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2)
“是啊,是这样啊。”女人仿佛梦呓一般轻声低喃,那模样看着令人难过,“原来你也知道啊。”
“啊呀啊呀,你的事早在外面传遍了呢。”卖药郎大人语气悠然地感慨道,“啊,竟然会下那样的狠手,真是令人惊惧。”
“哦?那样的狠手?外面是怎样说我的?”面无表情的女人仿佛来了兴趣,继续询问道。不过我看着她的表情,却没有察觉出她有什么好奇心。
没想到会被追问得这么细致,明白我们一行人是怎样进来这里的我不由将视线移向了卖药郎大人,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但心里另一方面又有些好奇他会怎样续下去。
“就是……”卖药郎大人缓缓抬起头,语速缓慢道,“这样将自己夫婿一家人全部杀光的凶狠女人——阿蝶啊。”
听了这回答的我不由一惊,虽然明白既然这女人会被判死刑,那么一定是犯了很重的罪,但是多少有些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将自己夫家的人全部杀害这样的事。
而那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语调平平似是在自语般地说道:“原来,外面是这样传言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卖药郎大人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将这对话持续了下去,“那么,你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关进这里的呢?”
闻言我不由皱眉:‘刚才您明明很确定地说出对方做了什么的,怎么现在又来反问别人呢?’愈发觉得满头雾水的我轻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纠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求眼下的事情快些结束,等莺丸大人喝到想喝的热茶便离开这里。
“是啊,我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关进这里的呢?”阿蝶小姐顺着卖药郎大人的话,自言自语道。
看着眼前这个苍白无力的女人,我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纠结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这时我忽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却见卖药郎大人随身携带的那个木箱上的一处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有一个色彩艳丽的天平飞了出来。
“那是?”阿蝶小姐也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口询问道。
“请不要在意,这是我工作的道具罢了。”说着这话,卖药郎大人竖起食指,那天平好似通人性般地立在了他的食指上,“不过说起来,你看,你根本没有明天将要被处以极刑的表情啊。”
“可是您看,我都已经换上这样的白衣了。”阿蝶小姐看着忽然站起身的卖药郎大人,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撇开衣服不说,主要是你的表情。”用探试般的眼神俯视着阿蝶的卖药郎大人继续道,“我想说的是,你的模样变了,和平时的阿蝶小姐不同了。”
听到这里已经是一头混乱的我看了看卖药郎大人,又瞅了瞅阿蝶小姐,却见阿蝶小姐似乎有些生气般微蹙起眉头:“您在胡说什么,您又不晓得平时的我是什么模样。”顿了顿,她微眯起眼,开口问道,“您到底……是什么人?”
和她一样好奇这个问题的我将视线移向卖药郎大人,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让人放心的靠谱回答,却忽然听到牢门外有人轻吹了一口气,而后响起一声清脆的铃铛声。
我急忙扭过头,看到门外有一缕白烟,伴着白烟而来的是一个男子的询问声:“你到底是什么人,回答。”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有威胁性,男子再度强调道,“到底是什么人。”
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的我张了张嘴,不知所措地来回看着那缕混浊的白烟和卖药郎大人。而被质问的卖药郎大人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悠然模样,合眼道:“只是一个卖药的而已。”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快回答我。”那个声音继续在质问,语气愈发严厉。
我看着那缕白烟变得愈发混浊,未知的恐惧感令我挨紧了莺丸大人,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卖药郎大人却也好似不满一般,加重了语气道:“你的话真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物。”
从卖药郎大人的话里明白来者也不是人类的我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但转念又意识到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以来,我大概都不会再遇到什么人类了吧。想到这里,我一时间又觉得一直抱着这样愚蠢想法的自己有些好笑。
“请不要胡说八道,”对于来者,阿蝶小姐却好似有些喜悦一般,站起身来意欲走过去,“那个人并非什么可疑之人。”
而卖药郎大人站在她面前,以略带强硬的语气阻止道:“不能出去。”
阿蝶小姐的双手往前伸了伸,又再度缩了回去:“请您让开。”
“不,您不能出去。”说着这话的卖药郎大人朝着阿蝶小姐走去,将阿蝶小姐堵在牢房的墙壁边上,“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阿蝶小姐一直平淡无波的脸上露出了愈发焦急的神情,不停探头的她试图推开卖药郎大人,可是却又迟迟没有伸出手。
我想,来者一定是阿蝶小姐很重要、且很信任的人,不然她不会如此焦急着想要与他见面。想到这里的我转过头,却一眼看到牢房外的白烟不知何时逐渐变紫,颜色愈发诡异。
紧接着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好似凭空出现一般,与卖药郎大人对峙着立于牢房内一边。
只觉得面前的影像变幻太快的我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敲击声,本来凌乱的思绪好似被唤回一般,顿时冷静了下来。
然而冷静下来后的我看到一个戴着黄色的狐狸面具、身着紫色外衣的高大男子手持烟管与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刀鞘奇怪的剑的卖药郎大人对峙在那里,被这一系列的变化搞得愈发莫名其妙的我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恐惧感受,只得靠在一边看着对峙的两人。
‘我该怎么办?’原先的后悔情绪眼下转化为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受,我伸出手捂住了眼,只盼着这只是一场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