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2/2）

苏澈心慌得直咬手：我的仙爷爷啊……你这是咋的啦……

方顺豹在这冰天雪地里没觉得冷，这会儿却从里到外都被冻透了。

而相比之下，苗策心里的震惊恐怕也不小。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欧阳彦的脸，几乎要在那上面盯个窟窿出来。

欧阳彦的视线扫过后院那片火光和地上映月弟子的尸体，无论悲切之情来得如何让他始料不及，想要阻止什么也已经晚了。

他默了片刻才淡淡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领头人道：“映月派已经杀了我们不少人。你不让我们几个进城，那我们上山来烧光他们的门派总可以吧。”

欧阳彦不答，只是瞧着眼前那几张严重走了形的怪脸，心里一阵恶心。

其实他从不认为魔道是邪道的代名词，魔道，不过是修行之法与仙道有所不同罢了。即使远在上古，休战期的魔与仙也一向可以平起平坐，互不相犯。

他甚至相信魔修因不必过于自我束缚，修者应更是洒脱不羁，更能笑傲众生才是。可怎奈人性贪得无厌，邪念丛生，魔道却不能像仙道一般好生约束他们，以至于魔道沦落，终成为妖魔鬼怪的象征。

当然，欧阳彦对凡人仙修也没好感，可他潜伏在这映月派中已有七十多个春秋，师父对他恩重如山，师弟师妹们对他尊敬爱戴有加。这么多年过去，虽说他不可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但也很难做到每时每刻都流于表面，不对任何人施以真心。

然而，最终，他不得不将掌门师父诱入歧途，又亲眼看着映月后辈在城中被魔修屠戮。现在，连整个门派都将付之一炬……

欧阳彦闭了闭眼，将这浓浓遗憾之情一抹而去，指着方顺虎冷冷道：“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