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夜行(2/2)

病,陆父忙于生意,没有时间来管教他。

事实上,陆父陆母两个人都顾不上管的结果就是,陆九看上去都已经完全长歪了。

楚歌其实都想象不出来,陆九是怎么养|成了现在的脾性,变成了这个模样。

——明明以前,就算是不爱读书,好歹也张弛有度的啊?!

一想到陆母,便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后来所发生的事情。

那位温柔如水的母亲,在夏日的午后,悄无声息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徒留下她的丈夫与孩子在人间。

距离陆母病逝,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光了。

——得想个办法提醒陆九。

——教他不要像现在这般,以为只是普通的休养,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两人之间,一直都是点头之交,甚至连这都算不上。

只不过到了今天夜里,关系才稍稍拉近了些许,也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楚歌若是冒冒失失的问出来,就与交浅言深没什么区别。

说不定还会惹的人怀疑、厌恶,把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关系掐断。

更何况真实的情况更加的匪夷所思。

他要如何告诉陆九。

又要如何才能使得陆九相信。

让陆九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而不是把他当成疯子、骗子,当做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

楚歌决定试探一下。

只要小心掌握到度,用最普通、最平常的问法,状似不经意的一笔带过,才可以的吧?

这个时候,学校里知道陆九家中情况的,想必也不多。

他这么问出来,也不会显得奇怪突兀。

楚歌道:“你不通知一声,你|妈妈和你爸爸不会担心吗?”

在他说完那句话后,陆九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他垂下了头去,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却被他的动作所遮掩。

“不用了。”

楚歌心中有罕见的迟疑。

他回想着那一抹一闪而去的情绪,不确定的道:“我看错了吗,统子?”

沙沙的电流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没有看错,是难过。”

在他问了这句话后,陆九变得有些难过。

甚至还有微微的黯然。

是他自己竭力所想要掩饰的。

陆九并不想要人知道,楚歌便也当做自己并不知道。

有的时候,他总是会显得善解人意的。

仔细想起来,陆九对着他说话时,最常用的词语,总是“没有”、“免了”、“不用”,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若果不是楚母刚好下楼、撞着了他俩,若果不是楚歌灵机一动直接说出决定,恐怕这时候,陆九早拒绝了他,一个人不知道回了哪里去。

网吧吗?

楚歌心里叹气。

系统道:“楚三岁,你要拯救网瘾少年了吗?”

楚歌说:“尽人事,知天命吧,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荒废下去。”

系统道:“人家读不读书无所谓啊,学习不好就回去继承家业。”

楚歌:“………………”

——喂喂喂,别提这一茬儿好吗!

系统说:“磁爆步兵、雷电法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拉闸的杨教授了解一下。”

楚歌没好气道:“免了!”

他发现陆九的目光落到了墙角的书桌,便随着他看过去,发现是擦得蹭亮的相框。

一家三口,笑意融融的被定格在照片上,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幸福。

视线落到了相片上,陆九看过了小小只的楚歌,又看过了那对风华正茂的夫妻。

他的目光定格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父亲呢,楚歌?”

陆九有一点儿奇怪,因为他看这房子的面积并不大,实际上可以说是相当的小。住一个人还算宽裕,两个人差不多刚刚好,但是三个人……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逼仄。

而且今天来了以后,男主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楚歌平静的说:“我爸爸生病,前几年去世了。”

陆九心头剧震。

一时间,他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来这个问题。

他哑声道:“抱歉,我不知道……”

楚歌笑了一下。

他摇摇头,道:“没关系,只是……一会儿我妈妈出来的时候,千万不要当着她的面问好吗?”

陆九凝望着他,点了点头。

楚歌“嗯”了声:“我妈一直都很想我爸,她身体不好,我怕说起来她受不住。”

他俩的声音压得很小。

这时候,楚母正在厨房里炒菜,是铲子和锅底碰撞的激烈声响,并不用担心被听到什么。

而当楚母从厨房里出来后,陆九也信守了诺言。

沉稳懂事,却又礼貌开朗的。

在楚母问起来楚歌的学校情况后,开始大力夸他成绩好,也热心,经常给同学们讲解问题。

乐得楚母一直在笑。

楚歌有一种角色颠倒的感觉。

以前一直都是他帮着陆九去哄陆母,夸陆九进步有多么多么的惊人,怎么到了这儿,一下子就反过来了?

吃了饭以后,楚母让楚歌送陆九下楼。

又来到了蒙昧昏暗的路灯下,楚歌冲着他笑:“谢谢你啊,陆九,我妈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陆九说:“那只能说明你哄人的技术不够好。”

楚歌:“………………”

——陆九小同学,咋又开始怼人了耶。

明明在他|妈面前的时候,都那么沉稳懂事有礼的啊。

系统说:“这么久了你还没明白吗,他的好形象都是留给你|妈|的。”

至于什么白眼啊,冷哼啊,吐槽啊,嗤笑啊,嘲讽啊……当然都是楚歌受着了。

楚歌:“………………”

还能不能做朋友了啊喂!

晚上一个人走这条路。

不说其他了,又偏僻又荒凉,时间晚了天色黑了,楚歌一点儿都不放心。

还是陆九先说了,他喊了人来接,楚歌才送他下来的。

楚歌张望着:“你说的人呢?”

这路不是特别宽,想要开车进来不是说不可以吧,但是路面不好,坑坑洼洼的,从没有见人开车进来过。

陆九道:“马上就来。”

楚歌站在他的身旁。

那时光如此平和,如此难得。

他有些好奇陆九说的车什么时候来,直到远方轰鸣声响起。

“——轰轰轰!”

发动机声音后,一个急刹车,一辆摩托车在楼前停了下来。

车手一掰头盔:“……哎哟喂,我说小少爷啊,你这大晚上的都不回家,先生急的可是火烧火燎了!”

陆九懒洋洋的说:“是吗,那再急一会儿呗,又不着急。”

“您说笑呢,先生都急的快成热锅上的大闸蟹了。”车手说,“……打您电话吧,您又不接,天知道我看到您来电的时候,那个欢声笑语、泣涕如雨哦!”

楚歌有点儿想笑。

陆九不耐道:“不会成语就别乱用。”

车手讪讪。

陆九跨到了后座,摸出个头盔,轻车熟路戴到了自己头上,冲着楚歌挥手:“上楼吧!”

楚歌笑起来:“平安到家后记得打个电话啊!”

但是楚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这个报平安的电话。

对此,他也十分无可奈何。

虽然当时这么说了,但本来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啊。

系统瞥了他一眼,心想,辣鸡宿主,你可别自欺欺人了吧!

一个周末楚歌心情都不错。

再去学校的时候他换了一条路,走的不是危墙的另外一条,虽然要更远一些,但好歹没有那么的偏僻。

他让系统给他瞅着,系统答应了,总之路上,并没有遇到谁里堵截他。

星期天晚上返校后,把书包朝着板凳上一甩,刚从抽屉里去找课本呢,却意外的摸到了一块冰冰凉凉的玻璃。

似乎是一个小瓶?

楚歌有点儿奇怪,把玻璃瓶拿了出来,是棕色的,弥漫着某种刺激性的气味。

他愣了一下。

身周有了动静,乐开颜一屁|股坐在了旁边,咕嘟咕嘟,大口大口的灌可乐。

楚歌捏着那个棕色的玻璃瓶:“……开颜,是不是你的东西,搁错地方了。”

乐开颜扭头瞅了一眼:“不是啊,这不是我的。”

楚歌有点儿奇怪。

乐开颜伸手接过去了,端详了端详,又闻了闻,不确定道:“似乎是碘酒?”

并不是。

这味道比碘酒还要刺激,而且并不那么陌生,似乎在什么地方隐隐约约接触过。

乐开颜道:“药酒?”

他这么说,楚歌扇了扇,发现好像真的还是药酒。

也不知道是谁搁在这儿的。

楚歌那位置挨着窗,靠着墙,只经过乐开颜的位置才能进去,不太像是无意间放的。

他直接把玻璃瓶递给了乐开颜:“我用不着,你踢球呢,你拿去吧。”

乐开颜道:“真的哇!”

楚歌还以为他要犹豫推辞一下的,结果就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拿走了就拿走了,楚歌也没当回事儿。

结果第二天,乐开颜又捏着这个玻璃瓶回来,搁在他桌子上。

楚歌一头雾水。

乐开颜唉声叹气:“唉,陆九说是给你的,不许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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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特别忙

上一章我发现了好几个错别字,头疼

谢谢糖炒年糕、容昳的地雷

2018.7.4(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龙坛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