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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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那么孝顺?”

高劲一本正经地说:“君子不论人是非,我们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

***

小区附近就有公交站,顾襄走到站台那儿,看了一会儿,她闭了下眼睛,随后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在车上打开了那本相簿,翻到第一页,她的心脏就突得跳了一下。

这才是真正的老瑞华医院。灰旧的外墙,白底黑字的牌子。

这是九十年代建造的医院该有的样子。

她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熟悉,有一点点……

顾襄摸着这张照片。

到达文晖小学,顾襄先在校门口的小店里逛了一圈。没见到她潜意识里的亮粉。

问了店员,店员也没听说过十年前有这种亮闪闪的粉末玩具。

顾襄没再纠结,她约了副校长拿资料。

走在校园里,她看着橘红色的教学楼、新建的体育馆,听着副校长温和的话语。

“以前的教学楼是天蓝色的,用久了外墙脱落的比较厉害,所以几年前翻新了一下,橘红色更象征着朝气蓬勃。这座体育馆是朱柏东先生在五年前捐建的……对了,听褚作家说你小学就是在这里读的,你应该是02届或者03届吧?你当初在哪个班级?”

时光真是善变,明明可以走很远,却原来尽头到的这样快,说停就停,说重来就重来。

说翻新就翻新。

顾襄想。

中午的时候,顾襄又去了一趟瑞华医院,向于主任拿缺少的一点资料。

拿完资料出来,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拦住了她。

“小姐你好,耽误你两分钟。”中年人气色很差,还有浓重的黑眼圈。他笑意吟吟地说:“我是张明的儿子,就是昨天下午关爱日,你帮忙写遗嘱的那位老人,他就是我父亲张明。我昨天看到是你帮他写得遗嘱吧?”

顾襄没吭声,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中年男人说:“是这样的,昨晚我父亲走得很突然,什么话都没留下,我这心里实在太不好受了。我想知道,我父亲昨天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顾襄说:“有。”

中年男人喜上眉梢:“他说了什么?”

顾襄说:“他让你自尊、自爱、自立。”

中年男人:“……”

他脸色突变,十几个小时下来他已经耐性耗尽,之前有多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大的失望。他万万没想到老爷子的银行卡里只有九十九元,提款机里连张整数都取不出来。

“不可能!小姑娘,你做人不能这么不老实啊,他几年前还买过金条,肯定被他藏在哪里了,他是不是跟你说了藏金条的地方?!”

顾襄莫名其妙:“他说的是让你自尊、自爱、自立。”

中年男人要疯,他一把抓住顾襄。

顾襄太瘦,对方手劲极大,她疼得倒抽一口气,用力想挣开。

对方抓得更加紧:“你跟我说实话我就让你走,你小小年纪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老实,你爸妈怎么教你的,还有没有家教!”

顾襄用脚去踹他,“放开!”

纠缠间,她的包掉到了上,相簿从里面滑了出来,被踩了无数个脚印。

医护人员听见动静,匆匆赶来,刚好看见顾襄去咬对方的手,对方一个狠劲,把她一撂。

“砰——”

她被甩在了垃圾桶边,后脑狠狠被砸了一下。

高劲风驰电掣一般冲来,还是迟了一步,他蹲下把人扶住:“你怎么样?”

顾襄后脑疼,有些晕,见到一群白衣,她想——

见鬼,什么体面都没了!

高劲看她两眼迷茫,果断将人打横抱起,冲进最近的一间病房。

白衣之一的佟灿灿咬着一根果丹皮,看着表哥利索又热情的动作有些回不过神,余光瞄见“罪犯”溜脚,她一喊:“抓住他——”

***

顾襄个子不矮,重量却极轻,轻得有些夸张。

高劲没来得及诧异。他把人放到病床上,粗略的检查了一下。

“哪里痛?”

“后脑。”

“晕不晕?”

“有点。”

“这是几?”

顾襄看着对方在她面前伸出的两根指头。

他还托着她的后脑勺,离得有些近。她看见镜片上的几粒毛絮,高挺的鼻梁,细腻的毛孔。

还闻到了漱口水的清香。

顾襄一把拍开面前的手指,说:“帮我报警,还有,我要照CT。手拿开。”

高劲一愣,马上又笑了。

他有些意外。

手拿开前,他又感受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没伤口没变形。他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有摔伤吗?”

“我没事。”顾襄理了理头发,端坐好,又说,“对了,你的照片可能弄坏了。”

高劲弯起两边嘴角,“那怎么办,这些是绝版。”

郭千本提着三个大袋子,在电梯口东张西望。这里有不少“牛皮癣”,撕了贴,贴了撕,还有小孩拿蜡笔画的图案,整面墙千疮百孔。

他百无聊赖地读着上面的字,听见电梯开门声,他走近几步。

电梯里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他手上挽着外套,另一边背着一把吉他。

郭千本挡住了别人的路,赶紧让开。

又等了一会儿,电梯再次“叮”一声。

郭千本咧开笑:“老总让我给你送东西来,好像太早了,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顾襄穿着灰黑色居家服,手插在衣服的袋鼠兜里,说:“没有,我已经起了。他让你送什么?”

“哦,”郭千本提了下袋子,“都是吃的,零食和水果,本来还有过年时候的年货,都在北京没带来,老总说给你留着的,下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