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对饮(2/2)

等车的间隙两人就站在屋檐门口的廊下,旁边门卫室的值班大爷早就睡了,不过倒是留了一盏小灯,沈瓷就刚好站在灯光下,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抱着另一侧膀子,身子虚虚靠在灯柱上,穿了件白底条纹衬衣,领口围了丝巾。

这季节围丝巾是有些奇怪,不过大概她是为了遮住脖子上那一圈勒痕。

“江家寿宴那天晚上……”

“别以为你跟我讲了甄小惋的事,我就会把有些东西告诉你!”沈瓷毫不客气地打断,周彦也没置气,只是颇无奈地笑了笑。

“没指望你能告诉我,不过…”他低着头似乎轻轻压了一口气,“抱歉…”

“抱歉?你抱歉什么?”

“那晚是我让你跟我一起赴宴的,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受伤,我应该有一些责任。”

“……”沈瓷一时无语,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至于那晚我在谷仓看到李大昌的人抱着你出来,事后想想,我应该第一时间追过去,而不是在你家楼下空等一晚上。”

关于这点周彦这两天也深刻反省过了,当时那种情况他确实应该追过去的,万一对方对沈瓷意图不轨呢,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眼睁睁看着沈瓷被人带走,事后想起突然觉得后怕起来。

沈瓷却只是清淡一笑:“你想多了,与你无关!”

既然江丞阳已经把她认出来了,那他肯定是要上门寻仇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行了,不想说这件事!”沈瓷呼口气从灯柱上站直,抬头看到对面路上那间小卖部的灯光还亮着,这么晚了,居然还没睡,她便问:“刚才那些饼干和巧克力你哪买的?”

周彦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哦,就对面那间小店吧。”

沈瓷不由苦笑:“难怪那么难吃!”

周彦:“……”

江临岸连续两晚宿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脑袋都要炸了,胃里难受得很,挣扎着爬起来想喝口水,刚走到客厅便见温漪独自坐在沙发上,那画面感其实挺冲突的,江临岸似乎还是不习惯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而他用宿醉之后尚未完全恢复理智的脑袋想了想,回忆过来了,温漪还没回苏州,这两天就一直住在他公寓里面。

“早!”他勉强接受这个事实,走过去和温漪打了声招呼。

似乎一直处于沉思中的温漪思绪被突然打断,回过神来,木愣愣地朝江临岸看了一眼:“早,起来了?”

“嗯!”

之后便是双方的沉默,气氛有些尴尬,就连平时一向都开朗的温漪似乎看上去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临岸身上还穿着睡衣,昨晚他是彻底喝断片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也不清楚回来之后发生过什么事,他不由摸了下额头:“昨晚…”

“临岸,我妈今天要过来!”

江临岸愣了愣:“她来接你回去?”

“不是,她说想见见你和阿姨!”

……

沈瓷输完液后回旅馆睡觉,可能药里有助眠成分,所以后半夜居然睡得还挺好,隔天被敲门声吵醒。

沈瓷走过去开门,门外周彦已经穿戴整齐站那。

“早!”

沈瓷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她难得睡懒觉。

“抱歉,再给我十分钟,去楼下等我!”她转身要进屋,却又被周彦一把拉住。

沈瓷勉强站定,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上已经压过来一只手掌,温温热热的盖在她皮肤上,摸了一下,说:“烧好像退了,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

周彦的声音本就好听,这会儿混着走廊里零碎的太阳光和他身上经久不散的沉香味道,加之两人距离挨得又紧,沈瓷心口不免紧了紧。

她立即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掌。

“好多了,谢谢!”遂很快把门阖上,留给周彦一个紧闭的门页。

周彦感觉自己手掌心的余温还在,可刚才沈瓷躲避的意思那么明显,至于么,他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嘴角酿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