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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不满?”刘氏也是心气不顺,准确的说她这一年都心中惶惶、生怕被圣上寻来麻烦。

毕竟当初是她做主与洛平侯定下的亲事,若是圣上龙颜大怒,只怕她要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圣上似乎忘了她这号人物,从没想过要整治她,刘氏这才有余力暗恨齐蓉这个不省心的,净招惹上大人物,让她所有的谋划都付之一炬。

“我有什么不满?不是你干的好事,今日我便是圣上的岳丈,你说我有什么不满?”齐航喝了酒,对于刘氏也没那么客气了。

他本就不太满意刘氏,不然年少时候也不可能着实宠了一阵阿蓉的娘亲,不过因为后来刘氏生下了儿子,齐航才待她好了不少。

“阿蓉出身不高,你便要随意磋磨她,叫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如今还被人暗中诋毁无人教养,圣上才恶了我,你莫非不知?”

“怎么莫非你在朝中分量很重?圣上还有闲心厌恶你?”刘氏早年的刘氏家族,地位可是要高出齐家不少,哪里受得了齐航这般指责,立马还声回去。

“你……”齐航脸上忽青忽白,被妻子当面说出无才无能,简直比捅心窝子还要令他难堪,“……简直就是个毒妇!”

不过片刻功夫,这个偏僻的角落中,齐氏夫妇就相看两相厌了。

引起这一片纷争的阿蓉,却半点不曾看向齐家那一处地方,她从未将齐父和刘氏当做真正的亲人,这两人前世的所作所为,也算是间接害死了前世的阿蓉,所以大家没有联系,才是最好的。

她正以三根手指夹着银筷,胡乱戳着面前的糕点,颇为好奇的看向洛平侯的位置……

这个面容俊秀的少年郎只端坐在席上,都格外的好看,当然阿蓉并非是在瞧这个,她对洛平侯避如蛇蝎,怎么会因为对方的容貌有所改观呢?

她只是在探究——

刚才她进入宫宴的那一瞬间,洛平侯身上发生了什么?系统面板上一直不曾动过的任务完成度,突然从百分之零,跳跃到了百分之二十?

就在这时,同样在首位之上、左边端坐的那个人注意到这一幕,突然展开臂弯,将阿蓉圈进怀中,陈樾垂下目光,一手举着半满的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阿蓉,这酒格外香醇,可要尝尝?”

“哎呀,”姜娅低垂着目光,突然倒在了湿滑的地面……只是她没能提前观察一下地面,只见地上的坑溅起了好大一个水花,她云柔纱的裙角立即沾上了一层泥水,姜娅脸色变了一下,终究还是恢复了原样。

这种纱质十分娇贵,为了能保持若仙的姿态,寻常是半点水也不能沾的,更不必说污垢了,但凡沾上一定点,都是绝对洗不掉的,叫人又爱又恨,却又根本舍不得放弃。

可如今云柔纱已经在雹子下成了皱巴巴的模样,姜娅也顾不得心疼了,反正也是只能穿这一次,倒不如好好利用起来。

毕竟……哪怕是侯府贵女,面对一年都难得见上一次的云柔纱衣裙,也无人会觉得她会以脏污衣裙的代价来演戏。

“什么人?”官路之上,低调中带着几分华贵的马车,果然停了下来。

徐公公觑了一眼地上的泥人儿,难得的居然还能从这冰雹雨中,认出了泥人的身份,这不是靖安侯府家中的嫡女吗,如何会跌落在这里?

“别误了时辰!”徐公公认真想了一下,就摆了摆手,叫马车队伍掉头,打算换个方向走,“掉头,靠边儿走……”

他的想法很简单,显然不论这贵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老徐碰上了,准没好事儿。

别说他没心没肺啊,他早在先帝当朝时,就跟在圣上后头见多了女人的手段,上至后宫的妃嫔、下至世家贵女,那没一个是真傻的,他看了这么来年,早就不乱发同情心了,眼下就是个郡君跌在那,他也只假装认不出、不会去理一下。

天子脚下,皇城边上,来来往往的府兵、金甲卫多如牛毛,这些贵女压根儿就出不了啥大事。

况且谁不知道靖安侯府的人但凡出行都是七八个人跟着,靖安侯府有权有势、得罪的人也多,像眼下这位单独出行的情况,从没有过,徐公公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中计。

“嗳——”姜娅差点给气炸了,还有点不可思议,是这个泥坑太大了,以至于将她毁的形象全无,连徐公公也认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