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 亲子谋母亏自亏 柳单于（2/2）
我怕他再这样强行运动下去，我尽全身功力摆脱他对我要害处的破害。与他手脱离时，我吐出大口鲜血，而他已晕死过去了。
“千然……”我的哭，有何用？
我不顾自己元气大伤的为他疗伤，这可是大忌，纵然我武功超逸。娘亲也是因为我疗伤而反误了她自己的性命。而我武功不如她。
头是欲裂的疼痛，全身散骨了般软无力。一双强有力的手在抚动我的手，轻声句句单儿温柔。我微微睁开眼，一张苍白的脸在焦切的看着我。
突然，我腹一缩，一球滚至喉咙，连呕几声，乌血洒在空中又浸沾了他金镶边袖口。他只知滂然，这是他在为我流泪，又曾有过几时？
这泪太污蚀，我还看不清是何物。泪流了，湿了的还是泪。
“单儿，若我还孤傲，定不让你有过万一，你说今天下唯有菁儿可及你，这要她便密来一趟。纵然她千方百计在算计你，可你是她生母。”
我苦笑，笑你的狼狈。你不是也一样在算计我？你与菁儿的合谋，我情何以堪。这次若不是菁儿告诉你我武功要害，你又如何能伤我，却当初我授菁儿密籍时就怕有今日，我武功至命要害是中丹田。我的至爱在背叛我，与我的骨肉合作。夙儿小小年纪出落得成熟而聪明。
不仅黑衣帮要败我手，两年来这昌盛的探鸿国国制未改，且所听所闻皆是在腐败的王朝，甚至国危能成他国口中之食。这一切我明知有诈，却全国在百姓与我反抗，我杀一能敬百又如何？人心散淡，独有黑衣帮至死忠诚于我。而我已是花落香尽。从此万千唾弃，遗臭万年。只是你现在为了我坏菁儿计划，要知道你对我的纵容会让菁再多做徒劳之功。菁儿，你又是在用何方式短短两年集聚这样宏大的力量与我对立？
这时，又是呕血不此。
我哽着乌血说道，“不会……”
洛衣送来汤药，无非是一味红花破积留淤血，一味蒲公英生养筋脉，一味三七防气毒攻心，上等人参涣回精神……这些药材如此挽回三脉散乱五脏剧陨的躯身？
月满而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只是，我不认输。
数日后依不见菁儿。
千然说，来人回报，小余也数月不见她，也惜孤不理朝政，却先前堕落的硕王临朝主政。
恰好她不来也罢，我怕面对菁儿，我杀了凡杨。虽是菁儿将他送于我手任我宰割，虽无菁儿相救我的性命真可能是个玩笑。
然而虽小余说菁儿与也惜孤争执一气之下无了踪影，却依菁儿不甘空闲时光的心必借此大展心计。
为今之计只待自己一搏，是死是活也要有个了结，且这死字讲得太简单，实则是生不如死。
“洛神，我要闭关几日，任何人求见都避之。朝中不可失控。陛下长大了，要多加监视，千然虽身体柔弱却掩人耳目的与凡古颂、国舅丞相等人相谋。各大小事与神仙商议，不必秉于我。”
相信洛神与洛仙两代任黑衣帮左右护卫的经验，不会负我所望。
“秉太后，韩非国探子刚刚来报，皇帝确实与皇后有过争执。是皇后怒火还毁了寝宫。”
“他们为何争执？”
“据传言是为皇后旧恋，凡杨。”
菁儿终难忘凡杨，可她为保韩非国当年顶撞千然，借千然还在愧欠中威逼他写上柳氏王朝永侵韩，告示天下。又不惜为阻挠我将凡杨送于我之手。
呕……
“太后，弟子即刻送你回幽山静休，太后，事到如今众弟子不可没有你，必需确保你万一失。”
是的，黑衣帮不可没有我，可继承帮主之位的夙儿已为皇，菁儿已在另一国为后，另一个则不知是死是活。
“洛神，全国各地皆有我帮人为商为民所爱。何不改制拜之为地方官，如此以来便不必再监视各地方官员，你这便去向陛下谏之。至于我的伤，我自有定夺。”
她遵命拜去。
御书房的暗道便是我最好的闭关之地。这暗道只千然、小余、菁儿知道。当年建造这暗道的皆被千然秘密处死。那是我见他最**的一举。夙儿在御书房中我只能从房顶通道入下。虽受有内伤，但通过这里我还是轻而易举的能办到的。
明亮的灯与白亮的墙。中间是四个人身牌位。外公、父亲、娘亲，还有柳机于。必竟是姐妹，必竟她是无辜。错的是帝王，偏偏我就是恨她。另一角的牌位是凡杨，我能再救他却依然能下狠手杀了他，他是菁儿的至爱，我这一步错得愚蠢至极。杀凡杨注定菁儿会与我为敌。但是我若无意杀凡杨，凡杨也会迫使我杀他，因为，他太爱国。
“姐，为何所偏偏要死，罪不在你。”
“她若不死，娘亲又如何知道父皇至始至终爱的都是你。她若无罪，你又何必。”
我猛然回头，“菁儿……”
她微微屈躬，嘴角略成弧线，“娘亲，菁儿在此候多时了。”
不愧是我的女儿，青出于蓝更胜于蓝。都说你失踪数月，我的行踪你依然了如指掌。她这次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打草惊蛇吗？还是敲山震虎。或是说，她的势力除我足矣，打草惊蛇又何妨？
“此行菁儿别无他意，只为太后伤势……”
她口中一前一后的娘亲与太后，以及她故弄弦虚的将话只说一半是说给谁听，亡灵？还是她自己，明明她是在乎我的生死，却又要逼着自己去虚伪。只因她面对的人也如此，人，都太不识台举，是自焚。
我还能说什么？倏然间又是呕血。
“娘亲……”她急忙扶着我，顿然有幸福之感，且很想沉溺在这幸福之中。
皆后，一股热力注入我的身体，待那股热力渐冷淡时，也是我身体渐恢复之时，也是她体力将耗尽之时。只是她体力有股强有力的真气在护助她，这真气非黑笈能有，会是什么？
“菁儿，别硬撑，会反误你性命，旦凡不测，你我皆走火入魔时，两国对立无法休止……”
“死又何足惜，乃超脱。娘亲，你我又何苦再做这世间的无畏之人？”
“不，世间惦念你的人千千万万……”
她奸笑了声，“聪明如你，我不会死。唯今世界要取我性命的人，天涯海角千年万载尽万数去，谁能得呈？娘亲不能，皇上也不能。”
“唯有你自己的择抉。”
当我醒来时，不知已过几个明日与黑夜。不错，这身体静休些许时日便无碍。
她走了，她不愿见我也知道我怕面刁她。她留有寥寥几字。
“敬娘亲亦之菁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