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啊,病死(2/2)
知芜的脸色苍白,已无半点血色,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画棠手中的孩子。嘴角费力的翘起一丝弧度,说道:“还是……还是像师兄的地方多一些!”
此时的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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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岑商同样是面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行针的手听知芜这样说一时有些发抖,却仍是咬着牙继续行针。就在这时侯,俞老夫人推门进了来,手里面捧着一个盒子,对着岑商道:“这里是颗百年的老参,你看可派得上用场。”
岑商一怔,随即道:“切片,塞到她的嘴里。”
这时候的知芜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下的血却丝毫没有止住的迹象。俞老夫人不敢怠慢忙将参片放到知芜的口中。
待血终于有止住的迹象的时候,知芜的身体也渐渐地凉了。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却被人敢开口来宣布这个结果。
刚刚还乖巧的躺在襁褓中的孩子,忽然间大哭了起来。画棠一脸抱着孩子哄着,一边泣不成声。但是,似乎这满屋子的哭声都无法打扰那个跪在床边上的男人。
岑商拽着知芜的手,不停的搓弄着,哑着声音说道:“血止住了,现在只是要我把你的手捂暖了,就都好了。”
画棠擦了擦眼泪,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俞老夫人,然后走到岑商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这样了,其实你别谁都明白生老病死的,不是吗?”
“可我现在不想明白!”岑商一下子将画棠推倒在了一旁,怒喊道:“我为什么要明白狗屁的生老病死!”
画棠站起身来,又走到岑商面前道:“我知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在剜你的心。可是,也请你看了一看,知芜姐已经走了,你再这样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画棠说完,走到俞老夫人面前将孩子抱了过来,又递给岑商道:“哄以哄他吧!”
岑商看了一眼画棠,然后颤抖着手将孩子抱了过来。孩子像是有所感应似的,一下就不哭了。看着襁褓中的小孩儿,岑商再也忍不住,抱着孩子低沉的哭出声来。
因为正赶上春节,所以知芜是在初六的那一天出殡的。看着送葬的队伍离开了寨子,岑商站在院子前目光有些恍惚,画棠倒是没有想到岑商不去送知芜的最后一程。而对于这一件事岑商的说法是:“我总得给自己留一个念想。只要没有亲眼看着她下葬,我就可以骗自己说她只是再一个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去的地方等着我。而不是,彻底的离开我!”
画棠听了,心中也只是揪着的疼。记得前两日岑商家的孩子睁开了眼睛,令人意外的竟然是这个孩子竟然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岑商看着这一双蓝色的眼眸愣了许久,然后那天就自己躲在了房间喝了许多的酒。画棠赶到的时候,他已经醉成了一滩泥。
这是自打那天之后,岑商第一次哭。与那一天的低沉哭声不同,这一次岑商似乎是用了毕生的力气哭尽了这一生的泪。沙哑的哭声,犹如困兽的低鸣。他看着站在面前的画棠道:“我从未如此的恨过自己。我生平救人无数,却任由自己的妻子消逝在自己的面前,竟没有一点办法。”
“那不是你的错!”画棠出声道:“这件事,是我们谁都无法扭转的!”
而岑商只是摇着头道:“你知道我看到那孩子的一双蓝眸的时候,我的心是如何的震痛吗?要不是我因为我的身份,知芜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岑商说着,又要拎起酒坛子往嘴里灌。画棠一把夺过来,说道:“就算是这样,知芜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就算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她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要否定她为你付出的这一切吗?”
岑商一怔,随后醉眼迷离的看来画棠半晌,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否定那些过去。”说完,就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往外走,画棠忍不住担心道:“你这是做什么去?”
“洗澡!”岑商道。
也就是自打那天起,岑商便算是真的熬了过来。
知芜下葬了之后,岑商便自己带孩子。虽然之前找了奶娘,但是因为过年的缘故,奶娘便回去与家人团圆去了,陈婶几次提出要去找回来,都被岑商拒绝了,他道:“也就这么几天,她平时也难得与家人相聚,就让她待一阵再回来吧!”
好在,柳芽上山的时候把自己的奶娘带着了,所以自打这孩子出生之后,就一直跟着柳芽家的用一个奶娘。因为柳芽的奶水也是足的,雇佣奶娘也是为了不时之。所以有的时候柳芽也会去帮着奶一奶。
平日里,出了吃奶的事情之外,孩子的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都是岑商一个人解决的。倒是十足十的用心。
孩子出满月的时候,岑商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念知。
待二月初四沈碧玉和冯琮看到岑商怀里的念知,皆是一怔。因为尚未来得及跟他们说知芜已经去世的消息,所以沈碧玉又特别欠儿的来了一句:“这孩子生的真好看,比爹强多了,可是像了娘亲?”因为对于陆淑人和知芜的事,画棠曾经粗略的跟他们讲过,所以一看到这孩子,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知芜原本的样貌。
岑商听了,只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说道:“是啊,像他娘亲更多一些!”说完,就抱着孩子回去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这副表情,我说错话了?”沈碧玉看着岑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画棠看着沈碧玉,实在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到不是说错话了,而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到此画棠也垂下了眼睑,接着道:“知芜姐在生念知的时候,大出血走了。岑商一直对此事尤为介怀!”
沈碧玉一听,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看着岑商刚刚的表情,便知道他这是在岑商的伤口上撒了一手好盐啊!
“算了,你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一点吧!”画棠看着沈碧玉一脸纠结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你的这张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刀子了,还专往人家的心窝子捅。”
沈碧玉讪讪的笑着,难得的竟然没有开口反驳画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