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上)(2/2)

叶霖身后唰的渗出一层冷汗,他压根就没过这么多,这会儿被老太太点醒,顿觉后怕,惶恐的望着叶老太太,“那,那就将此事压下,不再细究?”

“查!为何不查?”叶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叶霖,“正因如此,才要查下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是谁包藏祸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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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心,都绝不轻易饶过,以正门风!”

“母亲说得是,事不宜迟,就让人将沈氏和宁氏带过来吧!”叶霖长长的吸了口气,咬牙说道。

叶老太太颇有深意的看了叶霖一眼,转头吩咐吴嬷嬷去带人。

沈氏本就在隔壁的碧纱橱里歇着,关于正屋里的谈话,她并未听见,但从叶霖回府那一刻开始,她便做好了准备,这会儿丫鬟过来传了声,她二话不说便带着锦澜和琥珀一同去了正屋。

叶霖看见沈氏身旁的锦澜,心头泛起一丝怒意,沉声喝道:“你这会儿过来添什么乱?还不给我回屋去!”

锦澜对叶霖的怒吼充耳不闻,恭敬的行完礼,便抬头望向贵妃榻上的叶老太太。

叶霖见她竟然对自己不理不睬,霎时大怒,拍着桌就要骂人,却被叶老太太轻飘飘一句话给挡了回去,“好了,澜儿如今主持中馈,有些事说不定还得问问她。”说着对沈氏和锦澜道:“坐吧。”

锦澜一言不发,扶着沈氏坐到叶霖对面的太师椅上,自己则站在沈氏身旁。

宁姨娘被安置在西厢房,又刚滑了胎,来得便慢一些,一屋子人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见吴嬷嬷和玉函驾着面色苍白憔悴的宁姨娘进了屋。

只见她全身上下并无任何首饰佩环,乌黑的发丝松松绾了一个堕马髻,一身水碧素衣衬得泪渍未干的脸庞格外凄楚,一双柳叶眉紧蹙,脚下的步自虚浮踉跄,却显得扶风摆柳,别有一番风流韵味。

叶霖心头纵怒火冲天,也被这楚楚动人的哀怨浇灭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则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宁姨娘一进屋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子力气,猛地推开吴嬷嬷和玉函,噗通一声跪在叶老太太跟前,“奴婢给老太太,老爷,太太请安。”

虽是朝着老太太下跪,却恰好将梨花带雨的侧面呈现在叶霖眼前。

叶老太太最见不得她这番如花娇弱的摸样,顿时冷哼一声,“如今太太也在场,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若是有一丝扯谎隐瞒,我绝饶不了你!”

“奴婢不敢欺瞒老太太。”宁姨娘颤巍的磕了个头,泪珠点点,软着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沈氏将她推下了莲池,“当时吴嬷嬷在场,老太太若不信奴婢的话,便问问吴嬷嬷。”

吴嬷嬷忙道:“奴婢去针线房取丝线,正巧从旁边路过,看得不是很清楚,只听见宁姨娘叫了两声,再仔细一看,太太和宁姨娘已经落了水。”

这话含糊,却也说得倒是没错,只是听得宁姨娘大恨,她特地让人将吴嬷嬷引来,就是想借着老太太对吴嬷嬷的信任坐实这件事,可没想到吴嬷嬷竟然说得这么不清不楚!

叶老太太面色沉凝如水,转过头深深的看了沈氏一眼,“你还有何话好说?”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沈氏一直都没动过,无论是宁姨娘的哭诉还是吴嬷嬷的证词,都不为所动,这会儿面对老太太的问话,不疾不徐,淡然开口道:“儿媳并未动手,人也不是儿媳推下去的。”

“太太!”宁姨娘膝行几步,爬到沈氏跟前,仰着头望着沈氏,清秀的脸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扑簌落下,“奴婢本就是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之人,这一辈子能进叶家伺候老太太,老爷太太,便是老天爷对奴婢最大的恩赐了,奴婢自知福分浅薄,也未曾痴心妄想,只不过这三年太太在扬州养身子,奴婢才斗胆越俎代庖,可奴婢真的从未想过同太太争啊!”说着呜咽的哭了几声,又抽泣着道:“即便将来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也会喊太太一声母亲,可如今...他...他才五个月就......”

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哭倒在沈氏脚下。

叶霖心头不由一疼,对沈氏怒目相视,“你怎能下得去手?你,你这毒妇!”

沈氏身子微微颤了颤,即便再怎么不在乎,被蚂蚁咬一口也会疼,她胸口深深的起伏了下,抬起眼,面无表情的迎着叶霖几欲喷火的目光,“老爷,平日里衙门就算要办个窃贼,也会容人辩上一辩,怎么?老爷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将这子虚乌有的罪行定在我头上?”

叶霖怒道:“有吴嬷嬷为证,还有假?若不是你,难不成是宁氏故意碰掉自个儿的孩子?”

“父亲说的没错,宁姨娘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肚子冒险。”锦澜看着沈氏隐隐泛白的面色,双眸一冷,再也忍不下去,上前一步脆声道:“可若是宁姨娘根本就不曾有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