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神秘的甲鱼汤(一)(2/2)
彭长宜重新给他盖好盖子,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打开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就听邬友福在里面小声地温柔地说道:“好了宝贝,我现在还有事……”不一会,就从里面出来了,他发现自己的门没有关死,就说道:“我的小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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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子,我昨晚没回家,早上就给我打电话来了。”
彭长宜笑了一下,从他的口气中听得出,刚才分明不是跟孙子在说话,就说道:“您真幸福,天伦之乐。”
“呵呵。”邬友福高兴地笑了,脸上更加显得有光韵,有神采。
彭长宜站起身,说道:“你赶紧喝汤吧,我不打扰了,我还没去我办公室呢。”彭长宜特地强调了一下自己是直接到他这儿来的。
邬友福笑着站起来,他非常满意彭长宜这样做,就起身把他送到了门口。
彭长宜刚才就让老顾把车开回去了,自己从小门洞走了过去。他不知道徐德强为什么不走这个门洞,是因为进这个门洞时要低下头吗?低头怎么了,低头就能说明你向某种势力屈服了吗?不能。彭长宜忘记是看了谁写的一篇回忆录,说当年毛主席赴重庆谈判,他下了飞机,就看到许多被国民党收买来的人高呼“蒋主席万岁”,向共产党示威,向他示威。据说他当时急中生智,也跟着诙谐幽默地喊了一声:蒋主席万岁。喊了又怎么样,照样把你赶到台湾去!在当时那个险象环生、步步惊心的时刻,喊了你万岁,就能说明是屈服于你吗?不能,只能说是智者的权宜之计。既然是怀着诚意来谈判,就要顺应某种形势,但在原则问题上丝毫不让步,这才是政治的大智慧,而不去计较许多小节。
他从门洞走出来时,就看见齐祥、小庞和老顾站在门口说话,看见他来了,小庞往前走了一步,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和手包,齐祥就跟着彭长宜上了楼。
来到办公室后,齐祥坐下,说道:“您头走时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顺利吗?”
齐祥笑着说:“往出送钱还有不顺利的?办得非常顺利。”
齐祥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张清单,这上面列着捐款的单位和数目。还有接受捐赠的单位和个人的签字,红手印等。
原来,彭长宜头走的时候,交给了齐祥一项秘密任务,那就是处理沈芳收的那些现金和礼物。
这个问题的确难住了彭长宜,他之所以这么久才处理这件事,实在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所谓的好办法就是既保全了送礼人的面子,也不使自己被动,还要把送礼人对自己的怨恨和不解降到最低限度。
他先后想过好几个方案,开始想大义凛然地退还礼物,但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自己尚未站稳脚跟,就会和这里的各种势力结怨,也有些不近人情,做事要给自己留后路,也给别人留后路;后来又想把现金上缴财政,像在亢州时樊文良那样,不公布送礼人的名字,但这样仍然不好,因为他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更不了解邬友福是怎么对待送礼的,自己刚来就这样做显得有些另类不说,还有为自己树碑立传的嫌疑;他后来想以这些送礼人的名义捐出去,捐给学校或者是在矿难中失去亲人的家属,这样做也不好,等于强奸了这些人,尽管保住了他们的脸面,但是他们心理仍然会不痛快。
通过上周下基层巡视这一圈后,他感到,三源的农村太穷了,两大问题显而易见,一个是山区的吃水问题,一个是教育问题,解决根本问题就是需要钱。他想了想,决定还是采用最后一种想法,因为没有一种办法是两全其美的,就冲夜玫在梁岗的晚上,理直气壮地问自己“回家着吗”,就说明他们低估了自己,小瞧了自己。利用年底这个契机,以这些送礼人的名义,把收到的现金,捐给自己走过的几个乡镇的学校,把收的那些营养品保健品什么的捐给了县城一个敬老院。在被捐赠者中,他临时改变主意,没有捐给一例与矿难有关的家庭,他不想涉及矿难这件事。
在他走后的这几天中,齐祥和小庞秘密地做了这件事。
彭长宜看了看清单,说:“老齐,辛苦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