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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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孟一宜惊诧,“和谁?”

周霁佑突然觉得她惊讶的语气很有趣,下巴轻轻摆动,嘴唇一抿,面容松快:“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不就知道了。”

孟一宜再次怔忡,凝视她半刻,说:“我怎么有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她和沈恪同岁,过去看周霁佑就像在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会有这种感觉并不奇怪。可是……说不出的别扭,她很不喜欢把自己比老。

嘟宝的体验课已经下课了,他留在教室里,两名体验课的老师在一旁陪同。

除了嘟宝,另外还有三个小朋友,电话确认了六个孩子,可下午只来了四个。

透过教室门上的玻璃圆窗可以看见里面的场景,周霁佑陪同孟一宜站在门外。

嘟宝是一个打扮很酷的小男孩,独自坐在地毯上玩乐高积木,不看其他小朋友,也不和其他小朋友说话,当一个小女孩伸手拿他手边收罗来的一块积木时,他会很不高兴地一把夺回来。

孟一宜说:“嘟宝性格有点孤僻,脾气也有点大,明年就要送他上幼儿园,我担心他到时候会不合群。我看了你们机构的课程介绍,以培养孩子的各方面能力为主。我把他交给你们,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还望你们家长也能予以配合。假若家庭环境不能同时营造,单单依靠每星期在我们这里上一两节课去改变孩子,说句不中听的,虽然为了孩子健康成长舍得花这份钱,但仍然算不上是称职的父母。”周霁佑对她直言不讳。

孟一宜越发感到惊异:“你不是艺术生么,怎么会从事早教?”

双手原本交握于身前,闻言,左手摸向右手腕,周霁佑神情不变:“你不觉得和孩子在一起每天都很快乐么。”

孟一宜有感于亲身经历:“我只觉得孩子是专门打乱我生活秩序的小恶魔。”

言语如此,可她看嘟宝的眼神却柔软得富含无限宠溺。

周霁佑淡笑,心底深处,蓦然间划过一丝羡慕。

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很想很想……

孟一宜说沈恪这几年都还是一个人,她与他们共同的朋友江正弘喜结连理,对于他至今未婚的这件事,夫妻二人一致认为根源在周霁佑这里。

周霁佑抿唇好笑:“在我这儿?”

孟一宜却比她严肃:“其实阿恪是个很长情的人,他只是一直没发现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孟一宜将08年沈恪在醉酒后与她说过的话转述于她。

【五年,整整五年,我和她满打满算也只一起生活了四年,相处的时间还没分开的时间长,我以为能有多少感情。】

【她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当个白眼狼,我却还是舍不得。】

孟一宜问她作何感想,她说:“抱歉,我觉得你和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孟一宜说了一句话,不存在责备,就只是有感而发:“你给人的感觉的确就像白眼狼。”

不止她一个人形容她是白眼狼,她都此已经麻木。

以前她还会去想自己究竟做错什么,如今她的心如一汪平静的清泉,再兴不起大风大浪。

周六晚上下班早,周霁佑六点半下班,沈飞白七点半下直播,回来时,她刚洗完澡,浑身热熏熏地盘腿坐在床上看书。

“你回来了。”她眼睛从书页抬起一瞬,很快又垂下。

沈飞白走到她面前,站在她侧面看向页面,她看的是一本早教方面的权威书籍,很明显,这本书她已经看过,上面划过重点,也做过一些小标记。

她阅览得十分认真,目光停留于这一张,迟迟不翻页,眼眸微眯,在联想,在思考。

随后,兴许是忽然浮现些许零星片段,她把书倒扣在腿上,拾起一旁的笔和本,未伏案,就直接以坐着的姿势,及时记录。

她没有受他打扰,视他为透明。

这样的一副入我状态,他只在她以前画画的时候见过。

“小佑。”他坐到旁边的软包凳,等她停笔写完,再次拿起书,他才出声。

“嗯?”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沈飞白穿着一件藏蓝色套头衫,白色衬衣的领子翻在外,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清隽。

“我还没有见你拿过画笔,上回搬家也没见你带着画具,是不喜欢了吗?”

周霁佑捧书的手稍稍有点用力,藏在封面底下的指甲掐入肉里,她淡而无味地笑一声:“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想画,每天工作都好累,哪有精力。”

“你读博念的什么专业,还是油画?”

“……”

周霁佑抬头,他坐姿闲适,神态也平静,看不出异样,仿佛只是在和她随口闲聊。

“我在看书,知不知道你很吵。”她“不耐烦”地翻他一记白眼。

低下头继续,根本看不进去,就只是做做样子。

眼帘底下,模糊中,坐着的人倏地起身,朝她这边走来。

紧接着,她手里的书猝不及防被抽去。

“你搞什么。”她先声夺人。

他把书面举到跟前,对折一个角,帮她标记所读页码,然后把书一合,放在近旁的床头柜。

回眸,注视她:“陪我聊聊。”

说着,他坐到床边,侧身面对她。

周霁佑作势打了个哈欠,“聊什么聊,我要睡了。”

她快速动作,准备钻被子里。

沈飞白看着她移动,目光逐渐转深。

他未阻拦,甚至还在她进入被窝后,给她掖了掖被角。

周霁佑闭上眼,又打一哈欠。

沈飞白未置一词,直起身,打开衣柜,拿衣服洗澡。

他走动的声音、开门的声音……声声搅扰她耳朵。

他不对劲,他问的问题是他们之前没有提及过的,就像一本陈年烂账被他猛然间打开,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愿面对。

何必翻账,她觉得那些对于眼下的生活而言,都微不足道。

左手下意识抚向右手腕,她做过祛疤手术,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腹部也是,细如丝线的一条痕迹而已,他更加注意不到。

都过去了,她这样想着,慢慢给自己催眠。

生物钟没到,入睡有点困难。

就在她终于稍稍挖掘出一点困意时,沈飞白回来了,他把灯关了,掀开被子进来,刚洗过澡的身体连同刚吹过的头发,都带着无法忽视的热度。

这下,好不容易放空的大脑又再次运转,睡着越发艰难。

周霁佑翻了个身,背对他。

结果,腰间很快搭上来一只手,背后也随之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她被他侧躺着揽在怀里,一道沉磁的声音自脑勺后方传来:“还没睡着?”

她不作声。

手从睡衣下摆钻入,一路往上,直奔目标,“别装了,你有事瞒我。”

她被他扰得没辙,但又想不出如何应对,索性继续装睡。

可那只作乱的手却没有放过她,往下,摩挲在她腰际,勾动她睡裤的边沿,食指进去一点点,带起衣料弹一下,再弹一下。

她心跳都被他打乱。

“是不是受了多大委屈你都不准备告诉我?”他隐忍着情绪,忽然四指并齐一块滑进裤腰……

周霁佑再无法撑住,身体转过来的同时,伸手去抓他,腿并拢,不让他碰。

昏暗中,他目光深沉静谧,似有暗涌浮动。

“不装了?”他稍稍一动就压她身上,故意逼她就范才会冒出刚才那一出,他手规矩地收回。

周霁佑一肚子火无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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