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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转瞬她似乎已恢复沉静,故作淡然地问道。
我尽量克制住激动,说:大学毕业,县里向省里要人,分回来了,在县委,又派到乡下锻炼半年,一个月前刚来。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她有些回避似地说:你住哪儿?
我说我住乡公所。你一直没复读再考吗?
她很克制地苦笑了一下,说:山里凉气大,你刚来,多注意冷暖。
她边说边去墙角拿出扫帚,回身扫地,并无老同学重逢应有的热情。她似乎毫无惊喜,也无意深谈的漠然样子,令我突然有些失望,失望中还有一点隐隐受伤的疼痛。
我只好强装平静,也有些负气地说:谢谢,那给我来瓶酒吧。
她温婉地说:你打这散酒吧,山里人自酿的,不上头。
我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打酒、收钱,找我零钱的时候,她翻遍柜台下的抽屉,咕哝说还差五分钱。我说不要了,没事。她严肃地说那怎么行,然后进里屋去拿出她自己的五分钱给我。我忽然很扫兴也很落寞,无趣地道别,黯然走出了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