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巧远方大致析利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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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我?哈哈哈,我连某人活了大半辈子,只听说过人吃人,还没有真见过。今天倒是有幸了,得以以身试法。”连庆心底涌上阵阵凉意,言语之间,悲凉无限,似乎已经看透人世冷暖,参破红尘命薄。

“阿庆啊,不是我说你。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冥顽不灵呢?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冷嘲热讽,是道歉。知道吗?是道歉。只要你诚心诚意的,把头低下来,把以前犯下的错都说出来。金生仔是个讲道理的好后生家,他会给你机会的。是不是金生仔。”彭钦定眼珠子转得飞快,似乎还在筹谋着些什么。

陆金生冷笑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钦定叔,你对我家有恩,我一定会在你身上好好的报恩。连家跟我家有仇,我一定会好好地报仇。这一点,铁打不动。但是,如果钦定叔你还想跟连庆站在一边,那么,就别怪我不报恩只报仇了。”

彭钦定看了连庆一眼,本以为可以圆回来,没想到遇到一个不会转弯的人,只能放弃了,先自保再说,急道:“金生仔啊,看你说的什么话呢。我跟连庆虽然是几十年的朋友,但是我说了,我一生都只站在道理的一边。连庆当年犯下的大错,也只有他自己承担,才能对得起被他伤害过的明水兄弟啊。”

“好,很好,讲得太好了。”连庆突然发出言不由衷的赞叹,言语虽然是赞叹,语气却是悲戚,像一只被困住的老野猪,到处碰壁后,干脆放弃挣扎,哼哼直叫。

陆金生冷笑道:“我也觉得讲得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这人不爱兜圈子,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吃人肉,我不感兴趣。”

彭钦定长舒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呢,我以为你真的要吃了阿庆的肉。我就知道,你不会是那样的野蛮人。都是有文化有水平的,怎么能真干出那样的事。”

“但是,吃你却是实实在在的事。而且,不是我自己吃,是整支部队一起吃。从现在起,部队的伙食全部由连家提供,稍有差池,立即枪毙,抄家。”陆金生把“抄家”二字说得特别重,像古代公堂上戴着乌纱帽的官员,拿了令箭仍在地上,冷冷说了一个字“斩”。

连庆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但一时也没弄清楚,这样的惩罚算轻算重,呆立不动,默不作声。

“怎么还不赶快谢恩啊?金生仔这是多少宽宏大量啊。快谢恩啊,阿庆。”彭钦定不应催促。

连庆冷冷看了彭钦定一眼,抽了抽嘴角道:“要谢你谢。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不对,我连家跟你彭家陆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我连某人就算当场被杀头,也别想我向你们低头。”

陆金生本来已经作罢了,让连庆乖乖地为不对提供粮食,一则刹了他的锐气,二则满足了部队需求,两全其美。没想到连庆竟然是块又臭又硬的屎穴石头,多少还有几分大义凛然的感觉,怎么,想当烈士?

“好,我就欣赏这样宁死不屈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不屈。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陆金生笑得很阴险,不再多说其他言语,把彭连二人赶出家门,就说要和阿爹好好说话,不想外人打扰,一切事务明日天光再说。

出了陆家大门,彭钦定转过头去讨好连庆。连庆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大步前行,好像一个没事的人。彭钦定不知道连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是个要死的人,怎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又赶上几步,说了一堆好话,比如刚才是权宜之计,比如言不由衷之类的。连庆不为所动,理都不理一下。彭钦定无奈,加上心中没底,只得赶紧回家,找陈远方商量。

部队下山后,陈远方最终最为忐忑。全村老小,大概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日本兵的厉害。他算是其中一个,但也只是一知半解。到底有多厉害,怎么厉害,这些都难讲。安顿好部队后,陈远方还是回了彭家。路上,和陈高大打了一个照面。从陈高大的眼神中,陈远方看到的仍旧是怒火。也好,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候,只要几个兄弟都还好好的,就没有必要揭开其中的谜底。陈远方依旧露出吊儿郎当的表情,不冷不热从陈高大身边走过去。陈高大骂了一句:“叛徒。你就不怕被雷公敲死?”陈远方心中一酸,差点没掉眼泪,急忙快步离开。

进了彭家,素芬第一个迎出来,拉着陈远方的手,泪眼盈盈,欲言又止。陈远方刚才压下去的眼泪重又涌上来,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怎么啦?怎么啦?”素芬瞬间被陈远方的男儿泪融化,以为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才会让一个铁一般的男子掉眼泪。

陈远方认真看了素芬一眼,哽咽道:“我没事。很好,一切都很好。”

“我不信。你一定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真的在山上看到你阿爹的神魂了吗?”

“我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只可惜,带回来的都是一些日本鬼子。”

“日本鬼子?那是什么鬼?可怕吗?会害死人吗?要怎么办呢?”

陈远方突然有些不耐烦,敷衍了一句:“放心,没你什么事。我累了,去休息了。”说完,丢下素芬,摇摇晃晃进了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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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芬跟进房间,给陈远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默默坐在身边,认真看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想起这段时间的纠结,忍不住流了眼泪。

陈远方隐隐约约听见抽泣声,心里更加烦躁,喝道:“哭什么哭啊?我死了吗?还是谁死了?莫名其妙哭什么丧呢?出去,给我出去!”

素芬受了惊吓,不敢再出声,忍住哭泣,站起身默默走出房间。刚跨出门槛,情绪难以再压,嘤嘤哭了,掩着面碎步跑,一头撞到一个人。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模样。”是彭钦定。

素芬抬头看了彭钦定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哭着跑开。

彭钦定骂了一句“晦气”,也没去理会,急急忙忙进了陈远方的房间,见他像死猪一样瘫在床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干你老母啊,这都是怎么了?全世界没一个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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