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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友还没来得及给他起名就将他打入冷宫,只听过她喊猫咪。望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我内心柔软起来,一把抱起他,仰天长啸:“我要给你家,给你肉罐头,给你响当当的江湖名号!”

我原先救养过两只小土猫,一只起名叫酸菜鱼,一只叫水煮鱼,本想顺着叫他剁椒鱼或松鼠桂鱼,但看芝麻糊吃鱼罐头津津有味的样子,总觉得有同类相残的痛感,于是作罢。又想小时候奶奶家的院子里常光顾的几只猫咪,黄的叫大老黄,黑的叫大黑,白的叫大白,花的叫花花,想干脆叫他黑茶,但觉得这么简单有损我身为一名作家的职业道德。

从我喜欢吃的和从分辨颜色来起名,这两种方法都有欠缺,正挠头时,我忽地两手一拍,干脆两个方法并作一种,找个像他颜色的吃的不就好了!

我忙翻开零食柜子,一个个数过去:可乐?太俗气!

油炒面?干巴巴的!

王老吉?广告嫌疑!

酸梅汤?夏天叫着爽,冬天叫着冷!

芝麻糊?芝麻糊!就这个了!

我抱着芝麻糊说:“芝麻糊,你叫芝麻糊了哦!”

芝麻糊纹丝不动,只有左边的耳朵向后扬了扬,我见他有回应,高兴地亲了他一口。芝麻糊随即又动了动左耳,这次动得更厉害。

一年后我慢慢知道他的习性,那意思其实代表不乐意——不管怎么说,那天晚上,我的公寓不再只有我一个人。早上睡醒时我觉得胸口有点闷,抬眼看,芝麻糊正平卧在我的胸前香甜地睡着。看着他安心的样子,我暗暗许给了他一个永远。

永远是很多人都抵达不了的地方,但那天我想,我和我的小猫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