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2)
把场面逞下来:“佛说前世千万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的擦肩而过,如此大好的姻缘为何要错过?”
“那时小不敢杵逆父母,等想明白的时候她已经出国了。”停了一会忽地恍然大悟似的道:“怎么半天就谈我了,说说你自己?”
“我?才秀人微,不值一提。”
“可有男友?”
“有啊,”我笑道:“他自知功力敌不过我,正在五行山上修练,打算百年之后再与我较量。”
他撑不住笑个满怀道:“你真有趣。”末了又道:“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工作?”
为何?因为无法效仿伍子胥吹箫乞食于吴市。早就料到会有第七十三个,可那想好的铿镪有力的台词怎么也说不出口,低着头不言语。千言万语不过是一个钱字;人在江湖不过是一句老话:身不由已。
见我不语他忙道:“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说。”这当儿他的电话响,我识趣地做势要下车,他摆手。待到挂掉电话方道:“我妈,催我回家。你家在哪?天这么晚,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行的。”一个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哪里敢娇气。
“不,我送你。”他发动了车子载着我在路上的流光里飞驰,五彩的霓虹在他的脸上一抹一抹掠过,象在弹奏一曲海也似情深的故事。那一瞬间心中隐隐生痛,象阅尽千帆的游侠在洗尽尘埃后露出绝顶善良的自己,侧过头去轻轻地道:“我会去帮你打听她的下落。”
“不必。这么多年了怕是早已结婚。不过是随便说说。”他也侧过头来望我,许是还没有从温情的回忆中回转来,那温情的余温也眷顾了我,恍惚他的声音也柔情似水:“你,叫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道:“蒋搴华。搴是宝字头——”见车箱里有笔在手心里写好递给他看。
“搴衣的搴?”
还好他没有别风淮雨,否则大煞风景。我笑着点头。心中给他定位:文化人,一个有钱的文化人。
“那你呢?”说话间已到了楼下,他拿出笔拉过我的手,在手心里写下一串字符道:“这是我的博克,若想了解我就看看。”
手心奇痒无比,内心暗自欢喜。有耐心写就博克的男人定不是粗枝大叶的,爽快地答应:“一定。”
下车时他再次表示可以一直目送我到家门,我忙摆手拒绝道:“这路我走熟了,多谢。”盗不过五女门。我的境遇比一家生五个女儿还要悲惨,盗贼是不屑于光顾的。
忽地想起个问题道:“你的车和宝马比如何?”
“差不多吧,怎么?”
“没事。再见!”心里想着阿花的老人头是要不回来了。在拐角处忍不住回望,看见他的白色车子依旧停在那,而空中竟然飘飘洒洒落下了雪花。仰着头承接甘饴,二零零七年的第一场冬雪由不得人诗兴勃发:吾本仙姝睫下泪,不辞万里落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