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辟疆施计暗潜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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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了大堂,鱼火客一眼瞥见县子硕在一旁一张桌子上独自吃着喝着,旁边,十名射声校尉环绕着团团坐另一桌,并未开动,显然在等她入席。

她眸子从县子硕那桌扫过,收回,又落在盯看着她从客栈楼梯上走下来的众射声校尉身上,众人见她现身,立即起身相迎,她报以一个淡淡的笑容,近前了,移步坐了下去,左右马红、王全亦围着她入座。

“众位也坐下了罢。”她淡淡道。

当下其他人都纷纷入座。

喜来客栈因为鱼火客等人的入住,早已经清了场,宽敞的大堂一时间显得有些空旷和寂静,只有县子硕滋溜的吃食声音传出。

鱼火客身边的王全、马红嫌恶地皱皱眉头,这些,鱼火客全看在眼里。

她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道:“大家都开动吧,一路来都没好好吃一顿,这顿大家不醉不归。”

“谢特使!”像提前背好了似的,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鱼火客心里直犯嘀咕,路途上虽然跟这群人已经有些接触,但到底没有这样正儿八经围坐一起吃喝过,这样的场面还真有些不适应。可一想到今后一段时间可能每天都免不了这样的排场,霎时也一阵解脱,自我安慰道,就当是在修行了。

一边,县子硕傻乎乎似的吃着喝着,可心思并没有那样混沌。

此番随鱼火客由阿城远赴此地,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机会。因,在果子岛鱼火客大破星宿后返回象笏山庄的途中,他意外发现,鱼火客虏获了一红衣巨人。

而他一眼认出,此人乃正宗墨门巨子不成器之胞弟“元淳”,月前巨子因要事离开,行会内传闻四起,隐约透露一个讯息,巨子乃寻失踪的胞弟而去。不曾想,他那胞弟竟是被乙天空暗中不知用何手段控制,更荒谬的是,居然被鱼火客等人虏获来,且成了半死不死活死人一枚。县子硕身份尴尬,实不便暴露,只能胡诌一个理由对鱼火客说,他要将功折罪,以拯救此墨门名流红衣巨人而邀功巨子,企盼他日得巨子宽宥,重回墨门。接着,他又毫无悬念落入云梦君预伏圈套,向鱼火客求助云梦君……鱼火客将计就计,按照师父云梦君事先指示,让县子硕以管家之身随行,这就将他带来了此地。

高唐之行,县子硕只一个目的,寻找到墨门外卿长老——收衣叟,妙手救治好红衣巨人元淳带回墨门。

他虽然入了鱼火客的队列,但一路行来,颇受排挤,无论如何融不进那十二射声校尉团队,便是今夜在喜来客栈大摆筵席,也只落得独处一桌,自斟自饮。

好在他神经大条,不是那种细腻敏感之人,对此颇不以为意。他心知,鱼火客团队看去虽排面显赫,但一望即知,内里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不是善良之伙。入不得圈子,他倒图了一个自在。况且,他此行有要务在身,避开来,情形单纯许多,于他利大于弊。

一边吃喝着,他眸子都“懒得”去瞧鱼火客那边的觥筹交错,只期早早填满肚皮,溜之大吉,好快些去守住后院中黑棺木里的活死人元淳。

突然,客栈门口,忽一阵喧哗。

“竹板一打哗啦啦啦,四口要饭离开了家……”

县子硕移开眸子一瞧,两片竹板噼啪作响,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钻了进来,眼神盯看着鱼火客一行人满桌好吃的,馋得直流口水的模样,还嘴里笑着唱着,念念有词。

见来人一脸麻子,是个黑黝黝的丑男,手手脚脚倒是好的,眼神也明亮,只是一口莲花落说得贼溜,县子硕心道,此僚是个好吃懒做的油头无疑。他兴趣缺缺地瞥一眼,没了关注下去的志趣,内心想着,此僚成天走街串巷也没个眼力见,客栈被清场包了堂,他焉敢溜过门口小二站的岗,闯将进来无端冲撞堂中身份显赫的客人,不用想也知,接下来是要吃点苦头的了。

名叫“四口”的麻脸叫花子即田辟疆易容后伪装无疑,他入了大堂,撑着脏兮兮一身衣物就要近前来讨点好处。

“对不住对不住!”门口打盹失了神的小二连走带跑,已经赶将过来,长臂一展,适时拽住了他。

田辟疆“心有不甘”,犹在小二臂弯里挣扎着,冲鱼火客所坐圆桌方向喊叫不已:“大爷们、大姐,给点吃的吧……”

鱼火客见“四口”现身,又听了先前那两句暗号,已知晓来者何人,当即心中一番振奋,霎时进入了角色,她手一扬,换了一副表情,装模作样地呵斥一声:“打发了去。”语调极其冷漠。

在她左右,马红、王全连起身护佑她。

鱼火客一拉,安抚了左右,又道:“我们不要被这小插曲扰了兴志,继续吃罢。”

马红二人这才坐下,但已是对客栈掌柜的连使眼色,掌柜的打着哈哈,使唤着小二,连拉带拽,忙将化名四口的田辟疆朝外头轰。

大堂一下子清除了这不和谐的聒噪。

马红举起一盏酒,敬至鱼火客面前道:“特使,这杯酒为您压压惊!”

鱼火客举起酒盏,碰一杯,一饮而尽,道:“言重了,这点小事还扰不着我,不过这乞儿凭得胆大,大堂有门禁,他焉强闯进来,怕是饿极,疯魔了心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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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智了。”

马红道:“特使宅心仁厚,果是得道之人,只是日后掌管刺客营,还须难讲话些才好使,将来营中鱼龙混杂,各种刺头都要冒尖,不压着他们,怕难以带动那队伍。”言着,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全点头道:“是这样,特使,不能过于仁慈了。”

鱼火客气得不行,正要找借口和那被打发走的“叫花子”多点联络,以制造机会留下扣子,左右二人这一通话出口,几乎将路堵死,差点呛得她吃下去的酒水要呕出来了,但她心知这两个顽固也是为她好,于是还得笑脸相迎,就又举起一盏酒道:“马红、王全,你二人言之有理,我常年醉心跟师父学艺,到底不是入世之人,此番带领刺客营,还需二位多多提点了,这一杯,我敬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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