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同住八楼卖保险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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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卖保险的女死了。
她穿着睡裙静静坐在椅子上, 黑『色』的头发垂到腰间，窗泄进的风吹得飞舞不，在黑暗的环境下显得阴森而又鬼魅。
闪电亮起的瞬间, 镜子里清楚映出她的模样。只见女的双眼挖出，只剩两个黑漆漆的血洞, 直勾勾盯着镜子。她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抹狰狞而又怪异的微笑, 似乎在欢迎着第一个进门的来客。
孟舟山缓缓走近，这才发现她的嘴角用刀划出了两道深深的裂口，然后又用黑『色』的粗线一针一针缝上, 就像一个布偶娃娃。鲜血从女缝合的嘴唇缝隙中蜿蜒流出，缓缓淌到了胸前。
她的嘴好似间阴云密布的天空, 蓄着满满一池鲜血。今破了口子, 便滴滴答答往下落着血雨。
镜子上面用鲜血画出了一个衔尾蛇图案，盘踞在正中间。
孟舟山眉头紧蹙，伸手『摸』了『摸』女的脖颈——
尸体尚有余温, 应该刚死没几个小时。
这层楼只有女一个住户，孟舟山想起刚才按上八楼的电梯, 有些怀疑是凶手的恶作剧。
但电梯果真的是方按下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 凶手该怎么逃离现场？自和严越昭就守在下面，方绝不可能冒险走楼梯。
孟舟山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开灯走到窗边，然后哗啦一声推开了窗户。间风雨飘摇，间或夹杂着电闪雷鸣，雨水斜飞进屋内，很快打湿了他上的衣服。
孟舟山不顾脸上冰凉的雨水, 俯看楼下，只见夜『色』涌动，墙壁上是一排竖直往下的空调机。果凶手胆子够大手够好，不是没有从窗口逃走的可能『性』。
“孟舟山！”
严越昭把孩子托付在楼下盯梢的便衣警察，立刻火急火燎赶了过来。然而当看清凶案现场现场的况后，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阴沉难看。
“他妈的！”
他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立刻打电让赶过来，并烦躁踹了一脚墙壁。
孟舟山的眼镜雨水打湿，视野模糊不清。他一把摘下眼镜，走到严越昭面前，声音沉凝：“凶手估计翻窗跑了——”
语罢顿了顿：“是连环凶杀案。”
严越昭总觉得孟舟山好像知道些什么，不然刚才不会莫名其妙打电自，目光惊疑不：“你怎么知道凶手会作案？”
孟舟山低头用衣服下摆擦拭着镜片上的水痕：“这得问你儿子，他在楼下墙上看见了凶手留下的衔尾蛇符号，上面有一句线索。”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幕，声音震彻耳畔，似乎上天在为这栋危楼里沉淀的罪恶感到愤怒。
这是衔尾蛇犯下的第二起案件。
尸体解剖后，法医发现女的舌头凶手用利器绞断，不知所踪，牙齿拔干净了。空『荡』『荡』的口腔塞着一朵鲜血浸透的带刺玫瑰花。
生前果不能口吐真言，那么死后口吐鲜花不错……
消息上报高层之后，警方立刻成立了专案小组，秘密彻查这起连环凶杀案，严越昭就是负责。
算上之前那一宗案子，前后加起来已经没了三条命。这栋楼里悄无声息搬走了几家贫穷的，然后又住进了几家更贫穷的。
陈平川没打算搬，三天前他彻底公司辞退了，正处于失业状态。每天抽着几块钱一包的劣质香烟，疯魔般买着一堆一堆的彩票，然而花出去的永远比中奖挣到的。
王素英一开始又哭又闹，在家里气得直摔东西。最后急红眼的陈平川用棍子狠打了一顿，终于偃旗息鼓，忍气吞声地抱着生病的儿子默默啜泣。
隋月声没有做饭，家里已经没有菜了。他一个静静坐在轮椅上，下巴愈发尖瘦，旁观着这一出荒诞无稽的闹剧。
陈平川坐在沙发上猛抽着烟。不知是不是眼花，在一片呛的烟雾中，他看见那名一直沉默寡言的甥忽然着自笑了笑。但睛一看，又好像是错觉。
陈平川脑海中不期然回响起了前段时间，八楼那名卖保险的女子自说过的。
“陈哥，要我说啊，你就在我这儿买份保险算了，不管以后是生病住院还是受伤，都能你报销，算一份保障不是。”
“我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能报销吗？”
“这可不行，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不是标准体，买不了重疾险产品。”
“那就算了，我最近手上没那么闲钱。”
“怕什么，你儿子买不了，你甥可以买呀。月声不是腿瘫了吗，后半辈子估计都得靠你养了，你这个当舅舅的他买份保险，算尽了心了。以后他果受伤或者死亡，说能赔几十万。”
“几十万，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想想，月声就你这么一个亲，万一有一天……他出了点什么，赔偿款可都是你的……”
都是你的……
都是你的……
陈平川没什么文化，不懂保险公司的理赔过程其实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没那么简单。单纯听了那名女的半真半假的忽悠，以为只要自隋月声买一份保险，等他死亡的时候，自就可以拿到理赔款。
狗急尚且跳墙，『逼』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似乎比畜生强不到哪儿去。
王素英只见陈平川忽然一言不发的从沙发上起，然后翻箱倒柜，找出了家里的证件本。他什么不说，把东西往口袋里一塞，闷头就出去了。
王素英在后面喊了一声：“陈平川！你又发什么疯！”
没理他，房门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隋月声低头轻轻『摸』了『摸』自的腿，又看了眼陈平川离去的方，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推着轮椅进了里面的隔间。
之后又是连绵几天的阴雨，那盆花静悄悄的，因为缺阳光照『射』，没有丝毫发芽的征兆。
【叮！请宿主注，反派黑化度已升为9999！】
【警告！警告！请宿主注！反派黑化度已升为99999！】
系统任务目标陡然上涨的黑化度吓了一跳，犹惊弓之鸟，嗖的一声弹了出来。它绕着孟舟山紧张转圈圈：【完蛋了完蛋了，黑化度到了濒危值了，宿主你快想想办法啊！】
孟舟山是两起凶案现场的发现，为了排除嫌疑，这段时间一直在警局接受调查。彼时他刚刚从警察局出来，就见系统火烧屁股似的蹦了出来，一个劲催促自想办法，活像天塌了似的。
孟舟山只感觉自脑海中响起了一阵阵刺耳的警告声，眼前一阵眩晕。
黑化度忽然上涨，难道是隋月声出了事？！
孟舟山思及此处，面『色』微变，顾不得询问什么，立刻驱车朝着家中飞速驶去。然而耳畔的警告声却越来越强烈。
【叮！请宿主注！！反派黑化度已升为999999！！】
【数据濒危，正在进行任务成功几率检测……】
【检测完毕，经主脑判，此界面任务成功几率为零，准备抹杀……】
那是一道不属于系统的机械音，更为冰冷，更为生硬。
系统吓坏了，拦着不让动手：【抹杀什么！不许抹杀！还没到100呢，反派黑化度才9999999而已！】
那道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经主脑检测，反派黑化度已无限趋近100，符合抹杀标准。】
系统瞬间炸『毛』：【哒咩！哒咩！黑化度才升到99999999，还没到100呢！你不许杀我的宿主！】
那道带着冰冷杀机的红光在孟舟山周围不断徘徊，最后又系统一次次挡了回去。
孟舟山用力踩下油门，把速度飙到了最快，终于赶到楼下。间下着瓢泼大雨，他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来不及等电梯，径直朝着楼上飞速跑去。
彼时陈平川已经推着轮椅，把隋月声带到了楼梯口。现在夜幕才刚刚擦黑，们还没下班，正是整栋楼最安静空旷的时候。
陈平川有些紧张，心脏砰砰直跳，在脑海中酝酿着该怎么把隋月声推下楼。死好残罢，只要能骗到赔偿金，别的都不重要。
他缓缓伸出手，屏气凝神，朝着隋月声后背伸去。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安静得有些反常的隋月声忽然回头看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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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漆黑暗沉，好似一滴化不开的浓墨。清秀苍白的脸带着笑，唇角微微上扬，阴郁诡异。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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