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2)
蔺暻解释道:“在下一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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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他顿了顿,弯眸笑道:“公子若不嫌弃,与在下同坐罢。”冷烈点头,便同于蔺暻在小弥对面坐下了。玉宇与黑羽一处,站在冷烈身后,看了看小弥,也是略略诧异。
两人坐到一处,霎时流光溢彩,只觉屋内顿时一亮,互报了姓名,又让小二拿了套酒具来,聊得甚是投机,小弥才发现方才一拦极是失策,两人笑着谈心,目光却时不时掠到她身上来,她却是插不上嘴,还要硬着头皮迎接冷烈时不时抛过来的探究眼神,不经意的眼神碰撞,忙又慌乱躲开,实在是煎熬之极。
冷烈突然转头灼灼盯着她,眸中有复杂情绪闪过:“这位小兄弟倒是沉默。”小弥未想他把话题扯到她身上,不由一惊,毫无准备的看了看蔺暻,蔺暻扫她一眼,温声笑着为她解围:“谢兄弟方才喝了些酒,只怕是有些醉了,所以寡言一些。”小弥忙重重点头,冷烈看着她的目光微微恍惚,蔺暻转头问冷烈:“不知柴兄何时回去?”
冷烈道:“梨花谢了大半,家里公事又繁忙,只怕呆不了几日了。”说话间忍不住往小弥的方向看过去,小弥闻言一怔,只是别着头看向窗外。
蔺暻笑道:“小弟只怕也要离开了。”
小弥猛地转过头来,惊诧道:“公子要走了么?”冷烈倏地转过头来看她,那目光含着凉意掠到脸上,她只觉自己笑意都是僵的,好在面具遮住半脸,她极力装的若无其事,只盯着蔺暻,蔺暻觉察气氛微妙,温润的眼眸扫到她殷切的脸上,只点头道:“再几日便回去了。”
这可不成,这蔺暻连菜芽都没见过,怎能就走了,小弥想也未想,隔着桌子就握住他的双手,可怜兮兮的盯着蔺暻双眸,祈求道:“不能再缓缓么?”
冷烈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目光频频落到两人双手连接处,蔺暻当着冷烈的面略有尴尬,猛然抽出来又太失礼,只得安抚道:“谢公子莫太激动,天下无不散宴席。”
小弥还要再说,冷烈捏着酒杯狠狠抿了口酒,方才淡笑道:“两位情深,这位小公子只怕是舍不得了吧。”
冷讥暗讽,句句刺耳。
小弥顿时烦躁,松了蔺暻的手跌回座子,斜着眼针锋相对:“我与公子的情谊深浅与你何干?”
冷烈闻言抬起眼来看她,窗外雨声依旧,阴郁的天色分明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却觉清俊许多,眼眸幽深,似是被关在笼里的受伤野兽,挣扎自伤不得解脱的痛楚寂寥,半晌忽的笑了,缓缓道:“是与我无干。”
小弥心里突地一疼,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蔺暻意味深长的扫过两人面上,含笑道:“这样吧,难得我三人有缘,离别前同去梨花林赏花可好?”
小弥听他提议自是高兴,正好利用此机会将他留下,冷烈看了看小弥,也欣然应允。
三人一同出了酒楼,雨仍在下,却见玉宇手中并未拿伞,小弥本想询问,极力才忍住,却听蔺暻已经开口:“柴兄竟是冒雨前来么?”
冷烈负手立在檐下,只是微笑:“在下嗜酒,走时竟忘了带伞。”蔺暻闻言,乌瞳却饶有趣味的扫向小弥,微微扬唇:“柴兄嗜酒如此,定是为痴情人。”冷烈一怔,随即笑道:“蔺弟谬赞了。”蔺暻笑道:“小弟住的近,便将伞借给柴兄吧。”冷烈推脱:“怎好让蔺弟冒雨回去。”小弥被夹在中间,听他们一问一答,只觉极不自然。
撑开伞就可离开这里,不知为何,竟是舍不得,可又没有理由留在这里,那手停在未打开伞的伞柄上,推了推,又撤回来。
雨幕里渐渐行了一个打伞的人影,步姿窈窕摇曳如画,走的近了,才见是个带着斗篷的碧衣女子,看到停在门口的冷烈,声音惊喜清脆的唤了声:“官人!”
小弥闻言猛然撑开伞来,说道:“蔺公子我们走吧。”一脚迈进雨幕里,蔺暻见有女眷,不便停留,也出声告辞。冷烈未料她如此,欲要追上去,却被浅月拽住:“妾接官人回去吧。”冷烈声音不悦:“你怎来了?”
雨中浅月的声音轻软好听:“妾听赵……赵正说官人也不知得了什么信,未带伞便出来了,妾不放心,便拿伞跟了来。”冷烈道:“伞已送到,你回去吧。”浅月微微讶异,迟疑道:“可是……”冷烈蹙眉,浅月只不敢再说,这时小弥与蔺暻告了别,蔺暻身影远去,顿了顿身形,咬牙疾步离开。
背后脚步声急促,冷烈从后面握住她的肩,她一用力挣开来,他却又死死握住将她掰过来面对他,细雨密密打落到他发上,黑亮的贴着他冷峻的面,他眸中似也受了潮气,模糊的似是蒙了一层雨雾,他低低道:“你生气。”
她笑的尖锐而突兀:“你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蹙了蹙眉,只沉沉瞧着她,她几乎抵挡不住那目光,雨下的大了,她眼里似也被打湿了一般,别开眼淡淡道:“柴公子不觉对待在下的方式颇是怪异么,明明是陌生人,柴公子待在下竟像故人……”她猛地忆起这“故人”二字,直直戳到痛处,字眼几欲咬不住,半晌才咬牙道:“柴公子这样子,叫在下实在费解。”
在雨中立的久了,他身上便都拢了一团水汽,雨水断断续续打到他脸上,缓缓顺着脸颊滑下来,蜿蜒顺着颈流到领口里,他才觉得凉,缓缓松开她道:“是在下失礼了。”
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她握紧了伞,大步冲进雨里。
郡守那里又有信传过来,每年的供银又加了一成,小弥刚换了干净衣裳出来,看罢气得将信摔到桌上,骂道:“这郡守好生沉不住气,一味贪婪,早晚都得把我们葬送了。”
谢老二急道:“老大,要不咱们将罪证送上去。”
小弥忙止住他:“不妥,闹个鱼死网破倒不怕,只怕他狗急跳墙,将我们都扯出来,到时我们也难以脱身,哪个帝王能容得下王权以外的力量。”自己说出这话来竟忍不住一怔,忽而发现,原她一直站在与他对立的位置,如若势力再发展下去,定为朝廷所不容,到时……
与帮内上上下下来说,这可并不是一条好出路。
谢老二禁不住皱眉:“这可如何是好。”她烦躁的摆了摆手:“先安抚住,容我再想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