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如珠如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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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虽然看着貌似很文艺, 但实际上, 大海贼红发的暗恋之路只持续了三天。

当那枚名为【掌中美人】的蚌壳送到艾丽卡手上的时候, 有些事情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当时,班纳斯先生作为一个很有自觉的电灯泡是准备离开的, 但他们家金大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突然开始跟他聊天。

全部话题,都围着那枚蚌壳转。

耐心的商人先生坐在座位上, 条理清晰的开始向香克斯解释何为【掌中美人】。

与其说是他在好奇……班纳斯看着红发男人撑着下巴、仿佛意有所指的笑容,突然就懂了他在这科普的作用。

红发怎么说都是大海贼时代开端时声名鹊起的大海贼, 在这个海军和光同尘、海商四处求援的时代, 他就算没有收到过送到床边的美人, 这种东西总应该是见过的。

红发要他说这些,不是好奇, 而是要借着他的口,把这层意思说给对面的女人知道。

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姐……能不能看出他的迫切了,

“这位小姐”一直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班纳斯没话找话的说到了掌中美人在生产地, 她终于有反应了。

真正最高级别的掌中美人不会比一颗恶魔果实便宜多少,但恶魔果实属于有价无市的东西,真正要看产值,这种小小的蚌壳绝对是世界范围内都名列前茅的东西。

此时, 艾丽卡眉心的痕迹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你说所有以掌中命名的蚌类, 最后交的……都是普通的海产品税?”

班纳斯不知怎么的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哦, 又歪倒莫名其妙的地方了呢。

“事实上还要在少一点, ”班纳斯思考了一下,苦笑着说:“这种蚌大小不定肉也很硬,比起顶级食材需要交纳的税款,大概也就比海菜稍微贵一点吧。”

说到这里,他有些僵硬的开了个玩笑:“再怎么难吃,毕竟也是肉类嘛!”

艾丽卡:呵呵。

虽说直接得到税款的是原产地岛屿所属的国家,但世界政府也会按比例得到一部分金额,当地海军驻地的经费也是从这里面出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个世界只有世界政府才算是最高权力机构,所谓国家的行政级别大约和省划等号,如果真的出现出产国隐没这么大宗的交易税额,那么按照国王联盟成立时签订的条约文件,世界政府可以直接对该国进行问责。

胆敢胡搅蛮缠者,请安静的狗带吧。

“想什么呢你,”香克斯看着她突然眯起来的眼睛,有些哭笑不得的敲了敲桌子:“不要一副马上就可以抢到钱的表情啊喂,这种几乎人尽皆知的产业可以持续十几年,一直都是这样的征税的,既然一直没有被问责,那肯定是因为程序合法啊!”

“切。”

艾丽卡一撇嘴,瞬间兴致缺缺:她倒是忘了,世界政府虽然是最高的权力机构,但本质上也是个为家族【种族】服务的行政武器——这种规模的税额问题之所以会合法,最大的可能就是隐没掉的金额中,最大头的东西被送给了天龙人。

供养世界贵族是世界上所有国家共共同的责任和义务,所谓的天上金,本就是这样来的。

艾丽卡拿着那个小小的蚌壳研究了一晚上,终于得出了一个让她非常无力的结论:天龙人这个种群,真的完全没救了。

真要狡辩的话,她也可以说自家亲戚都是蠢蛋,不过是被那些想争权夺利的人当成大旗扯起来的罢了,但事实上,正是天龙人这个群体的存在,告诉了世界上所有妄图踩线的人:只要得到合理的庇护,那么一切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这些用钱“控制”天龙人的人不能留,但天龙人本身,也是破坏规则的存在。

“到头来,还是得干这种事啊……”

越想越没趣,艾丽卡打了个哈气,轻轻松开五指,任由海蓝色蚌壳落在地上,磕碰着滚动几下,最后停在桌脚的阴影里。

艾丽卡在得出自己家的傻逼亲戚们都没救的结论以后,反而花了更多的时间跟船队里的商人们聊天,她现在的心理状态,更类似于【我就看看他们还能作出什么幺蛾子】,听得多了,最后生生出现了一种【我就想看看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救】的想法。

班纳斯说底层的海兵依靠商船赚外快,他的船员说低级军官会和海贼联合进行交易,现在这枚掌中美人告诉艾丽卡:不好意思,最高层也在锲而不舍的挖政府墙角呢!

——很好,世界没救了!

一个根深蒂固错综复杂的政府如果从根子上就烂了——艾丽卡一直知道烂,但没想到烂的这么彻底——那她想象中的改革根本就无法进行,也许进行了也没有用,毕竟垂死挣扎还是要死的。

所谓天上金,是天龙人从世界各地接受的供奉,但就如这些蚌壳中被隐没下的税收一样,利益的背后站的却不止是天龙人。

底层的海军、联盟下的小国家、依附于海贼的海商,这是一个几乎已经成型的世界,真说起来,世界上名声鹊起的诸位强者,但凡有点心胸器量的,看起来都没怎么把天龙人当回事。

改革如果太麻烦,那就要考虑推翻重建的问题了。

艾丽卡思索了许久,终于从脑海深处挖出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名字:革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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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红发端着盘水果推开了船长室的门,最近一直呆在其他船上的女人难得安分的等在这里。

不得不说,香克斯其实有点生气——他那么用心的哄着她,旁敲侧击的说了那么多话,对娇气的公主殿下像是保养兰海葵一样精心——然而这位公主本人在他旁敲侧击的第二天开始在船队里上蹿下跳,活力四射的看不出任何需要被人小心照顾的意思。

香克斯是个海贼,就算不提什么掠夺的本性,他作为一个男人总有点占有欲吧?每天听着自己强取豪夺□□对方的传言,结果他其实连亲都没亲到过对方!

——然后她终于跑回来了,我还得给她削好水果等着投食。

“今天做什么去了?”

“帮一个小姑娘处理了他们船上的账目问题,眼睛都快看花了。”

香克斯看着她揉眼睛的动作,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那就快点吃东西睡觉吧,辛苦的劳动者小姐。”

“劳动者?”

艾丽卡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我是残忍的剥削阶级,喝着底层民众榨出来的鲜血过活,你才是故事的主人公。”

她面无表情的用播音腔开始感叹:“伟大的、坚韧的、在压迫之下奋起反抗、并且庇护者弱者的男人,最自由的海贼!”

香克斯额角一跳:“你这都哪听来的?”

“三角铁商船上那个小姑娘说的啊。”

艾丽卡撑着脸侧打了个哈气,整个人都缩进了墙角的阴影里,过了许久,香克斯听到她啧了一声,然后微妙的有些不情愿的说:“解救奴隶船,击杀劫船的海盗……”

她顿了一下,问:“听说你还出钱帮北海一个小岛建了码头?”

香克斯哈哈一笑,伸手挠了挠耳朵。

“……我忘了。”

“无所谓,”艾丽卡松懈下来靠在墙壁上,摆了摆手:“你不记得没关系,被你帮过的人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她有些自嘲的冷笑了一声:“如果你是海兵,那么作为本部大督查官,我现在就应该研究给你发个什么级别的奖章了。”

香克斯一时居然觉得没法接话,最后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那还真是谢谢了啊!”

艾丽卡被他的回答堵了一下,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香克斯。”

红发拿着叉子戳弄着碗里的浆果,漫不经心的回了个“嗯”。

“我觉得你对我的容忍度太高了。”

那句话虽然是她讽刺海军的,自嘲的成分很大,但归根结底,是在认定了海贼都是渣滓的固有认知下,感叹海军连海贼都不如的。

如同骂人禽兽不如的时候,禽兽还很温和的说了句谢谢。

艾丽卡看向红发男人的背影,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提问:“说起来,你的脾气有这么好吗?”

外界对于天龙人的看法艾丽卡清楚的很,商船上有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他们还没学会大人掩饰情绪的方法,言谈间说起相关的话题,对权利加身的天龙人只有恐惧,而对孑然一身的天龙人,就剩下了纯粹的痛恨。

“就算你想睡我,也不至于——”

“啪!”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没说完的感叹,红发手上的小叉子还站着枚红色的果汁,但叉子前方,连碗带桌子全都碎成了两半。

香克斯咧着嘴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若无其事把小叉子捏成了团铁疙瘩。

“你睡在我的屋子里、我的床上,吃我每天准备的食物,穿我找来的衣服,表现的那么理所当然,结论就是因为你觉得我想睡你?”

红发的男人笑着动了动肩膀,丢开手里的东西,上前两步捏住艾丽卡的肩膀直接就是一个头槌!

咣当一声撞的艾丽卡眼前一黑,耳边的男声还在继续:“你的见闻色不是很强吗?听不见心音就算了,你连心跳都听不到吗!?”

香克斯看着她懵懵然(被撞的)的表情,半蹲下身拉过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胸口:“就算听不出来,感觉总有吧?你听跳的这么快!?”

艾丽卡摇着头平复眩晕感,看着红发男人莫名耿直的脸,一时半会儿连生气都忘了。

她掌心下的身体温度很高,红发如同外表看起来那样是个血很热的人,胸前的肌肉饱满有力,心脏震颤的声音隔着皮肉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的手心。

艾丽卡的手心被震的的有些痒,她动了动手收回来,却被香克斯强行拽住不放:“你别乱动,好好听着!”

“我听得到。”

事实上,鉴于她BUG一般的见闻色能力,大部分人是没办法在她面前掩藏情绪的,她能听到一个人【身体的声音】,确定这个人的红条蓝条身体状况,能听到【自然声音】,提前确定一些灾难和变化,也听到【物品的声音】,确定他们的质地或是寿命。

但【这种听】,并不等于读心术。

她能听出大部分的情绪,却不会详细的直接听到对方在想什么,如果结合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能猜出个大概——但是有人喜欢她的这种情绪,并不在艾丽卡的辨认范围之内。

或者说,她拿来做参考的标准,就不是正常的【喜欢】。

在艾丽卡的认知里,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对她的感情就是爱,但红发展现的出的情绪和气场,却。多弗朗明哥完全不同。

既然和多弗不一样,那应该就不是喜欢她。

如此简单的完成了逻辑转换的艾丽卡宫,自从在雷德弗斯号醒来看到红发第一眼的时候,就对这个男人的态度下了个十分简单的定义。

——这个男人,大概就是想睡她。

艾丽卡知道自己本质上并不是个多么酷炫的人,她特别容易感情用事,并且某种意义上谜之固执。

而多弗朗明哥同样如此——我指的是固执这一点。

但不同的是,多弗朗明哥喜欢她,而在艾丽卡本人这里,她的良心包袱重的是海贼原住民们的十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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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拍卖场。

那时候多弗朗明哥已经将近三米了,酒红色的西装,尖头的皮鞋,扎眼的粉红色披风全是毛毛,迎面就是一股放浪形骸声色犬马的荷尔蒙。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二楼入口出的她。

艾丽卡耳边还都是奴隶们的哭喊声——多弗朗明哥现在开的这家,就只能算是个小作坊——不是指规模,而是对奴隶的□□水平。

真正历史悠久品种齐全的拍卖场,每个被送上台子的人,都真的像是安静礼貌的商品一样。

一边是可以被听到的悲伤,另一边是完全被扼杀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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