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底牌（2/2）

季莨萋知道想问什么，其实在她爬起来喝水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百里昭，那时候百里昭也看到司苍宇，他想进来，但季莨萋及时给他打了个眼色，百里昭便藏了起来，等到司苍宇离开才出来，只是百里昭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听到司苍宇要娶季莨萋，而季莨萋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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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居然答应了这种对话，天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情如何震荡，握紧的拳头有多想一拳砸在司苍宇头上，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季莨萋有多恨司苍宇，她不可能愿意嫁给她，那她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同意，她有什么计划，而这个计划，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但话到嘴边，最后也只融合了一句“为什么”。

季莨萋叹了口气，起身想回到床上，百里昭立刻上前，打横将她抱起，季莨萋一愣，还是没有反抗，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任他将自己抱进怀里，再送到床上，盖好被子，才仰着头道，“他娶不到我，不过这倒是个机会。”

百里昭没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你来蜀国这么久了，对蜀国的国情可知道了些？”她澄清的目光看着他，轻轻的问。

百里昭思虑了一下，最近连城打探了不少消息，但大多都是穹国的事，而蜀国的国情，他虽然知道得不多，但也清楚一些，就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见他不说话，季莨萋心情很好的一笑，问道，“沧州水灾，你可知道。”

“南疆沧州？”百里昭挑眉，南疆沧州水患一事他倒是知道，如今京都百姓都在议论，南疆刚刚收复，沧州便洪水不断，甚至大于往年多倍，这是南疆战士亡魂对蜀国的报复，亡魂不散，蜀国必亡。

这些迷信思想他当然不相信，水患比往年大，不过是因为积少成多，无人治理，或者治理不当，日积月累下，才导致水患增大，这么下去，早晚沧州会被洪水淹没，成为一座水城，无法种植稻田，更无法居住，但只要疏通得理，根治的方法不是没有。

不过这与司苍宇的求亲有什么关系。

似乎看出了百里昭的疑问，季莨萋一笑，眼中尽是得意，“我就要让他试试，什么叫鸡飞蛋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哦？”百里昭沉吟一声，渐渐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一样你原本不想要的东西，突然送给你，你可能不会觉得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也不是不可，但这样东西明明已经到了你手上，却突然飞走，那又会怎么样呢？”看了一眼百里昭，她的表情有些兴奋。

百里昭却沉下脸，抿着唇道，“你能保证，你可以飞走？”

“当然。”她自信满满的笑了一下，璀璨的笑容，配上那虽然憔悴，却兴奋洋溢的脸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百里昭看得移不开目光，伸手替她抚了抚额前的碎发，细心的将那碎发拢到耳后。

季莨萋抬眼定定的看着他，在他即将将手贴到她脸上时，突然抬头阻止，明媚的黑眸变得幽深，她挽起唇角，推开他的手，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你来这里，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收回手指，他暗暗握了握拳，最后将手背在身后。

“这里毕竟是公主府，我不想节外生枝，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身边有高然高畅就够了。”虽然他们对外是表兄妹的关系，但古往今来，表兄表妹缔结姻亲的绝不在少数，即便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那样，并且他们的身份也隔得千山万水，但她不想太多人议论，不想被人误会。

他沉静的看她一眼，突然再次伸出手，掌心迅雷不及掩耳的贴到她的额头，感觉到冰凉的温度，没有发烧，才道，“他们没用，司苍宇进了你的房间都没发觉。”

“司苍宇轻功不错，加上他又有意隐藏，他们没发现也不奇怪。”司苍宇长在皇宫，皇宫对与皇子的训练要求有多少她很清楚，诗书礼乐，骑射功夫，君子六艺缺一不可，而司苍宇因为故意被要求懈怠教养，他的功夫没到家，比不上司苍敛，司苍序之流，但他因为下的苦工比别人多两倍甚至十倍，而且他专攻轻功，轻功这门造诣，他练得非常好，高然高畅没有发现，也是情有可原，就连她，大意一点，也是难以发现他的踪迹。

“你对他似乎很了解。”百里昭哼了一声，表情又沉了一下。

季莨萋冷笑一声，挑眉道，“知己知彼，我知道他的全部，他却连我手上有什么底牌都不知道，这样的对峙，才更有意思。”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底牌。”百里昭说，语气里不免失落，季莨萋是个才女，他不否认，而且她的才不是女子的小才，而是放在男人堆里也毫不逊色的大才，她精通政治地理，了解风俗人情，心计鬼策更是炉火纯青，但她的一切都笼罩在神秘的外壳里，她能将壳外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外面的人，却窥探不到里面的一二，这样的才智，这样的心思，他相信，如果季莨萋是个男人，那这蜀国的江山，只怕都有易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