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大千世界的意志（2/2）

但她坚信，她不会没有未来。

“没有未来，我就开创一个未来，看不见前生，终有一日，我会知道我到底是谁。”

这一刻，苏无泪目中前所未有的坚定，抬头时，眼前已经不见师尊，身旁却站立着夜葬。

“夜葬，对不起，我不能与你一起归隐。”苏无泪轻声开口。

“我明白了，娘子，若你没有未来，为夫就给你一个未来。”夜葬拉住她的手，温暖她冰冷的肌肤。

“我不会在让你为我牺牲。”

苏无泪迈动脚步，踏着雪，向着后山走去。

风吹起她的一头乌丝，夜葬却紧紧握住她的手，跟随她的脚步，两人沉默。

苏无泪没有看见，夜葬目中没有哀伤，没有柔和，也没有心疼，有的，只是坚定，一种磨灭一切意志的坚定。

后山如今没有茅屋，而是数间奢华的大殿，大殿门前，站立着苏力佝偻沧桑的身影。

他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吐出的烟雾遮挡他的容颜，地上的积雪已经淹没了他的脚踝，说明他已经立于此地很久。

苏无泪一眼就看见，叔公浑身环绕着淡淡的死气，似本早就应该归墟之人，却受到一股力量的支撑，能够活到现在。

这种力量，苏无泪从未见过，也看不出来。

“泪儿，姑爷，快快屋里请。”

苏力磕掉掌中烟斗的火灰，露出慈祥的笑容。

“不用了，泪儿是来看看叔公，稍后就走。”

苏无泪放开夜葬，拉起苏力的手臂，微微试探之下，立刻浑身剧烈颤抖。

她发现，叔公早已没有了心跳，没有了脉搏，甚至就连一丝神力也没有，整个身体冰冷，与死气纠缠，显然是早已逝去。

但他却依旧站在这里。

“叔公……这是为何？”滚滚的眼泪流下，苏无泪对上苏力浑浊的眼，看见那目中胜过一切的执念。

“没有见到你们，老夫不愿走，也不愿进入轮回，如今见到了，老夫也是时候走了。”苏力的声音沙哑，如同骨骼在摩擦，却在苏无泪耳中，充满祥和。

她明白了，明白了叔公是怎样存在下来，她的心中升起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浓浓的愧疚。

原来叔公早已归墟，这里存在的，是一股执念，与脱下的躯壳。

这执念，是对亲人的思念，是你不见，我不死，你不来，我不走。

苏无泪望着叔公，她的身上渐渐起了一种悲伤，掀起漫天的风雪，她不甘，她不愿，她不想叔公就这样离去。

“叔公，能再给泪儿一些时间吗？我想于轮回中……送你。”苏无泪声音颤抖。“不必了，老夫如今很累，今生的一场因果了了，来生你若还是你，我若还是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