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田军的苦难(2/2)

“怎么回事?怎么没见你媳妇啊?”

“媳妇回娘家了。”田军比我大没错,可这节奏也太快了吧,他是初中毕业出去一年就……

说起来有点尴尬,田军还不想说,张铁锁急了,“你还是不是男子汉,有什么说什么呗,朗兄弟还有我,能帮衬的就帮衬,那你不说我们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

千般无奈下他总算是把实话说了。

田军比我大三岁,我读书早,还有就是他读书晚,这一上一下就差了三岁,可就算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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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大三岁,当年初中毕业,出去闯社会才18岁。

世事无常啊,他出去先是去了一家饭馆打工,端盘子洗碗,也还行,只要人勤快,是个老板都喜欢。

跟他在一起打工的女服务员,我真的有点下不去这嘴,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这姑娘才19岁,已经是个万人骑了。

但是我不会说这个姑娘有错,谁都没错,都是为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只是选择的方式不同而已。

在一天晚上,夏天都喜欢在门口吃烧烤撸串,姑娘被人欺负了,田军是个老实墩子,舀一勺倒一碗,实在是看不过去就上去跟人家干起来。

这家伙身体好,一个人愣是把三个小混混干倒,只是工作是保不住,就因为这件事,姑娘也许是对田军的感激吧。

出来几年了,大家贪图她的不是美色就是利用,哪有什么感情而言,久而久之两个人谈恋爱。租了间屋子,田军第一次尝到了一种叫做鱼水之欢的味道。

姑娘怀孕了,一是由于前几次打过好几次,二是这次拖的时间太久了,这次如果再打的话要出人命。

唉,糊里糊涂的未婚先育。

家里面,除了田军的爷爷是高兴的,其他人都是一筹莫展,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撑起一个家呢。

田军这才18岁啊,还没到领证的年龄,只有先办了婚礼,至于领证以后在补吧。

以前田军一个人的时候还没感觉到压力,可现在确确实实感到越来越难,举步维艰,自己干点什么都好像不敢迈步子。

孩子放在家里,田军的父母照看,本以为生活就可以这么过,可是田军自从娶了这个媳妇,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人一直在里面搅合,干啥都干不好,干啥都干不成。

今天领了工资,明天媳妇就生病,总之变着法的钱就出去。

田军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之前我提到过,家里很贫穷,现在又要照管小孩,田军又给家里拿不出钱,加上结婚那一哆嗦,已经让这个家负债累累。

结婚后的第三个月,两个人实在是在市里过不下去,房租没得交不说,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不仅如此,还有人来催债。

田军这才知道,媳妇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钱,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可可爱爱的女孩会是这样的人。

实在逼的没办法活,田军万般无奈只好给家里开口,家里扣扣索索给凑了五百块钱,田军的父亲坐着拉砖三轮车来城里给田军打钱,谁也没想到,父亲再也没回去。

三轮车翻车了,田军的父亲也一命呜呼。

田军连回去给父亲奔丧的机会都没有,眼下的事让他头疼加生气,讨债的人每天都跟着他们,连跑的可能都没有。

一个月后,讨债的人突然走了。后来才知道,媳妇是答应跟那帮人去夜总会上班。

田军回来给父亲上坟,村里的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这堂堂七尺高的汉子却挺不起胸膛,从村里路过都是灰溜溜的,头都不敢抬起来。

可是,日子还得过,家里的小孩还得养,你总不能把这条小生命杀了吧。家里母亲以泪洗面,给孩子喂着稀粥,还有一屁股的债务,到底可怎么活呢。

从此田军就留在了县城,没有出去,他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人堕落起来是很快的,但大多数都是被无奈逼成那样。想干点什么,但却无论如何也拾不起信心。

在县城打着零工,不知不觉跟一帮小混混钻在一起,毕竟还是年龄太小,加上读的书也少,年纪轻轻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就成了社会盲流。

现在家庭关系也是乱成一团,对田军来说,离不离婚无所谓,本来就没有领结婚证。他就混啊混啊,混成今天这种地步。

就这,媳妇三天两头还问他要钱,他觉得现在他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抢银行,否则没办法了。

说白了,田军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干嘛。

说到这,张铁锁长长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这样吧,你要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这里上班吧,看在邪琴的面子上,我给你工资开高一点,还有这次打了你,我得给你补偿。”

说着,让小弟拿了五千块钱来。

1998年的五千块,那可不是一般的值钱。这得田军不吃不喝好好干一年。

“这……这……?”看了看张铁锁,看了看我。

“愣着干什么,拿着吧。这钱给你不是白给你,一是看邪琴的面子,二是谁年轻时没做过错事,我希望你拿着五千块让你的人生重新站起来,再这样下去,你真的就废了。”其实看到田军,张铁锁也想到了自己,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被逼上了一条不归路,或许是自己不信命的缘故吧,老天爷才让自己活到现在,如果现在能帮田军走上正道,张铁锁就当是为自己的良心赎罪吧。

田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生活的变化总是扑朔迷离,前一秒还是生不如死,现在却迎来巨大的曙光。

“拿着吧,田军,今天跟我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好好陪陪她老人家,现在你一个人在县城混,倒不如把你母亲也接过来,一家人一起生活,至于你那个媳妇,你觉得有必要留就留,没必要算了,反正你们连证都没领,唉,这造的是什么孽。”

一说到家里的老母亲,田军眼泪止不住的往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