用力啊?
沈祭梵依然扣着她后脑,带着危险的目光冷睨着她。
安以然撇了下嘴,说一说他还不高兴,本来就是,舌头都快被他拔了下来。
沈祭梵握着她拿杯子的手,低声道:“渴了,要喝水。”
“呐,给你……”沈祭梵却将杯子往她嘴边递,杯沿抵在下唇瓣上,“喝。”
安以然泄气,明白了,他要她喂他呀?喝醉酒的人果真都这么无理取闹吗?连沈祭梵也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她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含了大口水,嘟着嘴巴往他嘴边凑,呜呜着声儿让他快点,她喂他。
沈祭梵附唇咬咬她嘴巴,然后火舌再度窜进去。得,这瞬间大半给安以然自己吞了,实在是有些没料到他进来得这么猛,差点呛到自己。
沈祭梵摔了杯子,抱着安以然翻到床上去了。摔上床那瞬间,安以然被压得差点儿眼冒金星。当下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忍不住喊了句:
“好重啊!”他是不是该减肥了啊?这会压死人的。
沈祭梵捧着她的脸发了狠的深吻,含着哪儿就用力的吸哪儿,又吸又啃。安以然连连推他,心里直哭。沈祭梵喝醉了就变狗了,咬得她好痛,这是要从她身上咬下块肉来吗?
安以然一张白嫩嫩的脸瞬间就被沈祭梵给啃咬得通红,弄了她一脸的口水。安以然连连擦脸,沈祭梵即刻箍住她双手手腕,沉声道:“嫌弃?”
“不是嫌弃,好臭,你口水好臭,全是酒味儿,熏死我了沈祭梵!”安以然一点不给面子的大喊,要别的时候,沈祭梵可能会将就着她,立马起身去漱口,可现在,他不。
嫌他臭是吧?那他就让她也一起臭。
捧着她的脸一通发疯似的乱亲,灵活的龙舌在她脸上又啃又吸。
安以然那个火儿啊,蹭蹭蹭直上。他都多少年没这样了,怎么,难道这是喝了酒后就现原形了吗?
喝醉酒的男人是需要哄的,可安以然不懂这个理儿啊,他弄她,她就讨厌,可劲儿的讨厌,他亲一下,她就擦一下。刚才还没嫌弃来着,这会儿他故意这么来了,她就真嫌弃上了。
沈祭梵被她那嫌弃样儿弄火了,来气了,直接跨在她身上狠狠压着她,怒声道:
“就这么嫌弃?为了让你高兴,几年前就在计划给补办个婚礼,今天的结婚纪念日,想给你个惊喜,你非但不领情,差点就当众走人了。然然,我在你心里,就该是这么欠吗?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不合你心意?你有沈斯涵了,我这个老公真就是可有可无?”
安以然被沈祭梵喷洒在脸上的热气喷得有些晕,顿了下才大声说:
“没有,不是的,我没有嫌弃,今天的酒宴,好吧,是惊喜,我很高兴啊,我也感动了嘛。我想走人是因为自己哭得好难看,觉得好丢脸才想走,没有因为不满意你的安排呀。后来不高兴,是因为你都不听我说的,让你别喝那么多,你病才好呀。那么多人在,我那么劝你你都不听,我也很没面子好不好?好吧,不说这个,约克医生都阻止了好多次。要不是真的不可以那么喝,约克医生会阻止你吗?”
安以然扯着嗓子乱七八糟吼了一通,不行,她快被断气了,被他压得胸口都堵住了。
“你先起开些好不好?我要断气了啦!”安以然粗声粗气的吼他。
沈祭梵倒是被她那一通喊话给喊清醒了,妒夫啊,乱吃飞醋。
瞧吧,人都是为他好来着,压根儿就没他想的那样。当即坐起来了身,伸手轻易而举就把安以然给拽了起来。瞧瞧,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
想想下午时候,安以然费了多大劲儿都没推动他一下,可他轻轻巧巧就把她给提了起来。
安以然涨红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沈祭梵,狠狠的咬牙,不高兴,很不高兴。
“你就是这么照顾一个酒醉的人?衣服扒掉就算完事?”沈祭梵开始秋后算账。
“拜托,谁让你长这些这些的?”安以然伸手可劲儿的戳了几下他身上的肌肉,然后继续咬牙切齿道:
“沈祭梵,你也该减肥了吧?长这么大块头我根本就推不动。我也想给你把衣服穿得好好的啊,可你自己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没有办法的嘛。”
沈祭梵挑眉,垂眼看了眼身上肌理分明的肌肉。她是说过几次不喜欢大块儿头,因为她个儿小。可他以为她那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她是真排斥啊。
安以然看他竟然还欣赏起来了,当了下气得一阵无语。顿了顿,伸手又用力的戳戳他厚实的肩膀上,火大的说:“你看你看,多厚的肉?跟只黑猩猩一样,难看死了。”
沈祭梵当即面色全黑,这,这该死的小畜生!
得,不说这个,换一个,“灯也开,空调不开,这都算了,窗户也关得死死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这都算了,这么热的天,你给还我裹一层被子,怎么,想热死我?”
安以然翻了记白眼,好吧,这个是她的失误,她还真忘了给他开灯和开空调。
不过,她还是有话说,只不过底气已经不如刚才那般足了,哼哼声道:
“那个,那个给你盖被子,是想让你排汗呀。排汗也是排泄的一种方式嘛,我只是想让你多出点汗,快点把酒精排除去,我也是为你好的。还有,那个,没开窗户,那不是因为你没穿衣服嘛,我要是开了窗,万一你被子起开了呢?风一进来,你就走光了碍,再万一被人偷拍到……哈哈,想多了哈,反正,我还是为你着想的。没开空调是因为你在排汗,不能开空调。”安以然是越说越有底气,好像就跟真的似地,挺了挺胸脯说:
“而且,你那会儿睡得多沉啊,我咬了你你都没有反应的,开了空调,很容易感冒的。”
瞧,是不是都是他好的?安以然挑高了眉眼,得意的望着他,等着他说话呢。
沈祭梵是彻底败给她了,得,她都有理由。往后他还是自己多注意点儿,指望她啊?别到时候被这小畜生给折腾死了都还不知道为什么。
安以然推推沈祭梵,又低声问:“你好点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啊?我给你拿东西来好不好?”
沈祭梵那无奈的情绪当下被她这几句闻言软语给哄得什么都没了,叹口气,得,他就是上辈子欠她的。要不然怎么能遇到这么个克星?
“去吧。”沈祭梵出声道,摔杯子那会儿想掐死她的那心思完全跑没了,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安以然笑眯眯往他面前凑过去,抱着他的脸亲了下,表扬的出声赞道:
“对嘛,有话就要好好说嘛,乱发脾气是不对的,我会害怕。看吧,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不能沟通的,对吧?我给你拿吃的去哈,你等等我。”
沈祭梵有些啼笑皆非,抬手忍不住用力捏了下她的脸,这小畜生,还真是得意忘形了。
安以然跑出去后,沈祭梵进了卫生间,胃里不是那么舒服,回升上来的气息全都是浓浓的酒气。能吐还是吐出来的好,酒水要全被身体吸收就太伤胃。
安以然从楼下上来,沈祭梵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头有些晕沉,并不是那么舒服。
“吃吧,我热好了。”安以然把餐盘放在琉璃台上,会头看他,愣了下:“你吐了呀?”
脸色可真难看碍,安以然走过去扶他,抱着他胳膊,刚还暖烘烘的身躯,这会儿就冰冰凉了。安以然把空调调回了些温度,搓着他的手:“还是要排排汗才好得快嘛。”
沈祭梵喝了醒酒的热汤就睡了,安以然还在那劝他吃东西呢。沈祭梵没出声,安以然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得,爷根本就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安以然站了站,好吧,不吃算了,酒醉的人最大。收拾好又把东西送下楼,来来回回的跑。
沈祭梵不动就好一点,动一下胃里难受头也沉,等着安以然再进来,摆手让她过去。
安以然巴巴的爬上床,趴在他身边,“沈祭梵,你是不是很难受啊?要不要叫约克医生?”
“不用。”沈祭梵抬手大掌卡在她脖子后面,这是为了不让她忽然又跑了。
安以然就趴在他胸膛上,等着他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胸膛,“你好点没有?”
“嗯。”沈祭梵低低应着,并没抬眼看她。安以然头搭在他胸膛上,不时晃来晃去。
沈祭梵缓了会儿,低声道:“然然,我们的婚礼,在西班牙办,好吗?”
安以然愣了下,猛地抬起头来看他,“办婚礼?什么婚礼,谁的,我们的吗?”
今天的不算吗?他会特意记得结婚纪念日,这就已经令她很欣喜了,还要补办婚礼吗?
“是,我们的。”沈祭梵低声应着,大概有点年纪了吧,所以愿意做些值得回忆的事情。
安以然那个美啊,沈祭梵这两年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以前可是最不喜欢弄这些花样的,她都说好多次他欠她婚礼了,可他都没回应。现在怎么忽然想办婚礼了?
“想着给你个惊喜,可今天并不如我设想的如意,还是先告诉你。”沈祭梵低低的出声。
安以然连连点头,“对对,是应该告诉我,这样我才会准备啊。我要穿婚纱,婚纱我得先看看,先挑选吧?你说了不算呀,这个得我自己挑。还有还有,婚礼的事情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好不好?你要是这也不打算告诉我的话,我就真的会生气了。”
瞧瞧,一说办婚礼,她是一个哽儿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可想她对这婚礼盼了多久。
听见她高扬欢快的声音,沈祭梵忍不住起开眼皮子看她。果然如他所料,她正眉开眼笑呢。抬手捏了下她下巴,低声道:“现在告诉你,不晚。”
安以然这就在计划着,去西班牙办婚礼啊,也好啊。婚宴当天,总能够看到她儿子了吧?
说着就跳下床去,拿着纸笔过来,把邀请的人给写在纸上。沈祭梵微微挑了下眉,今天这酒宴邀请的就是她这边的家人和朋友,难不成在西班牙办婚礼的时候,她还想把今天的人也全都搬过去?早知道她这么不嫌麻烦,就该办办一场,直接定在西班牙了。
安以然写的是最亲近的几个,也是考虑了今天已经喝了他们结婚纪念日的酒了,别的人就不再请了吧。就为他们俩这事儿,人家还要随两次份子钱,白白就给人添了负担。
所以最后也就请了安家自己人,和钱丽一家子,其他的,像公司的人一个也没再请。
“沈祭梵,这样可以吗?我邀请我家里人和钱丽他们吧?”安以然算了下人数,然后不确定的看着沈祭梵,她知道他在西班牙那边办婚礼,去婚礼现场的可就不是一般的朋友了。很有可能连王室的人都会参与的,所以她带这边的人过去,也是有一点不方便。
沈祭梵点头,低声道:“你想怎么样都行。”
“不会不方便吗?”安以然赶紧把头凑上去。
“你那边的人,他们,不是都很不愿意接触平民吗?”不是她胡说,至少她感觉到的就是这样,阶级矛盾嘛,不可避免的。
“没关系。”沈祭梵声音依然低低的,眼睛闭上,没看他,随她怎么来都可以。
安以然在沈祭梵脸上亲了亲,趴在他身上就睡了过去,半点没觉得这么压着人,爷会不会不舒服,身子整个挂在他身上很快就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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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峥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查到小小姐的下落,近几年不少人潜入皇家训练营,结果一无所获。
西格倒是在这方面做得极为隐秘,这些年来,他早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西格近几年并没有回西班牙,一是为了避开卡洛斯二世对他的发难。再一个,他需要自己的经济后盾。在西班牙无论他有任何的动作,他那聪明的大哥和虎视眈眈的曼德王妃怎么会发现不了。唯有离开马德里,甚至西班牙,他才能放手做自己的。
伯恩公爵倒是出手阔绰,送了两座矿给他。西格脑子好使,两座矿已经让他在短短几年内坐拥令人惊叹的财富。
许多在欧洲挖苦的亚洲人,特别是中国人。这些人群有个共同点就是只看眼前利益,对于非洲采矿业的法律半点不懂。西格在到达非洲之前跟各大氏族取得达成了利益平衡,并用贵族的名义与Z国的大型矿工业公司合作,而最终取得的利益均分。
当然,从西格目前所获得的财富与提供身份给他的大氏族来看,这利益的分配并不如合约上写的那般。大概,只有千分之一或者万分之一。
但如今的西班牙贵族中,真正能独当一面的能人少之又少,西格要选择的自然也不会挑选有精明当家人坐镇的大氏族。他要的是与他合作的和大世家最后成为他手中的傀儡,只要他每年支配一笔在他们看起来高昂的利益,那些愚蠢的西班牙贵族们便会争前恐后的找上门来。
基于首次的成功,西格经常打着不同贵族的名号在中国招揽合作对象,走的,就是法律空子。
西格拥有的两座铁矿量也很大,足有上亿吨,并且可喜的是含铁量都非常的高,接近百分之六十的含铁量。而西格为什么直奔Z国找合作商,原因就是因为Z国的需求大,并且,在Z国并没有这么好的矿产。中国铁矿平均水平才百分之三十,铁含量在百分之六十四以上就可以直接炼钢了,这是中国矿产公司青睐非洲矿产的最直接原因。
要知道,在非洲当地每吨才买五十美分的铁矿,到港口就是成了二十美元,出港的话就会再加。成本费全套在了运输上,而运到中国时,就要卖到八十美元以上。
中国大量缺此方面的矿产,自然就有专门的矿产业公司是做这个。而把目光投放在贫瘠的非洲,这是大多矿产业公司的做法。亚洲劳动力密集,去非洲采矿的工人亦是不少。
西格只要钓上一家大型矿产业公司,两方促成合作后,就一年的利益,都能抵非洲某些国家一年的军事开资,可想他在这中间做了多大的手脚。
中国人当然知道只要解决了运输问题,那么拿到的利益将会翻倍。所以多的是大企业向西格抛去橄榄枝,愿意合作。国内当下根本找不到懂欧洲矿产业法律体系的律师,懂的大都是欧美发达国家的专业类法律,所以在签订合约上,西格占了大优势。
西格矿产的铁含量接近百分之六十,而其中的钛含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二,当然,就算铁的含量在Z国来说,也算富矿了。这当中,除了钛和铁,里面含有的杂质比如硫,磷等,都只在千分之几,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那是氧啊。
矿石当中,几乎所有的铁和钛都是以氧化铁和氧化钛的形式存在的。可以换个说法,比如百分之百的氧化铁矿石中铁的含量是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七十二,算一算,这样的矿石基本上就是氧化铁和氧化钛的混合物,并且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成分。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钛铁伴生矿。当然,如果拿到西格矿产的样品,技术人员一分析,也能发现。
西格就是打着冶铁的幌子,要拉中国人投资建造加工厂以此达到双赢。不,实际上他是就是要把矿石中的氧化钛分离出去,剩下的就是铁了。也就是说,西格要建造的,并不是铁矿石的加工厂,而是一个钛的分离厂。
所以西格选择的合作对象是在Z国国内的大型矿产企业,因为这投资工厂是国内铁矿石的两百倍以上。但,即便是投资远远高于国内,按照合约上的分成和利益算,国内企业也能从中获取所谓的暴利,有这样的前提,即便是投资高,同样有人前赴后继。
西格的目的不在铁,而是钛。钛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军事和战略材料之一,并且钛在国际上的价格是十几美元一公斤。反观铁矿石,在除去七啦八啦的运输费什么的,最多的价值也就十美元一吨,所以两种物质价格相差一千倍。
可想而知,西格这小子在中间谋取了怎样的暴利。
而他在将分离出来的钛全部占有之后,对Z国人便声称当做垃圾处理了。他占去百分之九十九的纯利之后,还要分享双方铁矿石的利润。
换个简单的说法,也就是说,Z国人投入全部的资金,承担全部的风险和运营成本,西格获得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净利润后,Z国合作方得不到百分之一。
当然,这种背后的黑暗交易,作为Z国方的合作人是并不知道的。因为他们在得到那不足百分之一的利润时,便已经令他们欣喜若狂。
其实全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钛储存量都在中国,并且Z国有大量的太铁伴生矿,可冶炼分离技术并不成熟,由此导致钛金属无法分离和提取,也因此得不到利润。
国内的做法,基本上是在把铁冶炼了,剩下的就当矿渣扔掉。知道四川攀枝花么?当年就是日本购买了攀枝花的矿渣,官方给的理由是运到日本铺路。不,贼尖儿的小日本是把这所谓的“矿渣”,“垃圾”提炼分离,然后卖给美国,以获取巨额利润。
前面说了,钛是军事战略最重要的材料之一,老美不干涉Z国采铁矿石,是因为最终的钛落到了老美手里。老美自然不管这中间经过了几手倒转,只要这玩意最后在他手里就可以了。得,这些都是国际关系的平衡,暂且不多提(注:以上根据实例虚构改编,切勿对号说事)。
西格当年抱走的女娃子,他给起名叫希诺·米,顺着念就是米希诺。
人算不如天算,西格在这小女娃子身上打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几经周转,确实阻止了魏峥派出来几波人,阻止了找她的人,却没想到天意弄人。
谁能料想到米希诺是带着记忆出生的?西格是想着在米希诺七八岁大,她能记住些事情的时候,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这样,他在米希诺的心里就是高大的。
试想想,一个常年挨饿受冻,受尽磨难的小姑娘,忽然有一天一个天神一般的男子出现在她生活中,带她离开地狱一般的生活,她会不感动?不感恩?
米希诺从会走路开始就在计划着逃跑,五岁开始第一次逃出暗卫营。但她没料到她身上被人装了什么玩意儿,是她在哪儿人都能找到她的。五岁六岁的时候,米希诺逃了不下百次。当然,在教官眼里,她并不是逃跑,而是偷懒。
米希诺在七岁的时候出逃,后来被人扔去了非洲,跟着挖矿的人一起吃苦。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逃了出来,可这逃出来的命运并不好,基地外全都是食人狮啊,她才来不久就亲眼看到过一个想逃走的工人被外面的食人狮给吃了。
这丫头,天赋异禀,过目不忘,语言能力极强,所谓的天才在她面前也只会羞愤的垂头。
在矿产基地不见天日的混了两年,总算是又逃了出来。可逃了出来吧,得,直接撞西格车上了,瞧这个倒霉催的。怕这天生倒霉劲儿都是遗传到她妈妈的,不然这么聪明的孩子,是吧?
西格铁矿是含量中有百分之八以上,含钛抬高的矿石可能会导致冶铁过程中爆炸,米希诺就利用这个点,策划了一起重大爆炸事故。把西格的厂子,也就是那座困了米希诺两年的地方给轰成了平地。
这边条件,也就是这个样儿,可没有出门就打车啊什么的。这小身板儿逃出去了是好,这还得在出逃的过程中避开吃人肉的雄狮猛虎非洲豹。小丫头就是咬着一口气跑,横竖都是一死,或许被活吞了也不是那么可怕。
跑出去了吧,事儿就这么凑巧,西格这厮良心发现了,正好装模作样的来接她来了。
米希诺自然不知道这些,瞅见有生物接近,立马跑过去拦车,得,直接给逮上去了。
西格还纳了闷儿了,难道这小东西是早就知道他今天要来接她?可想想,不对,这小畜生怎么可能知道?她自以为从训练营逃了出来,其实不然,就是西格想给她换个更“美好”的环境而已,这样把她接走,她才更记得住。
西格对米希诺招招手,米希诺转动着大眼珠子,想了下,好女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先服从吧,总得靠这魂淡逃出去再说。
于是乎,脏兮兮,黑丘丘的小丫头就往西格身上爬,很好,手上擦过西格白色的外套立马起了一明显的黑印子。米希诺忽然笑开了,外人看来是讨好的笑,可其实是起鬼主意了。这当下立马双手抱住西格的胳膊,脏兮兮的小身子一个劲儿的往西格身上窜。
“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那边爆炸了,我从里面跑出来的。”米希诺可怜兮兮的说。
西格脸子抽了几抽,大掌当即卡在米希诺肩膀上,要她再小个两三岁,他特定把她扔出去,可这不是头一次见嘛,得给她留个好印象。咬着牙忍着,好大会儿后,直接把外套给脱了,拿着往米希诺脸上擦,狠狠的擦。
“阿卡,给瓶水来。”他就不相信擦不干净这张脸。
衣服倒了水,然后扣着米希诺的头用力的给擦。白嫩细腻的皮肤透出来后西格缓缓点了头,是,就是这小丫头片子。很好,没缺胳膊少腿儿的,跟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地。特别是那双眼睛,透亮得令人咂舌,活脱脱的从中国年画上跳出来的娃娃似地,异常漂亮。就是,这身上脏了点,不过这颗头,那是真漂亮,十足十的小美人胚子。
西格是拿男人的眼光在看米希诺,心里在做着衡量,这小丫头长大了绝对差不到哪去,毕竟她爹妈的好样貌就摆在那。当老婆嘛,也还凑合,就她了。
“那边什么爆炸了?”西格低声问,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温柔。
“矿产基地爆炸了。”米希诺无视这人的态度老老实实的说,表现出一个小孩儿该有的胆怯。眼珠子水润润的,小嘴巴透红透红,轻轻抿一下,嘴角出现了极好看的弧度。
西格当即挑眉,这片山区就他的矿产在那边,不是开玩笑的吧?爆炸?
抬手捏了下小丫头的脸,真嫩啊,这小脸儿,着实可爱。西格倒是不介意把米希诺抱起来,让她坐在腿上,盯着米希诺的脸看,小尤物,小狐狸精,揉着她的脸。心里冷哼,这女人美了也不好,可千万别背着他在外头勾三搭四的,将来要是让他发现这小畜生在外头乱来,他就一枪崩了她。是他的,就得完完整整都属于他。
这,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米希诺才多大点儿的娃儿?合着这厮就不能想别人的好,这一想就认为她要偷人,能说这是以己度人吗?
前面开车的阿卡回头问了句:“先生,要去基地吗?”原打算就去基地,可半途上就遇到了希诺小姐,这是去还不是去了?
“去,当然去。”西格那爪子就搁在米希诺脸上不放了,手感不错,他还挺享受?
一到那边,得,西格差点气昏了过去,跳下车,“哪个王八羔子把爷的金钱窟给轰了的?”
这声吼之后紧跟着地动山摇,大地震荡,西格还没意识到危险呢,阿卡却已经吓变了色,在车里大声喊:“先生,先生快上车,美洲豹……”
西格愣了下,他么还以为他功力大增来着,那么一吼天地都变色,原来不是他?
转身往车边跑,里头做得稳稳当当的米希诺小声哼了句:“喊什么呢?撕了他得了。”
阿卡微愣,回头看了眼希诺小姐。米希诺抬起头来从他甜甜一笑,差点儿萌翻了天。阿卡有些僵,这么小就知道讨好人,长大了,凭她那小模样,还不得迷死人了去?
米希诺心里怎么想的?小丫头在心里说:等我长成了狐狸精,看我不整死你们!
她不认识西格?不,她认识。不是他,她能跟爹妈分开这么多年?让那个冒牌货冒充了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找去Z国时,他们会不会认她,毕竟他们身边有个冒牌货啊。
她知道西格是谁,可她还得当不认识啊,不然怎么能麻痹这只狐狸逃跑呢?
等她回到Z国,找到亲生父母后,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血债,她会一并讨回来。
下一刻一股强劲的风窜了进来,眨眼的速度,西格就坐进了车里:“开车!”
“嘭!”一声,一头豹子撞了过来,差点将劲霸的越野雄风给撞翻了去。
米希诺倒吸了口凉气,真的是美洲豹啊,这玩意儿攻击力和杀伤力堪比大炮的说。
西格伸手一捞,米希诺就给捞上了身,抬手就掐她的肥嘟嘟的脸儿,大口喘着气,狰狞的脸子,忍不住低咒了句,“真他么要命!”
米希诺翻了记白眼儿,瞧那熊样儿,大老爷们儿的还怕这?想她刚才一小姑娘还跑了这么长一段路,怎么就没出什么事?作恶多端的家伙,最好是被豹子撕掉他半边屁股才好。
西格垂眼看了眼米希诺,顿了下,嘿,这小丫头眼里满满的是不屑呢。
狠狠捏了下她脸,喝道:“怎么,看好戏呢?信不信爷把你扔出去喂那畜生?”
米希诺摇头,笑得可爱极了,眨巴了两下眼睛:“哥哥是好人。”
西格给堵了下,嘿,他么活了这二十来个年头,就这小丫头慧眼识珠,看出了他是好人。
“嗯,对,哥哥是好人,往后你乖乖的亭湖啊,哥哥就把好东西都给你。”西格笑道。
米希诺晃了下脑袋,没出声了。不,是不愿意搭理这魂淡,在想着怎么逃出去。她还以为逃出了西格的地方,没想到那矿产基地就是他的,难不成,她这几年一直在他的监视中?
西格抱着米希诺的头揉来搓去,就这么点儿时间里,竟然发现了这么好的玩具,也太合心了。
西格回了西班牙,卡洛斯二世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必须回国。
西格目前还不足以跟卡洛斯二世对着来,再是年少轻狂,也懂得什么该什么不该。这要是一个冲动,兴许他真就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西兰尔宫,西格在铺着高级波斯地毯的地上坐着,背后就是沙发,可这人偏偏坐在了地上。手上拿着了张蓝色的手封,晃来晃去,笑笑,按了内线:“希诺,上来。”
米希诺从诺大的大厅快步往楼上跑,穿过道道回廊,经过道道装饰华丽的拱门,然后到了西格的寝殿。米希诺每走一步,脚上的铃铛就叮叮当当的脆响,风铃一般好听。
“哥哥。”米希诺在外面敲门,清脆如同铃声一般好听的声音喊了句,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进来。”西格的声音从里面响起,米希诺推门进去,乖乖的在他身边蹲着:“哥哥?”
西格抬手捏了下米希诺的脸,这就是下意识的动作,这些天这动作做得倒是越发顺畅了。
“有个有意思的地方,想不想去?”西格晃了下手里的手封,垂眼看着米希诺嫩白如瓷的脸问。米希诺头往他手上凑过去,西格直接把她脸扳正了再问:“去还是不去?”
“哥哥让我去就去,哥哥不让我就不去。”瞧瞧这话说的,可真漂亮。
西格手上的手封扔了,双手把米希诺抱上身,抱着小小人儿在她圆乎乎的脸上亲了下道:
“这才乖,什么都要以哥哥为中心,这就对了。”这么不大点儿的小人儿,又会说漂亮话,能不哄得这自私阴险的小子心花怒放?他能想到这小女娃子是长了一颗二十岁的心?
瞧西格这爱不释手的状态,这不就说明米希诺的成功?
米希诺目光看着蓝色手封,看清楚了手封上面一对男女的样貌,那是从娅赫公爵府府上送过来的请帖。上面的人,赫然是娅赫公爵和妻子公爵夫人。
米希诺目光有些发直,她的父亲,前世两次相见,却都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便已过去。所以,她是真记不清楚父亲长什么样儿了。倒是她那糊涂得过分母亲,模样她还记得清楚。只是,这糊涂的母亲啊,难道不知道她被抱走了吗?身边的那个冒牌货难道有一丁点家族的影子吗?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还没发现?
米希诺心里认定了是父母亲都还没发现养了个冒牌货的事,心里多少是有怨恨的,可到底,他们也是被人设计的一方,他们能愿意自己的孩子被换吗?
得得,摊上了那么个傻乎乎的母亲,她认栽,认栽。父亲母亲不来找她,那她就去找他们吧?
“认识字吗?”西格见米希诺一直盯着手封看,遂笑了下,伸手把手封拿了过来。
米希诺摇头,不认识。西格直笑,低声道:“我们小希诺不需要认识字,将来也能成为全西班牙最高贵的女人,相信哥哥,哥哥会给你最好的。”
“嗯。”米希诺点头,西格的目的,米希诺已经猜到大半了,上一辈子对他的为人是认清楚了,但对他们的世界还不了解。这一世到底混了七八年,总算彻底看明白了面前这伪善的年轻人,是有着怎样的狼子野心。控制她,大抵是想让他的计划万无一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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娅赫公爵将要在加拉斯雅宫殿举行婚礼,这一消息在王室和各大氏族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应。大抵,也是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娅赫公爵确实还没办过婚礼仪式。
邀请贴上写着娅赫公爵将牵手夫人走过第一个十五年的幸福生活,并将牵着她的手走过第二个十五年,第三个十五年,携手一辈子,不离不弃。邀请函中有一封邀请信,信笺的颜色同样是蓝色的,上面有荧光粉汇成花样。邀请函的封面是梦幻色系的蓝紫色色调,也就是阿凡达电影儿采用的色系,美轮美奂的梦幻色系。
这是安以然喜欢的蓝色,沈祭梵因为她的喜好,衣帽间里放了不少蓝色系的休闲服。这不是小妻子要求他要穿情侣装来着?沈祭梵天生就是灰色调的人,不习惯身上有别的颜色,好在深蓝色他还能接受。也好在安以然钟情蓝色了,她要爱上粉嘟嘟的色儿,那爷该如何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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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
婚礼这天,马德里整个古老而又充斥着现代化的城市上空都飘着甜蜜气息,三个捆成束的爱心气球,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扎在早上十点的时候准时在马德里广场上空放飞。每一扎气球上都挂着祝福,祝福今日举行婚礼的娅赫公爵与公爵夫人一生幸福。
放飞的心形气球与广场上的和平鸽一起起飞,带着祝福飞向遥远的天际,将这一刻的幸福欢乐分享给所有市民。与此同时,娅赫公爵婚礼的消息由中央新闻与各家被授权的新闻媒体共同播出,各大露天的LED大荧幕上都是今日婚典的盛况,这令街头行人纷纷驻足,过往车辆慢下速度抬眼都在关注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娅赫公爵打破了世家贵族中没有童话爱情的诅咒,携手娇妻庆祝十五年婚典。入场时的娅赫公爵阔别了新闻荧幕整整十二年,再一次出现在新闻大荧幕上时,他依然那边挺拔伟岸,风采依旧,英气逼人。
而身边穿着由世界著名婚纱设计师皮尔大师亲手设计的“珍爱一生”婚纱的公爵夫人带着幸福的微笑依偎在他身边,两人并立而站,落落大方的接受媒体的拍摄。娅赫公爵在牵着小妻子入场的之前对媒体和民众说了这样一番话:
“我深爱着我的妻子,她让我知道何为真正的成功男人。没有她之前,我的生活一直处在冰天雪地的寒冬里。在有了她之后,我即便赤身站在隆冬,也有暖意温暖着我。她,是上帝赐给我最美好最珍贵的礼物,唯有好好珍藏疼惜,才不会辜负上帝对我的厚爱。”
大荧幕上,面容依然深邃迷人的娅赫公爵这番话一出,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多少当年狂热迷恋娅赫公爵的女人们为之尖叫失控。全都歇斯底里在发问,为什么上帝赐给公爵大人的礼物不是自己?而正憧憬着美好爱情的少女们则奉娅赫公爵为爱情骑士,王室贵族中也有爱情的,看,娅赫公爵就像所有人证明了他的爱情。
各大荧幕上娅赫公爵话落之后,拉着妻子的手,深情的吻着她手,“我爱你。”
他在对他的妻子说着最简单却最神圣深情的情话,那也是一生一世的誓言。
广场,大街上,商场中,民众家里,出租车里,餐厅酒店中,各个有屏幕能接受到时事新闻的地方都充斥着一片尖叫。全城欢腾,高涨的情绪与飞上天宫的千万只爱心气球齐高。
娅赫公爵在面对媒体镜头之后便小心扶着妻子踩上长长的红地毯,往加拉斯雅宫殿中走去。媒体的镜头只能带到公爵和公爵夫人进宫殿的画面,后续报道便是宫殿内为了今天这场盛世婚典而做了哪些设计和准备,这,依然是令万千女性为之尖叫的部分。
安以然穿着极美的婚纱挽着沈祭梵,一步一步踩得很小心,脖子上带了朵蓝色妖姬,花带扎成了极漂亮的样式,代替了钻石项链,倒是清新别致。
在转身背过媒体镜头时安以然松了口气,抬眼望了眼沈祭梵,低声道:
“你什么时候背的呀?都是谁给你写的词儿,我怎么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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