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开始钓鱼的第八十八天：——行也思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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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说真的，你姐和无夷王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啊？”向小园像只花蝴蝶一般，张罗忙活了一午, 和不少举子都成了“朋友”。如今总算有了空闲, 来和寒江雪闲聊几句。他还给寒江雪端了杯果饮。杯子的标识赫然便是“方伯甜饮”。

自家朋友的生意, 他不照顾谁照顾？

寒江雪一边吸熘他和闻嘲风最喜欢的那款酸饮, 一边奇怪地问向小园：“你打听这干什么？”

倒不是寒江雪怀疑向小园有什么不轨的目的, 而是向小园一向对打仗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这场内『乱』成为话题时该怎么和别人谈, 以及它会不会成为今年科举考卷的重点。

对战争的细节那真的是理解不了。

所谓的什么“战争是男人的浪漫”，至少向小园身是体现不出来的, 他讨厌战争。

不过向小园并不讨厌武, 他明白以战止战、保家卫的道理，钦佩舍身为的军人。他只是讨厌战争这件事本事。

你杀我，我杀你, 鲜血满地，就好像他们还是进化不完全的野兽似的。

“替郑青鸾问的啊，我们不是亲戚嘛, 你都不知道他急成什么样了, 还非要假装无事发生。”向小园的人缘好，也就意味着这种替朋友打听事情的情况会有多, 而他一向的主张就是“朋友帮助朋友”，关系网一开始几乎都是这么铺开的。

用向小园为人处世的理来说, 就是不要害怕小事麻烦朋友, 这里需要注意的重点是【小事】, 对方力所能及，且不会过麻烦对方的小事。并且开口请求的时候，一定一定不能自来熟, 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对方帮了他一把之后，满怀感激地表达感谢，往往都能得不错的印象反馈。再顺势请人家吃饭或者送礼物表达感谢，关系不就构建起来了吗？

钻营这一块，属实是让向小园玩明白了。

寒江雪没想那么多，只是恍忽回忆起来，对哦，向家和郑家还是姻亲来着。当初他们家和郑家的婚事，就是这么联系起来的。

那曾被他爹当作借口、想要从军的郑丹歌同学，还真的被闻嘲风挖掘了不错的军事天赋，带了西北战场。据说对方立了不少功，军衔就和坐了火箭似的嗖嗖往窜。是郑家近两年最大的骄傲，不管是他们家的谁，出门谈话的重点永远是郑丹歌。

这曾以美貌和裙带关系出名的家族，好像正以郑丹歌为契机，进行着缓慢但坚定的转型。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和郑丹歌相比，曾为大公主伴读、寒一世未婚夫的郑青鸾，就要稍稍逊『色』了那么一些。

不是郑青鸾不好了，而是比起讨他附属于谁，大家更乐意说郑丹歌独立强势的表现。

难得还有人记得郑青鸾，并愿意帮他这忙。这大概就是向小园的魅力了，他会结交各种步步高升的新朋友，却也不会遗忘了不如曾经的老朋友。

寒江雪唯一诧异的只有：“他完全可以自己来问我啊。”他可是他的准妻弟欸，不比向小园更亲近？

“他都不敢问你姐，怎么会来麻烦你？”向小园和寒二一样，是不相信爱情派，并且一直把小时候从寒江雪那里听来的“智者不入爱河”，当作人生的座右铭，并认真地打算贯彻底。不过，向小园不相信，不代表他不相信别人相信，“他怕问了之后，给你姐制造压力。”

郑青鸾这方的问题，和寒江雪其实是一样的——怕麻烦别人。

这种小时候会被大人夸奖“懂事、乖巧”的品『性』，长大了之后却反而并不利于他们和别人建立社交关系。

“真的，我不怕你们麻烦我，尽管来麻烦我好吗？不然要我这朋友做什么呢？”向小园如是说，“不过郑青鸾是觉得，压力是无形的，不是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有些时候，也许一句不经意的话，就会让对方产生焦虑。你姐打仗，不比其他，他自然会更谨慎一点。”

郑青鸾只想当寒二的贤内助，让她感觉支持的力量，并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嗨呀，他还不知道我姐嘛？根本就没有这方的神经的。”寒江雪挥挥手，他觉得全世界都可能有压力，唯独他二姐不会有，她就是这么一大大咧咧的人。

说真的，这点其实挺好的，永远不会感焦虑。

不过，寒江雪转念一想，理解了郑青鸾的小心翼翼和患得患失，感情有些时候是会把人变得奇怪的。就像……寒江雪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对向小园说：“那就假装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吧，你可以回去不经意地告诉郑青鸾，快了。”

这也是寒江雪有心情出来逛寺庙的原因。随着二姐、嘲风以及他阿娘阿『奶』迟迟不归家，时越长，寒江雪身的气压就越低。

他一再告诉自己，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但根本没有用，他还是那现代的他，学会了放下对工作的执念，却转而对其他事情开始头。若不是最后一点意志力牵扯着他，他都要对1114这抽奖系统妥协了，比起自己的坚持，明显是家人更重要一点。

当然，现的1114反而会劝他：【你真的决定要放弃自己的坚持吗？你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了，功亏一篑好可惜的。而且，我也不想班啊。】

一旦当了咸鱼，就一辈子忘不掉那种自由自躺平的快乐了。

最终，寒江雪还是1114的劝说下，坚持了下来。是的，他的人生不能再重蹈辈子的覆辙了。有些魔盒一旦打开，人就没有自制力了。寒江雪对自己的自制力，说真的，是一点信心也没有的。如果他能够真正地控制自己，辈子也就不会过劳了。

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过度纵容，但这种纵容就像是钱后对淮王的溺爱。她爱他吗？当然了，但她这种爱他的方式对吗？不对。

寒江雪前几天正巧见过淮王，整人都瘦了不少，一就是受多了现实的苦。

他依旧是淮王，皇帝闻云幛并没有虐待兄弟的习惯，每年该给淮王的钱和待遇是一点也不差的。可没了钱后擦屁股，淮王再不能像过去那些随心所欲，而过去他得罪过的人，如今可不是都来报复了嘛。

没了保护伞的结果，就是淮王得学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皇室宗亲也会做错事后受惩处，只不过是宗人府，由河王掌管的那。他们并不会和普通人蹲一样的监狱，但宗人府里受的痛苦却也不会少。

淮王这一两年内，几乎一直频繁地来往于宗人府和自己的王府。

再怎么记吃不记打的『性』格，也学会了收敛和老实，他捅出什么真正的惊天大篓子之前，淮王渐渐失去了眼中那种为所欲为、百无禁忌的光。但他能怨谁？他前半辈子都是他娘给他遮风挡雨，后半辈子的大风大浪几乎都是他娘给他留下的隐患。

扯远了，说回来，总之，寒江雪越来越低的气压，其实是身边的人都能感受的，可大家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开解于他。

直至好消息传回，内『乱』快结束了，寒江雪这重新变回了那以前的他。

向小园也是寒江雪的情绪起来了，猜大概是好事，这想起来替郑青鸾问的。果然，问对了。

“得嘞，我会抽空告诉郑青鸾的。”

然后，他们就开席吃饭了，因为是寺里嘛，以表对佛祖和出家人的尊重，大家吃的是全素宴，但依旧美味。四一寺的斋饭是出了名地不错，傲视全的那种。都说出家人不该重口腹之欲，不过这点显然主持禅定法师身是没什么约束力的。

这大和尚哪怕吃斋，也要吃最好的斋饭，穿最贵的袈裟，搞最旺的香火。四一寺经历了一次一次地扩建，名声远扬，威震四海。

真的难说他底做的是对还是不对。

吃完之后，寒江雪就熘熘达达地出门了。素斋虽好，但他还是想吃点肉。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反正寒江雪就是有这种感觉，若饭里没有一点肉，他会总感觉这顿饭没吃饱。

幸好，四一寺门口就是着名的庙会，永远不缺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好吃的肉点小食。

寒江雪刚准备迈出寺庙的大门口，就遇了来烧香拜佛的大公主。

大公主成功从一小姑娘，变成了一……半大不小的小姑娘，脸稚气未脱，身依旧活力四『射』，一就是小甜妹。

只不过这小甜妹最近和寒二学得有点过头，叛逆了，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寒二小时候的惊人语录，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学了稀碎。类似于什么“别人都是你的什么小粘糕、小汤圆，我不行，我得是你爹”的社会气，分分钟要扛着棒球棒出门和人茬架的感觉。

曾经的什么粉『色』、百花衣，也都已经难再大公主身了，如今能的只有飒素的黑白灰，俗称“妈见打”，就好像这姑娘分分钟要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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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审美喜好的改变，并不影响甜妹大公主对身边人的态度。

她见寒江雪，还是会远远地就招手打招呼：“寒三！”

大公主的身边除了大聪明一样一左一右的两伴读，就是她的一对双生兄长了，大皇子闻义舟和二皇子闻义济。

闻义舟和邪-的联系总算洗干净了大半，而闻义济的身体也精心养了两年后好了不少。两人都宝贝自己的妹妹，既不想她一辈子关宫里，怕她出事，就演变成了如今这护法组合——哪里都是双生子带着大公主。

闻义舟和寒江雪的关系本来是有点不尴不尬的，毕竟他们曾经青莲的大本营里有过那么一段对峙。

但是闻义舟接了闻嘲风留下的风俗行业改革后，他和寒江雪就从业者的思想改造和未来出路，进行了多次的讨和努力。两人群策群力的结果皆大欢喜，关系也就缓缓地破了冰。寒江雪表示，郑贵妃连他儿子差点杀了她都能原谅，他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顺便一说，宫女雪英的事，也被闻义济之前稍微恢复了一点健康后亲自解决了，他承诺过会送她回家，就一定会做。不仅如此，他还闻义舟的帮助下，找了雪英被卖了的妹妹。不得不说，智商有些时候真的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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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家自从有了脑子比较灵活的闻义舟，生活的幸福指数正肉眼可见地不断攀升。

闻云幛朝堂的不少决策都比过去要更加英明、稳重了起来。

“公主殿下，舟王、济王殿下。”大皇子和二皇子还是被闻云幛力排众议的封了王，别人都觉得闻云幛这是打算做一违背祖宗的决定，想让双生子当子了。

但寒江雪却反而觉得闻云幛这明显是想卸任前，给自己的儿子铺条路。

他能够给他们的最大权利就是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