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爱与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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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青玉的声音哽咽，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眶里的泪已开始流淌。

姜佩语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声音更是撕心裂肺：“说啊！说！”

“娘娘啊！公主她……”青玉“噗通”跪倒在地，对着她猛地磕头：“请娘娘节哀顺变，公主她掉进了千鲤池，去了……”

“什么？去了？不可能！你在骗我，她明明好好的在凤语殿，她答应我会好好呆在凤语殿不出来，她是个乖孩子！不会乱跑！你在骗我，我现在就回宫！”姜佩语试图撑起身子，但由于太过激动，她的双膝一软，直直跪倒在冰冷的地面。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真正疼的地方是在心口，痛得她无法呼吸，痛得她开始恨空气！为什么要呼吸！为什么要呼吸！

英雪！她唯一的孩子，她为了她能忍受一切的痛苦，若是没了，她不可能再活下去，她也活不下去……

“娘娘，你不能出去，不能出去……您先听奴婢说！”青玉拉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扶起，却被她狠狠推开，大斥：“走！走！不要拦本宫！”

可青玉依旧不放手，任凭姜佩语如何推她，踢她，她都不放开，只是不断得道：“娘娘，别，奴婢求您，求您……”

此时，外面正传来一阵阵低泣声，有男有女。

姜佩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青玉从地上抓起，通红着眼看她，声音已颤不可闻：“为何不让我出去，外面是什么？”

“娘娘，娘娘……”青玉只知道哭，却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外面是谁在哭？”姜佩语的生意从来没有如此大声过，带着绝望，恨，还有，恐惧……

“娘娘！老爷和大少爷，他们，他们……”青玉再度哽咽，声音沙哑如砂纸。

姜佩语听了这句话，反倒是变得平静，只是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下一刻，她便抬手捂住了胸口，“噗”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娘娘！”青玉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姜佩语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硬生生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轻声道：“青玉，扶我出去。”

青玉抚着她出了门，门外是一片农家小院，一棵巨大的槐树下放摆着两具尸体，尸体上方盖着白布，前夜来带走她的黑衣人正在槐树下铲土。

“娘娘，不要过去了。老爷，老爷和大公子，他们，他们不能看了……”青玉的声音越来越抖，眼泪再次潸然落下。

她没想到陛下如此心狠，竟将老爷和大公子拷打得面目全非，若不是老爷随身佩戴着玉佩，她都怀疑那不是老爷！

姜佩语用力推开青玉，一步步走向槐树，每走一步她都能听到刀子在割心脏的声音。每走一步，她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爱了苏晋枫将近四年！这四年她无怨无悔，即便他再如何伤害她，她都没有恨他。可此刻，她恨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她恨不得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不得亲手将刀子刺入他的心脏！然后和他一起死！

曾经爱的越深，现在就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