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吃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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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旁边的一个人却立即拉住了他。

“这女人不行。”

“为什么?”

“她已经有了户头。”

“谁是她的户头?”

“三菱重工。”

这三个字就像是有种特别的力量,刚涨起的皮球立刻泄了气。

×××

三姨昂着头走进来,脸上带着微笑,假装听不见别人的窃窃私语,假装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她还是不能不在乎。

有些男人盯着她的时候,那种眼色就好像将她当做是完全*的。

幸好东条黯然已在招呼她,微笑着道:“沈三娘怎么来了?倒真是个稀客。”

她立刻走过去,嫣然道:“东条黯然先生不欢迎我?”

东条黯然笑着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不能站起来欢迎你。”

沈三娘道:“我是来找人的。”

东条黯然眨眨眼,道:“找我?”

沈三娘又笑了,轻轻道:“我若要找你,一定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来。”

东条黯然也轻轻道:“我一定等你,反正我已不怕被人砍掉两条腿。”

两个人都笑了。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对方是条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沈三娘道:“小翠在不在?”

东条黯然道:“在,你要找她?”

沈三娘道:“嗯。”

东条黯然又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管男人女人,都想找她?”

沈三娘道:“我睡不着,想找她聊聊。”

东条黯然道:“只可惜你来迟了。”

沈三娘皱了皱眉,道:“难道她屋里晚上也会留客人?”

东条黯然道:“这是个很特别的客人。”

沈三娘道:“怎么特别?”

东条黯然道:“特别穷。”

沈三娘也笑了,道:“特别穷的客人,你也会让他进去?”

东条黯然道:“我本想拦住他的,只可惜又打不过他,跑又跑得没他快。”

沈三娘眼波流动,道:“你没有骗我?”

东条黯然叹道:“世上有几个人能骗得了你?”

沈三娘嫣然一笑,道:“那个人是谁?”

东条黯然道:“南宫洪。”

沈三娘皱眉道:“南宫洪?”

东条黯然笑道:“你当然不会认得他的,但他一共只来了两天,认得他的人可真不少。”

沈三娘笑得还是很动人,但瞳孔里却已露出一点尖针般的刺。然后她的瞳孔突然涣散。

她看到一个人“砰”的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一个魔神般的巨人!

×××

松下见男手扶着刀柄,站在门口,脸上那种愤怒狞恶的表情,足以令人呼吸停顿。

沈三娘呼吸已停顿。

东条黯然叹了口气,喃喃道:“该来的人全没来。不该来的,全来了。”

他拈起一块骨牌,慢慢地放下,摇着头道:“看来明天一定又有暴风雨,没事还是少出门的好。”

松下见男突然大喝一声:“过来!”

沈三娘咬着嘴唇,道:“你......你叫谁过去?”

松下见男道:“你!”

那屠户忽然跳起,旁边的人已来不及拉他,他已冲到松下见男面前,指着松下见男的鼻子,大声道:“对小姐太太们说话,怎么能这样不客气,小心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松下见男已反手一个耳光掴了过去。

这屠户也很高大,他百把斤重的身子,竟被这一耳光打得飞起来,飞过两张桌子,“砰”,重重的撞在墙上。

他跌下来的时候,嘴里在流血,头上也在流血──连血里好像都有酒气。

松下见男却连看都没有看他,眼睛瞪着沈三娘,厉声道:”过来,”这次沈三娘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垂着头,慢慢地走了过去。

松下见男在前面走,沈三娘在后面跟着。

他的脚步实在太大,沈三娘很勉强才能跟得上,刚才那种一掠三丈的轻功,她现在似已完全忘了。

夜已很深。

长街上的泥泞还未干透,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大洞。

风从原野上吹过来,好冷。

松下见男大步走出长街,一直没有回头,突然道:“你出来干什么?”

沈三娘的脸色苍白,道:“我不是囚犯,我随便什么时候想出来都行。”

松下见男一字字道:“我问你,你出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虽然缓慢,但每个字里都带种说不出的凶猛和杀机。

沈三娘咬起了嘴唇,终于垂首道:“我想出来找个人。”

松下见男道:“找谁?”

沈三娘道:“这也关你的事?”

松下见男道:“宫本藏木的事,就是我松下见男的事,没有人能对不起他。”

沈三娘道:“我几时对不起他了?”

松下见男厉声道:“刚才!”

沈三娘叹了一声,道:“想跟女人们聊聊,也算对不起他?奠忘记我也是个女人,女人总是喜欢找女人聊天的。”

松下见男道:“你找谁?”

沈三娘道:“小翠姑娘。”

松下见男冷笑道:“她不是女人,是个婊子。”

沈三娘也冷笑道:“婊子?你嫖过她?你能嫖得到她?”

松下见男突然回身,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她没有闪避,也没有抵抗。

她的人已被打得弯曲,弯着腰退出七八步,重重的坐在地上,立刻开始呕吐,连胃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松下见男又窜过去,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厉声道:“我知道你也是个婊子,但你这婊子现在已不能再卖了。”

沈三娘咬着牙,勉强忍耐着,但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颤声道:“你......你想怎么样?”

松下见男道:“我问你的话,你就得好好的回答,懂不懂?”

沈三娘闭着嘴不说话。

松下见男巨大的手掌已横砍在她腰上。

她整个人都被打得缩成了一团,眼泪又如泉水般流下来。

松下见男盯着她,道:“你懂不懂?”

沈三娘流着泪,抽搐着,终于点了点头。

松下见男道:“你几时出来的?”

沈三娘道:“刚才。”

松下见男道:“一出来就到了那里?”

沈三娘道:“你可以去问得到的。”

松下见男道:“你见过了那婊子?”

沈三娘道:“没有。”

松下见男道:“为什么没有?”

沈三娘道:“她屋里有客人。”

松下见男道:“你没有找过别人?没有到别的地方去过?”

沈三娘道:“没有。”

松下见男道:“没有?”

他又一拳打过去,拳头打在肉上,发出种奇怪的声音,他好像很喜欢听这种声音。

沈三娘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松下见男看着她,眼睛里露出凶光,拳头又已握紧。

沈三娘突然扑过去,用力抱住了他,大哭着叫道:“你若喜欢打我,就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好了......”

她用两只手抱住他的脖子,用两条腿勾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体突然起了种奇异的变化,他自己可以感觉到。

她立刻伏在他肩上,痛哭着,道:“我知道你喜欢打我,你打吧,打吧......”

她的身子奇异的扭动着,腿也同样在动。

她的呼吸就在他耳旁,就在他颈子上。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很粗。

沈三娘呻吟着道:“你打死我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松下见男已经开始发抖。

谁也想不到这么样一个人也会发抖。

更想象不到这么样一个巨大健壮的人,在发抖时是什么模样。

你若能看见,绝不会觉得可笑,只会觉得可怕,非常可怕。

他面上也露出痛苦之色,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遏制心里这种可怕的欲望。

然后他又一拳重重的打在她的小肚子上。

她身子又一阵痉挛,手松开,像一滩泥似的倒在地上。

他握紧双拳,看着她,用力吐了口口水在她脸上,从她身上迈过去,去找他的马。

他恨的不是这女人,而是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拒绝这种诱惑,又不敢接受它。

×××

沈三娘已擦干了眼泪。

松下见男的手就像是牛角,被他打过的地方,从肌肉一直疼到骨头里,在明天早上以前,这些地方一定会变得又青又肿。

可是她心里并没有觉得愤恨沮丧,因为她知道松下见男已绝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了,她不愿宫本藏木知道她晚上出来过。

现在知道她秘密的已只有一个人,那个屋顶上偷听的人。

是不是南宫洪?

她希望这人是南宫洪。

因为一个自己也有秘密的人,通常都不会将别人的秘密泄露。

她觉得自己有对付南宫洪的把握。......“你真的是南宫洪?”

“我不能是南宫洪?”

“但南宫洪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一个男人,很穷,却很聪明,对女人也有点小小的手段。”

“你有过多少女人?”

“你猜吧!”

“她们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

“都不是好女人,但却都对我不坏。”

“她们都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有,我平生最怕一个人上床睡觉,那就跟一个人下棋同样无味。”

“没有人管你?”

“我自己都管不住自己。”

“你家里没有别的人?”

“我连家都没有。”

“那么,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从来的地方。”

“到要去的地方去?”

“这次你说对了。”

“你从不跟别人谈起你的过去?”

“从不。”

“你是不是有很多秘密不愿让别人知道?”

南宫洪从她身旁坐起来,看着她,在朦胧的灯光下看来,她显得有些苍白疲倦。但眼睛却还是睁得很大。

他忽然道:“我只有一个秘密。”

小翠的眼睛睁得更大,道:“什么秘密?”

南宫洪道:“我是条活了九千七百年,已修炼成人形的老狐狸。”

他跳下床,套起靴子,披着衣裳走出去。

小翠咬着嘴唇,看着他走出去,突然用力捶打枕头,好像只希望这枕头就是南宫洪。

×××

小院里悄然无声,后面小楼上有灯光亮着。

东条黯然已上了楼?

他留在小楼上的时候,能做些什么事?

小楼上是不是也有副骨牌?还是有个秘密的女人?

南宫洪总觉得他是个神秘而有趣的人,就在这时,窗户上忽然出现了人的影子。

三个人。

他们刚站起来,人影就被灯光照上窗户,然后又忽然消失。

上面怎么会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人是谁?

南宫洪目光闪动着,他实在无法遏止自己的好奇心。”

这院子和小楼距离并不远,他束了束衣襟,飞身掠过去。

小楼四面都围着栏杆,建筑得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亭阁。

他足尖在栏杆上一点,人已倒挂在檐下。

最上面的一格窗户开了一线,从这里看过去,恰巧可以看见屋子中间的一张圆桌。

桌上摆着酒菜。

有两个人正在喝酒。面对着门的一个人,正是东条黯然。

还有个人穿着很华丽,华丽得已接近奢侈,握着筷子的手上,还戴着三枚形式很奇怪的戒指。看来就像是三颗星。

这人赫然竟是个驼子。

屋里的灯光也并不是太亮,酒菜却非常精致。

那衣着华丽的驼子,正用他戴着星形戒指的手,举起了酒杯。

酒杯晶莹透明,是用整个紫水晶雕成的。

东条黯然微笑道:“酒如何?”

驼子道:“酒普通,酒杯还不错。”

这驼子看来竟是个比东条黯然还懂得享受的人。

东条黯然叹了口气,道:“我早知你难侍候,所以特地托人从南面捎来真正的波斯葡萄酒,想不到只换到你‘普通’两个字。”

驼子道:“波斯的葡萄酒也有好几等,这种本来就是最普通的。”

东条黯然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带些好的来?”

驼子道:“我本来想带些来的,只可惜临走时又出了些事,走得太匆忙。”

看来他们原来是早已约好的。

南宫洪觉得更有趣了,因为他已看出这驼子正是“金背驼龙”丁当。

×××

谁能想到“金背驼龙”丁当竟会躲在这里?而且是早已跟东条黯然约好的。

他为什么要带那些棺材来?

他跟东条黯然是不是也有阴谋要对付三菱集团?

南宫洪只希望东条黯然问问丁当,他临走时究竟又出了什么事!

但东条黯然却已改变话题,道:“你这次来有没有在路上遇见过特别精彩的女人?”

丁当道:“没有,近来精彩的女人,好像是越来越少了。”

东条黯然道:“那也许只因为你对女人的兴趣已越来越少。”

丁当道:“听说你这里有个女人还不错。”

东条黯然道:“何止不错,简直精彩。”

丁当道:“你为什么不找她来陪我们喝酒?”

东条黯然道:“这两天不行。”

丁当道:“为什么?”

东条黯然道,“这两天她心里有别人。”

丁当道:“谁?”

东条黯然道:”能令这种女人动心的男人,当然总有几手。”

丁当点点头。

他一向很少同意别人说的活,但这点却不同。

东条黯然忽又笑了笑,道:“但这人有时却又像是个笨蛋。”

丁当道:“笨蛋?”

东条黯然淡淡道:“他放着又香又暖的被窝不睡,却宁愿躲在外面喝西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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