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8. 周防妙计(2/2)
防郁雄先前艺能霸主的意气风发顿时全无,对于还没有结束的宴会,也没了兴趣。
但凡事讲究有始有终,他重新收拾心情,若无其事返回宴会场。
那个岩桥慎一的运气实在好得很,竟然让他阴差阳错,用他自己给自己挡下了一场危机。竹山会脱离掌控,这一点更是让周防郁雄意外。
明明是个唯唯诺诺,空有一腔怒火却像个无头苍蝇似的青年,被宫田牵着鼻子走了那么就,都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一直受到宫田的指挥。结果,他却做了这样的事。
……
宴会顺利结束,参会的电视台干部们由BURNING这边安排的车子接送离开,周防郁雄退回到后厅,稍作休息,上午再启程返回东京,与河西成夫相见。
然而,小憩了没一会儿,办事员再一次,送上了一通紧急电话。
通宵宴会,头脑本就有些昏沉,接连的紧急电话,让周防郁雄的脾气来到了爆发边缘。然而,办事员却说,这一通电话,是后藤组的组长后藤忠政亲自打来的。
后藤忠政是周防郁雄在极道的靠山,和周防郁雄喝过交杯酒的大哥。这使得周防郁雄强忍着收起怒火,调整情绪,接过电话,“后藤大哥。”
后藤忠政年纪略长周防郁雄几岁,自青年时就以残暴崭露头角,他说话直接,不拐弯抹角,“兄弟,有一件事,要让你帮个忙。”
周防郁雄不假思索,先答应下来,“后藤大哥尽管吩咐就是。”
“是关于艺能界的那一位岩桥慎一桑。”
从后藤忠政这里听到岩桥慎一的名字,还是在刚刚计划了要如何对付岩桥慎一之后,周防郁雄为这个巧合感到意外,以至于没有发现,后藤忠政叫的竟然是“岩桥慎一桑”。
“岩桥慎一?”
“这一位岩桥桑,几个小时前,遭遇了袭击。”后藤忠政说。
这种事,怎么传到了后藤忠政那里?
周防郁雄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但他听出后藤忠政的语气颇为微妙,没有做声,等着后藤忠政的下文。
“就是这件事要请你出力。”后藤忠政告诉他,“劳烦你动用BURNING在媒体那边的影响力,和他们通气,一概不许对这件事进行过度报道,止步于‘岩桥慎一遇袭’就可以。”
“……”周防郁雄被后藤忠政的话噎了一下。
他算计了一通,出了错又努力补救,不久之前才计划了要如何把这件事发酵,结果,自己的靠山大哥,却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打电话来,要求他替岩桥慎一压新闻?
越是反常,才越是需要冷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周防郁雄克制自己,打探道,“后藤大哥是接到了岩桥那边的委托吗?”
后藤忠政嗤笑,“那位岩桥桑,背后是稻川会。”
岩桥慎一什么时候跟稻川会扯上了关系?
周防郁雄在他籍籍无名时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不过是背靠着渡边制作的二小姐,借着女人起家的小经纪人,根本是个无权无势的草根,有个在电通的姐夫不假,那也是后来的事。
“稻川会的新任总裁,和这位岩桥桑是兄弟辈分。”后藤忠政一口一个“岩桥桑”,语气之中略带嘲讽,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在稻川会地位不低的青年,显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这一次袭击的事,稻川圣城会长亲自出面交涉。据说,是道上的人对岩桥桑出了手。因此,为了不扩大影响,暴露这件事,必须要把新闻压下去。”
前几年,周防郁雄的办公室曾遭到枪击,此事也是被立刻压了下去,除了例行的新闻报道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水花。在台面上的人物,要极力避免贴上和极道有关的标签。这样的规矩,是一贯以来的。
“道上的人袭击了岩桥?”周防郁雄几乎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后藤忠政这通电话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强,以至于周防郁雄通宵了一夜的脑袋都有点晕,想不通,怎么忽然之间,岩桥慎一成了稻川会的干部,竹山成了袭击稻川会干部的极道份子。
竹山不可能知道宫田的背后是BURNING,岩桥慎一也不可能算到BURNING正有一个针对他的计划。周防郁雄根本想不通,为什么竹山会被认定是极道份子。
周防郁雄成竹在胸,面对着这一盘棋胜券在握了这么久,一瞬之间,局面全盘扭转,不仅如此,自己甚至弄不清楚对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反败为胜。
最重要的是,这一通电话打过来,周防郁雄的所有计划就都打了水漂!不仅如此,他还要自己消除所有跟竹山有关的蛛丝马迹,配合稻川会的口风,把竹山的身份坐实。
……精心谋划了一场,结果却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周防郁雄为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心里翻涌着难言的怒气与憋闷。
那个青年,再也不是那个把乐队天国的制作权拱手相让,努力向BURNING示好的人了。
岩桥慎一既然和稻川裕紘兄弟相称,按极道的辈分,周防郁雄甚至比岩桥慎一还低了一辈。
固然两人背靠的不是同一个组,不至于真的和他论这样的辈分,可岩桥慎一在稻川会的分量举足轻重是事实。关东是稻川会的地盘,从今往后,周防郁雄对岩桥慎一要格外客气三分。
乐队天国的时候,没有看出这个人的野心,任他在渡边系的庇护下成长。长成了以后,竟是BURNING的大敌。而这个大敌,还有了个强有力的靠山。
这意味着,从今以后,周防郁雄想要迎战岩桥慎一,就只能在台面上和他掰手腕,用在业界的实力和影响力说话。那些台面之下的手段,今后万万不可再对他用。
周防郁雄颇有一种打掉了牙往肚里吞的感觉。自从BURNING在业界称霸以来,已经有近十年的时间,只有他让别人不痛快,没有人让他尝到这种满腹怒火却只能强忍下去的滋味。他怒火中烧,然而,只能极力忍耐。
……说来说去,是被那个岩桥慎一给摆了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