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2)
她诧异道:“有什么大事能让总管找成这样?”赵正是冷烈身边的人,他急成这样,莫非……想到这一层,她微微一慌,竭力忍住,只听赵正赔笑道:“夫人这是玩笑老奴了。”他敛了神色,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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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为难道:“圣上自己在殿里喝闷酒呢,老奴劝不住,斗胆擅自来请夫人。”
冷烈不是贪杯之人,鲜少听他颓然至此,她偏过头去,狠心道:“圣上醉酒与我一个命妇何干,总管要请,就去请皇后吧。”
赵正急的额上冒出汗来:“皇后体弱,哪里能劝得动。”他苦口婆心:“圣上有头疼的隐疾,喝多了实在是伤身,若是犯起病来可是要躺上数日,如今这情形……”
她才站起身来:“请总管带路吧。”
千秋殿,是历代帝王处理机要之地,又是寝殿,寓江山千秋万代,她随赵正立在殿门前,隐约的一丝恍惚,似尚是以前,她还可自由出入这里,与他肆意大闹,那时哪里罢他当做九五之尊,兴许早已在心里认成自己的良人。
赵正遣走了门前当值的宫人,在她跟前笑问一身:“夫人,请进吧。”她才惶惶然回过神来,宫门开合的闷响一如从前,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冷烈坐在御座之下的玉阶之上,殿里轻灵的一点日光,勾勒着他修长的身形,照在他出神迷离的神情之上。他身旁零散的几个酒壶,竟似没有看见他。小弥放缓了步子走近才叫了声:“圣上。”
见他不动,小弥仗着胆子推他一把:“皇上?”
冷烈才迟疑转过头来,幽深的眸光落到她面上,“唔”了一声,转过头极平淡的道:“你来了。”
小弥“嗯”了一声,试探道:“殿里酒味太浓,臣妾去将窗子打开可好?”
冷烈抬眼看她,不语。
小弥不敢确定他是否醉了,起身将窗子打开,清风徐徐而入,吹散了大半酒意,冷烈脸色也好了许多,小弥问他:“臣妾叫赵总管进来收拾一番可好?”见他不语,便要去门口打暗号叫赵正进来,刚迈出一步,冷烈却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她腕上珠玉连环的跳脱,碰的泠泠作响。
她猛然回头:“皇上?”
他手上用力,只将她箍的皱眉,他太眼看她,却是幽深的冷意,声音沉哑:“南宫卿自请释去两位属将兵权,是你劝他?”
他的指牢固如铁让她挣不开丝毫,只得沉住气答:“是。”他猛然用了力:“你可知道这代价是什么?”
她轻轻昂头,形成一个倔强决绝的弧度:“我知道,请圣上也撤去臣妾身边看守的嬷嬷。”
他几乎脱口而出:“朕不允。”
她垂下眼,极力压抑眸中上泛的泪意:“臣妾已为人妇。”
“已为人妇?”他沙哑低笑:“小弥,我从来都没有承认。”他猛然将她甩至地上,俯身压下来,酒气扑面而袭让她气息微滞,他已猛然闯进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弓起身子,全身都似痉挛,这样罪孽一般的贪欢,似是一杯毁灭却诱人的毒药,她不敢碰,也不能碰,咬齿拔下发上玉簪就刺过去,他一手握住,奋勇驰骋,钗佩颤颤而响,身体弓成屈辱而荏弱得弧度,却形成一抹媚态,似是簌簌摇曳的罂粟花。
男子沉重灼热的躯体,灼热滚烫的抚触齿吻无一让她沉沦,唇中低吟压抑而出,似是晴天霹雳般将她从梦中惊醒,她哆嗦着手用尽力气反手用力朝他刺去,他全身都沉浸在疼痛而快意的侵占里,猝不及防,血色自他臂上顺着簪身泄下,大片殷红如花盛开,染红她莹白的纤指之上,她握住簪子的手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他略一抿发白的薄唇,看也不看那伤口,只哑声道:“你满意了?”
她心里疼痛似是藤蔓一般扼到喉间,让她喘不过气来,可她既然已经嫁给南宫珏,全身心便是他的,她心里呜咽,她怎可不能背叛他,别过头去不再看,拔起簪子猛力又是一刺,她亦算是杀人无数,自然知道那一刺得厉害,只觉粘稠腥味充斥鼻底,他终闷哼一声,俯下身去,她趁机逃离他的牵制,却没有回头看的勇气,踉跄跑出殿来,赵正守在殿外,见她狼狈模样,只惊得一声:“夫……夫人。”
她仓促嘱咐:“快去看看圣上。”赵正听她这样说哪里还顾得上她,径自进了殿,她跑的更快,只听赵正惊慌叫声:“圣上,您怎么样!”
巍峨的千秋殿再也看不到半分,她冲进御花园的玉湖旁边,万籁寂静,唯她一人,指尖上带着他血液的温热,殷红的颜色刺目似能灼伤眼睛,她泪流满面,抖着手将双手洗净,血迹很快随波逐流,十根纤指白皙修长,可她仍能看得清那血迹,是从他身上流下来,亦是她亲手……终再也忍不住,用手蒙住脸泪流满面失声恸哭。
南宫珏回到宴席,禄王见他脸色发白,不由取笑:“小离一会,脸竟白了,莫不是想夫人了?”
南宫珏勉力弯唇,手边一个酒盅,举杯就喝,禄王诧异道:“你倒是自觉。”隐隐看见花枝间行来一个锦装身影,不由笑道:“来了。”
南宫珏淡淡转眸,小弥已到跟前,她面色如常,唯脸色略白,淡妆也卸了大半,只道:“去了哪里?”
小弥莫名心虚,只不看他的眼睛,低声嗫嚅:“在玉湖那里坐了一会。”
南宫珏应一声,不再多说,宴已接近尾声,众王爷们醉态已显,熏醉调笑,远处长长一声,冷烈换了一身新袍又回到席间,入座后笑意如常,脸色却比纸白,禄王看了看冷烈,又看看南宫珏夫妻二人,自觉的与其他王爷喝酒去了,忽听哐啷一声,却是六王砸了手中酒杯,席间皆是一片寂静,冷烈眯眼望过去,六王癫狂叫骂:“冷烈,九弟还在,只要他在一天,何时都会回来!”
冷烈闻言冷笑:“朕就等着他!”听他语中寒气更胜,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唯听六王还在骂骂咧咧,禄王气得只咬牙,过去就是狠狠一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六王哼一声跌倒在地,禄王忙喝左右送六王回府。
席上顿时寂静,似是凝滞一般,冷烈沉脸道:“怎不喝了?”
众王爷呵呵干笑数声:“喝,喝。”气氛虽是热闹,却频添了小心翼翼。南宫珏站起身来举杯敬酒:“敬圣上。”说罢一饮而尽。
冷烈微微扬唇,左右添了酒,他亦喝净了,南宫珏又敬第二杯,冷烈亦喝的一滴不剩。第三杯……小弥终于坐不住,冷烈连中两簪,伤势必然不清,他如常端坐那里已是不易,如何抗的住南宫珏如此个敬法,不由轻轻拽一拽南宫珏衣袖,他似是无意般将她的手拂开,小弥一愣,只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南宫珏挺拔的身形带着股子绷直的偏执,一杯一杯敬着,冷烈亦一杯一杯的喝着。
禄王瞧两人的样子哪里是喝酒,实在是像拼命,瞥见一旁急得团团转的赵正,忙过去拦南宫珏:“南宫你醉了,让夫人扶你回去罢。”将南宫珏交到小弥手里,又去招呼赵正夺冷烈手中酒杯……
小弥早已站起身来撑着南宫珏身体,南宫珏眸中几分迷离,身子压下来,整个重量都扑在她身上,耳边气息灼热,带着浓稠的酒香,小弥扶着他步履维艰,便拍拍他的肩:“将军,我叫袁副官过来扶你。”他却环臂过来,紧紧圈住她,那样紧。
月洞式门罩架子床上青幔如烟,拿丝巾湿了温水,一点一点擦过他颊上,一只手将她拿着帕子的手握住,南宫珏终于缓缓睁眸,小弥惊喜凑上去:“将军你醒了!”
南宫珏应一声,瞥见是在自己卧房,不由抚额:“我怎么了?”
小弥轻嗔:“将军喝醉了……”修长的指抵上唇来,带着细腻的温凉,他眉梢带笑:“叫我珏,将军将军的叫,听着就生分。”他忽又一声,低低叹道:“小弥,你可知道,单玉难成珏。”
小弥听他说得无头无脑,隐隐有些不安,又想到他席上古怪,心中发虚,低低唤道:“将……珏……”南宫珏脸上浮出一个恍惚笑意,道:“小弥,我和皇上约了十日后去打猎,你与我同去吧。”
小弥顿时想到冷烈身上有伤,岂是十日能好的了的,脱口问道:“何时约的?”出头又觉不妥,兀自咬唇,南宫珏不以为意,只笑道:“圣上未离开那会。”
她“哦”了一声,南宫珏看她许久,才道:“我有些累了,你会回去歇息吧。”听出他语气中疏离,她心中顿凉,黯然道:“好,你先歇着。”走了几步犹不放心,回头道:“我让袁副官熬了醒酒汤,一会我让他端过来。”南宫珏勉力点头,她再回头,他已背身睡过去了。
疲惫回屋,韩嬷嬷迎上来为她卸去沉重的衣物,边道:“夫人,过几日就是平安公主的抓周礼,皇后问您是否前去。”想起菜芽,她心顿时一暖,随即却是沉沉失落,她现在连宫门都不想再踏进一步,烦躁的扑倒在床榻里闷闷出声:“替我谢谢皇后的美意,我……不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