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缺口无数不说(2/2)

兵法所学更是已在为师之上。所缺者,唯独历练,名望而已。所以这一次至关重要,你只需放手去做,为师会给你最强有力的支持。”

“徒儿谢师尊大恩,亦不敢忘师门厚恩,唯肝脑涂地以报大德。”丘元焕最喜的,便是徒儿的谦逊,务实。每一次和他说话,他都会汲取其中的营养,用最简单的回答给予承诺。

然后用最漂亮的方式把事情办好。所以他的寥寥数言,丘元焕并不以为忤,只起身离去前又拍了拍爱徒的肩膀道:“为师很想看一看,秦盛两国的第一大将与燕国第一大将相比,差距有多大!”

春雷击散了冬雪,缠绵的雨丝终于开始亲吻大地,以最温柔的方式唤醒在坚冰中沉睡的世界。

山中有灵鹿奔走,旷野有草兔觅食,更有数不清的蛇鼠虫蚁都一同被震醒了过来,在润如油的春雨滋养之下生机盎然。寿昌城头仍是严阵以待,四面城墙上刀锋箭锐,随时等待燕军的攻城。

而燕军则寂寥得多,仿佛所有的杀气都被营帐包了起来,翻涌着,积蓄着,韩铁衣不断地在城头逡巡,远眺,沉思。身为守城大将,更是接过统领盛军安然返回江南的剑印,事实上,他已是盛军的大帅。

懦弱多年的盛国甚至找不出一位足以服众的大将,韩铁衣无论名气还是能为都是众望所归。等待最是让人焦躁,尤其是在燕国的地界上,僵持时巨大又无法宣泄的压力,会像铺天盖地的阴云压在盛军的头顶。

在等待中恐慌,在恐慌中等待。谁都不知道城下的燕军什么时候会攻城,亦或者他们的援军什么时候会抵达,让这群准备撕碎城池的猛兽又添上锐利的钢爪。

传递消息都变得越发艰难,燕军的斥候疯了一样扫荡外围。莫说更远的地方,寿昌,陵江与葬天江水寨这三处想要书信来往,信使都是九死一生。

且城门常闭,信使要出去都得用绳索吊出城外。随即他们就会遭遇燕军斥候的截杀,能不能保下命来将信送到,谁也不说不准。

韩铁衣自也有稳稳当当将信送到的办法,但在当下还不是时候。城外的营寨里杀气若隐若现,似乎在目力无法企及之处,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不会只有这么点吓唬人的本事吧”韩铁衣喃喃自语:“既然不只这点本事,那便只有一种选择了。”相比起战前的肃杀,陵江城里便有些别样的情怀。粮草与军械俱都充足。

但城池与壕沟比起寿昌来要差了些,驻守的兵马也少了足有一万人。可若说起士气,陵江城里绝不比寿昌城更低落,甚至还要高出一筹。每逢清晨,那位英姿无双又娇丽绝伦的女将便会巡视城防。

她迈着一双长及常人腰际的美腿,自然地跨出,自然地屈折,又自然地落地,交错间尽显笔直修长,丰腴有力。

而那只连甲胄都无法掩去的翘臀,就这么自然地迎拱,自然地甩动,足以令人眼花缭乱。她的身边,一定有一位身高略矮些许,却一直和善地微笑的美妇陪伴。

美妇一样有一双奇长的美腿,行步时小腰扭摆得更加性感。女将威严,美妇和蔼,她们像一对天生的好搭档融合在一起,亲密无间,然后就这么简单走过城池的每一寸,以不可思议的魅力吸引走所有的目光。

走到哪里,哪里的兵丁就会把腰板挺得笔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待她们走得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再精神百倍地握紧手中的钢枪,向着城下虎视眈眈。今日她们没有刻意看我,那就表现得更好些。

今日韩将军没有朝我点头,那就表现得更好些。今日陆仙子没有朝我微笑,那就表现得更好些。军心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容易散,可以扛住山呼海啸。

可一旦有了裂痕,一阵微风也能将它吹得支离破碎。韩归雁已不是十五岁初掌一军的雏儿,她历经战火的洗礼,战功彪炳。且较之从前,她更知道如何将已凝固的军心加上一层又一层的精钢盔甲,令它坚不可摧。

东城的兵丁正在加固城防。陵江城被攻下时,这一带的城墙受损严重,缺口无数不说,还有不少砖石已斑斑驳驳,若再遭逢连场攻城有垮塌之忧。韩归雁与陆菲嫣巡视一圈,最后来到此处。与哥哥一样。

韩归雁每日都要远眺燕军营寨。立在城头大风吹拂得大红披风像旌旗似地猎猎飞舞,女将目中射出锐利的寒芒,似乎不愿错过城外的每一分土地,要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