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云家老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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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抱着头，在地上不停来回打滚，栓在身上的铁链也被甩起，打的石壁发出咚咚巨响，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叫声。摩擦声，叫喊声，金属碰撞声，各种声音在这个不大的山洞里回荡，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云枫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更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实在无计可施之下，云枫只好摸来一块石头，对准云老的头，准备把他打晕，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静下来。云枫举起石头，对准云老的头，找准时机，狠狠的砸了下去。这一砸用尽了云枫现在所能使出的最大力气，像是把云老当作自己仇人一般，丝毫没有留手，就连他自己也撇过头去不敢看。但预料中的头破血流没有发生，云枫的手也在将要砸到云老的时候徒然停住了。然而并不是云枫最后于心不忍，而是被云老挡住了。此刻的山洞里，安静的可怕，连石壁上滴落的水声都清晰可闻。云枫转过头去，睁开眼看着云老，云老这时候也看着他，云枫注意到，此时云老的眼睛里先前那股浑浊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世外高人看破红尘那般空灵有神。云老夺过云枫手里的石头扔到一旁，拿起刚才被扔到地上的古玉，面无表情的呆望着。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云老才慢慢站起来，淡淡的道：“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云枫不明所以，满是不解的问道：“云老，您记起什么了，你认得这块古玉？”云老缓缓的道：“我何止认得，这是我云家传家之物。小兄弟你是怎么得来的？”“云老真是健忘，您不记得我也姓云吗？这是从山庄库房找到的，这么说来，您真是我云家祖辈？”云枫笑道。云老上下打量了云枫一番，说道：“你的山庄可是归云山庄？云天杰是你什么人？”云枫顿了一顿，云天杰是上一任庄主，也就是他上一世的父亲，自己在儿子身上重生，换句话说上一世的父亲，就是这一世的爷爷。这尴尬的关系，让云枫头生黑线。“是我爷爷。”云老眼神里闪过一丝忧郁，叹了一口气：“那小子居然已经当爷爷了，那你就是我曾孙了。今年是哪一年？你爷爷现在还好吗？山庄怎么样了？你又是为什么会跌入这寒潭？”云枫看着眼前这位称呼自己为曾孙的云老，心中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想到在这深潭绝境之下，居然会遇见自己的亲人。“云老，不，曾爷爷，您先别急，你一下问这么多，我听都听不及，等我一个个告诉你。”云枫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如果没改年号的话，应该是淳熙十二年，在山上住久了我也不清楚年号更替了，山庄十年前被天阴宗毁了，爷爷也在十年前去世了，而我也是被那万恶的天阴宗所害才跌入这寒潭之中。”云老握着拳头，黝黑枯瘦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震颤，手臂一甩，一拳打在石壁上，顿时把坚硬的石壁打出一个小坑。微微的说道：“绍兴十年离现在过了多少年？”云枫数了数手指，回答道：“四十二？四十三？不对，四十四？反正差不多吧，四十多年。”“四十年，整整四十年，好你个元澜，把我困在这不见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洞里整整四十年！还把我云家害得如此凄惨，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死无葬生之地！”云老声音有些颤抖，但话语间却是杀气腾腾。云枫显然被云老的话吓到了，大叫道：“什么？四十年！我们家族谱上只是说您失踪了。咦，不对，你说是我曾爷爷那便是了吗？我怎么不太相信呢？那我曾爷爷叫什么名字？既然是我云家人，想必一定会混元功吧，使出来我看看。”云老摇了摇头，笑道：“你小子心思倒是挺缜密，如此甚好，哈哈。我那一辈是明字辈，所以我叫云明镜。还有，看好了。”这时云明镜伸出右手，微微一震，右手一股白色的气旋围绕手臂流动，最后在掌心凝聚，形成一个球形，球形中隐隐有八卦两仪的图案在转动。云枫看着出神，按混元功心法记载，只有修炼到大成境界才能生出这阴阳之道。而他所见过修炼到最强的人就是他的“爷爷”云天杰，而他也不曾到达这种层次。实在是让云枫大开眼界。云明镜拍了拍云枫说道：“看傻了吗？这下相信了？”云枫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云明镜右手上的内力凝聚的‘球体’，重重地点着头。云明镜扬了扬手，原先那个‘球体’随着内力消散而消失不见。云枫也一下回过神来。“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曾爷爷是你怎么被困的，那个元澜又是谁？”云枫说道。“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你真的想听吗？”云明镜低头问道。云枫点着头说道：“您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好吧。”云明镜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我跟元澜其实是天阴宗弟子。当年跟随师父走南闯北，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有一次，我和元澜被派为先锋，带着五千骑兵进攻当时的大周国的汉江城，也就是这里。当时元澜喜欢上了我们宗主之女，想要立战功回去提亲，于是就一个人带着兵孤军深入，我劝了好几次，他都不听，结果中了敌人埋伏，我带着剩下的人从后面进攻，把敌人阵型冲散，取得了胜利。宗主为了奖赏我，赐给了我‘混元丹’，还你曾奶奶，也就是宗主之女。”云明镜叹了一口气，“后面的你应该想到了吧。”云枫也叹了口气，“快点，我要听您说。”“曾爷爷好多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喘口气总可以吧。后来，天阴宗帮助太祖皇帝平定了天下，后来我就带着你曾奶奶离开了天阴宗，建立了归云山庄。但好景不长，绍兴五年，天阴宗被赶到漠北，你太外公也因此丧命。你曾奶奶从那以后便郁郁寡欢，后来元澜继任了宗主，绍兴十年，你曾奶奶抑郁而终，随即厄运也来了。那时候你爷爷才十几岁。”说到这里，云明镜眼神黯淡，汪然欲涕。云枫有些愤慨的站起身，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十恶不赦的天阴宗，一定又是为了混元丹吧，混元丹到底是什么？真的那么厉害吗？为什么那个元澜那么想要得到它。”云明镜看着云枫说道：“你听过缥缈观吗？天阴宗就是缥缈观的分支。混元丹就出自缥缈观。传说只要肉身不腐，吃了混元丹就能让死人复生。当初元澜也是把你曾奶奶尸身夺了去，想必就是为了让你曾奶奶复活吧。”云枫暗暗点头，心想：自己不就是因为混元丹重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