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爱必先相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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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反对,老臣不同意由花倾城来决定太子人选!”一道苍老的男音自背后响起,花倾城转身望去,便看见年迈的太傅池渊拄着拐杖,在司空朝歌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池渊,三朝元老,父帅少年时的恩师,如今年逾九旬,早已离朝多年。
“臣池渊,拜见国君,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傅快快请起。”国君松开花倾城的手,连忙去搀扶地上的老者。
“陛下,臣不同意您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来决定太子人选。”池渊说着,老迈的脸上激动得通红,目光锐利地盯着花倾城,语气不善地呵斥道,“女子不能干政,你身为花家人,竟不知道你祖父定下的规矩吗?”
花倾城愤怒地看着池渊身边的司空朝歌,沉默不语。
“你别看本王,不关本王的事,本王是在前往大理寺的路上遇到太傅的,是太傅硬要拉着本王回来的!”司空朝歌被花倾城看得极其不舒服,别别扭扭地解释道。
花倾城冷笑,讽刺道:“殿下似乎忘了,国君已经剥夺了你‘和硕王’的封号,你还一口一个‘本王’‘本王’,似乎不太合适!”
“放肆!你是臣,他是主,你怎么能这么和他说话!”池渊被倾城的态度激怒了,举起手中的拐杖,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
“哎呀……”
花倾城本能地闭上眼,却没有感觉到拐杖落在身上,睁开眼一看,面前是一片藏蓝色的衣襟,仔细一看,藏蓝的布料上绣着瑞鹰腾飞的图腾,张扬夺目。
“你没事吧?”花倾城低声问了句,突然又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池渊,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大力神将,尽管他已经老了,但这一拐杖砍下来,也是不轻的。
“父皇,太傅大人身体不好,不如移入后殿再仔细详谈吧!”司空闵词没有回答花倾城的话,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恭顺地向国君禀报道。
“是啊,太傅是朝廷之栋梁,要为社稷保重,随孤前往后殿休息片刻。孤今夜要与恩师促膝长谈。”国君说着,上前牵住池渊的手,又对在场的人说道,“池太傅身体不好,孤先陪他回去休息,你们接着享受这美好的夜晚吧!皇后,禀祀,你们代孤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款待各位贵宾。”
“是。”
“是。”
姜后、司空禀祀连连称是。
“你们几个小辈,陪孤一同回去。”国君说着,便径直地牵着池渊走在前头。
司空闵词依旧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花倾城略略犹豫了片刻,也准备举步,手腕却忽然被牵制住,回眸一看,司空朝歌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放手。”花倾城语气不善。池渊对司空朝歌的喜爱满朝皆知,他怎么会坐视司空朝歌被剥爵下狱!
“不关我的事,我刚出去就碰到老太傅。是侍卫告诉他的,我也不知道他会打你……”
“司空朝歌,三皇子,和硕王!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但我还是那句话,午夜梦回,我于心无愧。我请你以后离我远远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了好吗?”
“你!”
“我怎么样,我就是你口中难养的‘女子’,我承认还不行吗?你,离我远点,遇见你以后就没好事发生过!”
“你!”
花倾城完全不理会背后的人如何咬牙切齿,利落地转身,大步迈开。
司空朝歌愣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心一下子热,一下子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赶了上去。
司空朝歌赶到时殿内已经起了不小的波澜,似乎是池渊过激的语言刺激到了国君的颜面,国君此时黑沉着脸,一言不发。耿直的池渊却不肯察言观色,仍固执地上谏道:“陛下,齐大非偶,花家的势力在大商可谓是根深蒂固,花延庭是统管天下兵马的大元帅,他的儿子花无双,近几年来也异常活跃,剿贼灭寇,镇压边关,名满天下。若是太子人选还出自花家,他日必定会出现外戚专权的局面。到时候,祖宗拼死打下来的江山就要一败涂地了呀!”
“孤早在9年前就诏告天下,立倾城为太子妃,今日更是当着四方来使的面宣布由倾城自己选择夫婿。如今太傅说这样的话,莫不是要孤收回旨意,让天下人耻笑孤朝令夕改?”
“陛下,花倾城可以是太子妃,但是,太子的人选绝不能由她来决定。”
“太子是倾城的丈夫,平民女子尚有自己选择夫婿的自由,何况是倾城,她是明月的女儿!孤答应过明月,会为她的女儿找一个最好的归宿!”
“说到底,陛下还是儿女情长,莫不是忘了9年前那场危机了?若不是您只顾着儿女私情,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何至于……”
“池渊,你放肆!不要以为你是三朝元老,孤的帝师就可以对孤指手画脚,不要忘了,孤是君,你是臣!”
司空朝歌听到这个地方,赶紧去圆场。
“太傅太傅,您消消气,消消气,父皇,您也息怒。”司空朝歌连忙拉过池渊,退到一边,又使劲地向倾城递眼色,示意她赶紧去父皇那边。
花倾城却被池渊的话勾起了巨大的好奇心:“9年前的危机?”
“倾城,孤决心已下,就由你来决定太子人选。只要是你看中的人,孤就立他为太子!”国君一甩衣袖,态度强硬地宣布道。
“臣妾惶恐。”花倾城跪在地上,垂眸轻声道,“由臣妾决定太子人选,无论对错,臣妾都会成为千古罪人。”花倾城抬头,凝视着上方的人,淡淡道,“女子不得干政,这本是花家先祖为大商立下的国法,如今难道要倾城打破自己先祖立下的规矩,自此背负不忠不义不孝的罪名么?”
池渊闻言稍稍平复了下情绪,赞赏般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花倾城。
国君不语,良久道:“倾城啊,你的母亲希望你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孤并不是让你选太子,孤是想让你寻找自己的幸福,以弥补9年来你失去的自由。”
国君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似乎是历尽了千年百世的沧桑。花倾城心底动容,这个人始终保留着心底的那份疼爱啊!
“闵词和朝歌先退下吧,孤和太傅还有倾城单独待会。”
“是。”
“是。”
司空朝歌临走时还十分担心地拍了拍池渊的手背,似乎在叮嘱他不要冲动。
司空闵词倒是毫不留恋地走掉了。
两人走后,国君失力般地坐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刚毅的脸上颓废疲倦,似乎一下苍老了几十岁,连声音也变得无力起来:“孤年幼丧母,先帝将孤交给佟夫人教养,自己便四处征战。佟夫人膝下无子,一直将孤视如己出。先帝平定四海,人心归依,先帝的子嗣也慢慢多了起来,佟夫人也有了自己的儿子,孤便被逐渐冷落了。后来,先帝的子嗣不是战死,便是早夭了,只留下孤与佟夫人的儿子弘光争夺储位。佟夫人深怕孤夺了她儿子的皇位,屡屡暗害孤,多得延庭每每不要命地保护孤,甚至为了孤,忤逆他的父亲。当时花老将军是拥立弘光的。延庭为了孤,被逐出家门,甚至被老将军打了一百军棍。”国君低声说着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眼神里有着深切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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