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是会变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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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里不许抽烟。”洛晚回到病房门前，刚想开口跟洛爸爸说些什么，突然走过一个护士把她的话打断。

“咳，恩。”洛爸爸站直靠在墙面上的身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却拿手中的半截香烟没有办法。

左右张望了一圈，发现最近的垃圾箱也在五米之外的走廊另一端。刚好找了借口避开洛晚的质问：“爸爸去楼梯间把烟抽完，你妈妈太激动了，你进去别让她在小宇面前哭了。”

说完，便转身要走。

“爸。”洛晚赶紧叫住他的身影，声音略高。刚走开几步的护士听见这一声轻呼猛一转身回来，瞪了他们父女一眼。

洛晚抱歉的垂垂脑袋，拉紧爸爸的衣袖，小声道：“爸。”

“我知道。”洛爸爸侧着脑袋不敢看她：“我会收敛的，我知道谁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那对早就有所辜负而生出嫌隙的外养母女，根本靠不住，居然要威逼利诱才肯给他十万的施舍，连自己曾经为之付出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洛爸爸心里不是一星半点儿后悔，实在是在儿女面前抬不起头来。

烟头掉落一大截烧过的黑灰，砸在洛晚鞋面。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洛晚松开了手，任由爸爸走到楼梯间去，吸烟也好，反省也罢，就算只是单纯的逃避，洛晚也不再忍心去逼他发誓立行了。

外患已经接踵而至，这个家，不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转身轻扑在门上，从门上的玻璃窗朝里面望去，躺在床上的小宇纤细的两条眉毛淡淡蹙着，洛妈妈也止住了泪水，默默守在弟弟床边，病房里很安静。

看来暂时，在齐.墨存的庇佑下，这个家还能苟延残喘些时日。但是，鬼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玩腻了自己呢。

洛晚捏紧了手中早已皱皱巴巴不成样子的缴费单，忍住眼角的酸胀，大脑迅速的运转起来，想想这几天到处找工作积攒的经验。突然想起，前不久师姐在朋友圈发的一个兼职信息。

跟组学习的杂务，吃睡全都在剧组里，薪酬颇高。但是跟组的女生，又长成自己这副红颜祸水的样子，保不齐就会被......所以，曾被洛晚婉拒了师姐的好意。

但是现在想来，床她都爬过了，还有什么可怂的。

洛晚直接电话了过去，师姐答应得十分痛快，发了一个地址过来，告诉她，明天一早5点，就去约定地点等人接她进组。

那个一脸敬职敬业的护士又瞪过来，看得人不寒而栗。想是这重症病房的走廊里，打个电话都是有所限制的。洛晚讪讪收了手机在口袋里，轻轻推了门进去。

蹑手蹑脚唯恐惊扰了睡着的小宇，洛晚走到妈妈身边，推推她的肩膀，小声说道：“妈，你和爸吃饭了吗？要不，你们先回去，我来照顾小宇好了。”

一想到要回去那个破烂的小屋，洛妈妈就有些生气，呛着嘴脸，低声吼道：“不，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儿照顾你弟弟。”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再明显不过心里所想，洛晚全都看在眼里，却不好直接戳穿于她。

“探访时间到了啊，请病人家属及时撤离。”突然刚才那个多事的护士闪身进来，吓了两人一跳。

洛晚眼睛惊的老大，心里却对这个护士有了那么一丝丝感激，当下借机扶着洛妈妈起身：“妈，还是出去吧。”

洛妈妈诧异地看着门口，不以为然更不以为意，大力一甩手臂，险些胳膊肘怼到洛晚的喉咙：“出去什么，我在这儿照顾自己儿子还不行啦？”

声音越来越大，护士一瞧这场景，呼啦啦一挥手，招进来另外两个护士和保安，那速度，就仿佛这些人一直都站在门外等着她召唤一样。

凶护士走进洛妈妈两步，认真严肃的交代：“这里是重症病房，鉴于你儿子的情况，每天上下午开放的探视时间不超过两小时，夜间不允探视，这是医院规定，也是医生给出最好的建议。”

听着凶护士这番话，不无道理，洛晚立即明白了为何自己打个电话在门口都会被警示，看洛妈妈也渐渐淡定下来的表情，赶紧将她推出去。

走过凶护士身边的时候，洛晚轻轻说了句：“给你们添麻烦了。”

“恩？”凶护士眼前一亮，瞪大眼睛看着洛晚微笑着走了出去。她们家里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现在估计本市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传，没想到这家丫头还能如此淡定诚恳，还不错哦还不错。

洛晚本想一直挽着妈妈手臂，却被她甩开了，还有意无意间和自己保持一步距离。洛晚心里苦笑，看她那流恋的眼神，干净明亮的医院，确实比租住的小屋好上太多。

但是没办法，医院又不是流浪人员救济中心。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一前一后走出医院，天蒙蒙亮，大概只有四五点钟的样子，排队来仁和看病的人，已经从大厅里面站到了广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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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妈妈毫不犹豫拦下一辆刚刚走出客人的出租车，吓得洛晚赶紧抢住车门，只听到她一如既往趾高气扬的说了一句：“师傅，焦山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