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不详的预感（2/2）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汗如雨下？或者就是说的这位检察官现在的感觉吧。那张原本还显得有些精神的脸再一次拉长变成了马脸，一副人生正在苦苦煎熬的模样。

此时，他再次捂住了耳朵。

随后再次镇定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两肩放松，对着法官点了点头。

而这一次，法者鸠立刻转过头望着旁听席。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旁听席角落里面的那个黄衣服女孩。

一如那天的地铁上，鹅黄色的连衣裙，显得有些脏。一头长发还是那样柔软地披在肩膀上，怀中抱着天平小熊。

“那么首先，我们先来梳理一下当日的情况……”

“反对！”

法者鸠双手按在桌面上，站起，表情严肃地伸出手指直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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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直接指着那个在旁听席上的十岁女孩，大声道——

“法官阁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法庭规则》第八条第一款的规定，未成年人不得参加法庭的旁听！所以我在这里希望为了能够保证那个孩子的身心健康，立刻让她离开法庭！”

一个堂堂的大律师，竟然在有关自己当事人的弓虽女干杀人案中公然开始对着旁听席上的一个小姑娘叫板？这简直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刹那间，那个小姑娘立刻就成了法庭上众人的焦点。常彦卿也是回过头看着那个一脸冰霜，眉宇间似乎夹杂着些许幽怨的小女孩，咂咂嘴笑道：“好可爱的小丫头，再过个十年简直就要长得祸国殃民了呀～～”

当庭律师找一个小姑娘的茬也就算了，检控方却是在律师提出异议的时候慌慌张张说道：“为什么不能允许一个孩子旁听？这是……这是有关女孩子的自我保护的案件！让女孩子听了……听了……能够更受到教育意义！”

法官也是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同样的，也看到了她挂在脖子上的旁听证，随后法官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说道：“那个小姑娘申请过旁听，理由是希望能够接受法律教育。本院认为就此案件的性质来说，虽然内容有些严苛，但其中也涉及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第八条第一款的衍生解释中也有‘获得法庭批准除外’的除外选项。辩护律师，你是否还有其他的理由？”

法者鸠瞪视着那个小女孩，而那个女孩现在也正紧紧地盯着她。沉默片刻之后，他哼了一声：“没有！”坐回自己的座位。

贾公正松了一口气，他的双脚颤抖，几乎就快要虚脱了。不过现在，他还是吞了一口口水，站直身体，来到了法庭的中央。

“在20xx年的1月1日凌晨0点45分，被害人苏玲玲小姐被发现在缘来ktv的2112号包厢中因为服用大量安眠药而昏迷，送医后于凌晨4点9分宣布死亡。包厢中的监控摄像头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损坏，所以无法得知苏玲玲死亡时的具体情节。但是，根据其他一些资料，我们可以知晓苏玲玲在前一天的大致行动。”

贾公正说话的时候一顿一顿，就像是在背书似的，听起来很不自然。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自己的语音语调，转过身从自己检控方的桌子上拿出一份资料，停顿了一会儿后，开始翻开其中的某一页。

在这过程中，法者鸠一直偷偷看旁听席上的那个女孩。只是她现在抱着的那只天平熊刚刚好地挡住她的嘴，让法者鸠看不出来她究竟有没有说话。自己这个律师总不能公然跑到那个女孩身旁看她有没有说话吧？

“嗯，在20xx年12月31日，被害人苏玲玲和往常一样正常在大学上课，当晚，被害人走出了学校前往朝凤街逛街。并且于下午7点10分左右，遇到了本案的嫌疑人常彦卿。嫌疑人生拉硬拽……”

“反对。”法者鸠一点也不客气，“监控视频中最多只能看到两个人手拉着手一前一后，而检控方的用词显然是在毫无证据地猜测。”

法官：“反对有效。”

贾公正低下头，同时捂着自己的右耳。沉默片刻之后，他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自己加词了……”

听起来，这句话是对着法官说的吗？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