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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圣上似乎忘了她这号人物,从没想过要整治她,刘氏这才有余力暗恨齐蓉这个不省心的,净招惹上大人物,让她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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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所有的谋划都付之一炬。
“我有什么不满?不是你干的好事,今日我便是圣上的岳丈,你说我有什么不满?”齐航喝了酒,对于刘氏也没那么客气了。
他本就不太满意刘氏,不然年少时候也不可能着实宠了一阵阿蓉的娘亲,不过因为后来刘氏生下了儿子,齐航才待她好了不少。
“阿蓉出身不高,你便要随意磋磨她,叫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如今还被人暗中诋毁无人教养,圣上才恶了我,你莫非不知?”
“怎么莫非你在朝中分量很重?圣上还有闲心厌恶你?”刘氏早年的刘氏家族,地位可是要高出齐家不少,哪里受得了齐航这般指责,立马还声回去。
“你……”齐航脸上忽青忽白,被妻子当面说出无才无能,简直比捅心窝子还要令他难堪,“……简直就是个毒妇!”
不过片刻功夫,这个偏僻的角落中,齐氏夫妇就相看两相厌了。
引起这一片纷争的阿蓉,却半点不曾看向齐家那一处地方,她从未将齐父和刘氏当做真正的亲人,这两人前世的所作所为,也算是间接害死了前世的阿蓉,所以大家没有联系,才是最好的。
她正以三根手指夹着银筷,胡乱戳着面前的糕点,颇为好奇的看向洛平侯的位置……
这个面容俊秀的少年郎只端坐在席上,都格外的好看,当然阿蓉并非是在瞧这个,她对洛平侯避如蛇蝎,怎么会因为对方的容貌有所改观呢?
她只是在探究——
刚才她进入宫宴的那一瞬间,洛平侯身上发生了什么?系统面板上一直不曾动过的任务完成度,突然从百分之零,跳跃到了百分之二十?
就在这时,同样在首位之上、左边端坐的那个人注意到这一幕,突然展开臂弯,将阿蓉圈进怀中,陈樾垂下目光,一手举着半满的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阿蓉,这酒格外香醇,可要尝尝?”
但陈樾又无疑是有权势的,国无二陈,从他的姓氏也看得出,在这样的人所在的圈子里传出名气,是得到声望值最省力的途径。至于隐患,阿蓉并不多么担心,谁会与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过不去呢?难道有人会不想知道,将来自己会遭遇到什么,又该如何化险为夷么?
于是就在陈樾收到一封快马急笺,打算离开陈庄的下午,一扭头就看到那个可能有着异族血统的齐家小姑娘,站在人群之后,咬着唇瓣、娇俏忐忑地望着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有点难以启齿,还在犹豫之中。
这一天她穿了件深色衣裙,由于玉容膏的效果,两三天下来肌肤比以往更为通透,整个人都被衬的如同明珠,白得发光。再加上国内民风开放,女子的衣衫从来都不是那么中规中矩,因此那神色衣裙的领口曲折交叠,也露出微微鼓起的小片胸口。
男人目光怔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不过十三岁的少女,就已经发育的这么好了,一时间将眼前女孩,当作小辈看待的心思,也消减了不少,反倒是想起了岐老先前所说的:此为齐家妾生女,又难得品貌极好,养上两年只怕就要被送去做了姬妾。
“有什么事?”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男人跃下强壮的马匹,独自走了过去。
“你姓陈,可是朝中大官吗?”少女指尖揪着衣角,歪了歪小脑袋,眼神飘忽闪烁,但不可否认,这样的一双眼睛,哪怕有着强烈意图的算计,也绝不会令人讨厌。
陈樾头一次发现,他对这姑娘的印象,实在是很好,就算知道对方猜到他身份不一般,现在必有所求,也半点不觉得兴致已失,他笑了一下,“想要我做什么?”
“我……见到潼河中的水决堤了,好多田地和人,都没有了,就在今年的五月初……”
阿蓉抬起头,目光柔柔亮亮,好像初生的小兽,饱含着信任与期盼,“如果大人是朝中的官员,可不可以,救救那些人?”
她毫不避讳的说,她见到了。甚至于当得知救了某一位朝廷命官,她才终于提出了一个仿佛与救命之恩可以等同的要求,希望他能解决河水决堤之事,救下天灾中的难民。
男人站在原地,突然哑然。直到过了许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必不负所望。”内心之中,却是许多年来头一次,充满了懊悔和愉悦这样两种复杂交织的情绪。
永历年五月,潼河堤年久失修,且多日来匠人勘测得出难以弥补的结论,使得新调任于当地的官员,只能将堤坝附近的人口和粮食,转移到别处。结果未出两日,潼河竟然真的决堤了,水淹田庄不计其数,今年以来的头一次水灾,却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次,没有造成食粮损失和人员伤亡。
原潼河关主管官员被御史查实贪污腐败、克扣修护堤坝一案,流放千里,满朝上下人心大快,赞颂新帝的诗文一时京都纸贵,就连相距不远的诸多郡城中,也受到了影响,文人学子这两日相继外出,仿佛对新帝的这份功绩与有荣焉,大街小巷到处都少不了高谈阔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