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他以为他是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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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悔画的是让章凌硕去家里的粪池挖粪,现在是春天正值农忙时期,邻居家里的田地都需要肥料,在他学生时代,都是他负责的,那滋味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现在章凌硕来了正好能解决他一向厌恶的部分。另外,他记得章凌硕是个有洁癖的人,这件事对他的挑战一定很大。到时候他就拿着个相机全程跟拍,然后把片子卖给商业周刊和章凌硕商场上的对头们,让章凌硕大家耻笑的中心,令其没脸在商场上立足。
呃,无声加手舞足蹈地解释完之后,莫悔突然觉得自己太坏了,章凌硕再有不对,他也不能毁他前程。况且毁他前程对莫家也没好处,以他姐那个性对章凌硕绝对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
他敢这么对章凌硕,就是在毁他姐;毁了他姐,就是毁他爸;毁他爸,就是毁他妈;毁他妈,就是直接毁他。
这厉害的连带关系,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莫悔非常轻易地将自己的画卷起来,扔垃圾筐里,并虚心地等待自家父亲的伟大方案。
莫实平在纸上画了一个深坑,深坑下是数把磨得又尖又利的刀,明晃晃地在沉坑底部仰天长指着。然后再画一个小人,被刀扎成数个血窟窿。
这画看得莫悔全身冒冷汗,他怎么不知道他爸有这么残忍、暴力的思想,不就是个女婿吗?至于刀兵相见啊。为了娶一个女人,命都给搭上,这得多冤啊!这方案比他的狠上千百倍啊,天地可鉴,他可从未想过伤人性命!罪过罪过。
“爸,我觉得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莫悔听完自家父亲对章凌硕准备实施的计划,表示摇头。
“你个不孝子孙,一到重要时刻就退缩!他章凌硕配得上你姐吗?”莫实平怒发冲冠为爱女。
“太配得上了。”莫悔实话实说。外人怎么看都是他姐高攀了。
“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莫实平怒发冲冠。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章凌硕能娶到我姐,绝对是修了几世的福分,肯定是章凌硕高攀了咱们家。”莫悔非常狗腿的拍马屁。
“那是。亏他还不知好歹,一脸嫌弃我女儿。还丑八怪丑八怪地叫,他以为他是谁!”莫实平再想起那个画面,心里还是意难平。
“话是这样讲没错,但是你说咱们这么一来。我姐肯定得伤心,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家人。”莫悔尽一切力量要打消莫实平脑海里血腥画面。
“慧儿是我的女儿,她会理解我的。”莫实平信心满满,在他和章凌硕之间,莫回一定会选择他。毕竟他是她的父亲,这一点他毋庸置疑。
莫悔被莫实平不知打哪儿来莫名自信雷得无语,若是他此时告诉莫实平,你的宝贝女儿当年肯为了章凌硕与你断绝关系,你还会不会这么自信?
莫悔也只敢这么想,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怕他爸又伤心过度让两年前的悲剧重演。唉,谁让他是个百里闻名的孝子,气疯父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让他姐莫回做就行,他要行百孝,拒绝受莫回的诱惑变成不孝子。
“爸,你怎么这么讨厌章凌硕?”莫悔不耻下问,按理说他父亲的记忆只停留在莫回三岁之前,他根本不可能认识章凌硕,也不知道章凌硕曾经对他姐犯下恶劣罪行,他没来由的厌恶是怎么来的?
“不要跟我提他的名字,谁叫他敢跟我抢女儿。要论这一点,足够给他一个满清十大酷刑了。”莫实平敲了几下拐杖,以示内心的愤恨不平。
莫悔反应过来了,原来他爸爱女成痴,以至于极度仇恨自己的未来女婿,这真不是电视里瞎演,还是真有其事,这事还发生在他身边。
“老爸,你心里能不能阳光一点?我姐都二十八了,你要是把章凌硕给吓跑了,凭我姐那条件肯定就得在家当老姑娘。你天天看着她苦大仇深的,你心里不堵得慌吗?”莫悔确定晓他爸以理,动他爸以情。
莫实平原本坚定不移的脸稍稍有了点裂痕,莫悔暗舒口气,他爸还是比较容易动摇的,尤其是事关他姐的终生幸福。
“那你说怎么办?”莫实平为难地想着。
“要不咱们这样。”莫悔已经摒弃画画的念头,直接覆盖莫实平的耳旁小声的嘀咕一阵,“爸,这个办法你觉得如何?”
忧愁了一天的莫实平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不错不错,不愧是喝过几年洋墨水的。”
“哪里哪里。那都是您遗传得好,外加后天的教导有方。”莫悔非常轻易的弯腰拍他爸的马屁。
“不过你这方案有点变态!”莫实平一脸认真的下评语。
莫悔无语。
阿嚏……在村头小木屋里的章凌硕打了今天下午的第二十一个喷嚏。
“怎么了?是不是被灰尘给呛了?”莫回担忧着问,连忙将章凌硕拉出小木屋,拿出手绢仔细为他擦拭脸上的脏污,看他两耳通红,怕是颗粒物过敏了,“要不你在外面坐着,我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我还没这么金贵。再说了,要是爷爷有灵,看到都是你打理的,我这正牌孙子在外面看风景赏花。他不气得跳脚才怪。”章凌硕随口道。
“爷爷也没指望你会来打理这小屋。”莫回喃喃道。
“嗯,他老人家肯定认为他的孙子根本就跟这些大扫除、除草、加固房子这事无缘。”章凌硕笑笑,看了看天色,“莫回,收拾东西吧,剩下的明天再弄。”
莫回点点头,拧开水龙头洗手。然后,和章凌硕两人并行走在乡间的路上。
春季在农村是农忙时节,田里都有人在劳作,有的在挖水渠灌溉,有的则在犁田,一幅忙碌的景象。
两人晃晃悠悠地走到莫家大门前,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禁愣了一下。
他们家是在干什么?莫回瞪着自家大门前,那一堆乱七八糟,完全不知是有何用途的木头,钉子、锤子这是在欢迎章凌硕吗?为何感觉不太像。
“你们爷俩捣鼓了一下午,都整了些什么?”莫家二妈看着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搬,忍不住问了声。
“男人的事,女人还是少管。”莫悔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继续到自家的杂物房搬东西。莫实平则在一旁非常认同的点头。
“爸,您这是打算做什么?”莫回拉住章凌硕的手欲往家里走,经过莫实平旁边的时候。莫实平一脸淡然地伸手拐杖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
“等下你就知道了。”莫实平和蔼地说着,看向章凌硕时脸色立马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应接不暇,自甘拜服,“姓章的,在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之前,请放开你的手,公众场合少拉拉扯扯的。有损我女儿的名声。”
章凌硕、莫回不知这一老一少卖的什么药,只好松开手,静观其变。
当莫悔气喘如牛地将最后一块材料拖出来的时候,除了莫家两父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之外,其他人头上都只有黑线加一脸认真的无语。
“姓章的,别以为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女儿骗到手,我就会轻易地让你做我的女婿。自古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无意将我的宝贝女儿下嫁给你,但我也不能棒打鸳鸯。如果不对你施以小惩,又难消我心头之恨。”莫实平得意地看了众人的表情,满意地继续发表个人演讲,“今天我给你出了个题目,限你在三日之内将这些材料堆砌成我女儿的模样,跟她同高同胖瘦。若你完不成,那么抱歉。你们今生无缘,来生请早了!”
众人:“……”
章凌硕无语,看着一堆看似废物的材料,又看了眼莫回。
莫实平捕捉到章凌硕的目光后,笑得十分得意,非常善解人意地说,“如果觉得有难度,我们可以换点别的。”
“另一个题是什么?”莫回问,章凌硕对数字、商业法律和商业规则熟悉,对这一堆变废为宝的东西估计连看都没看过,完成的机率太渺茫。
“掏粪池、挑粪、洒粪、播种、施肥、整理花草。”莫悔喘息过后,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代答。
章凌硕更加无语,眼角抽搐了下,莫回也无奈起来。
“你选哪一个?”莫实平好奇地问。
“第一个。”章凌硕答得很无力,自古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道理他是十分明白的。
“未来的姐夫,你可以再仔细考虑一下,不用这么快就决定。”莫悔以手扇热,语气很真诚,表情很揶揄。
“不用了。”章凌硕拧眉。
“很好。莫悔宣读规则。”莫实平非常愉快地下达命令 。
“在完成任务之前,章凌硕与莫回不能在一起,即使见面也需要隔十米以外的距离,以防作弊之嫌。”莫悔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莫家上空绕着。
“猫儿,想要娶你,真的很难。”章凌硕在莫回耳边低语着。
“我也这么认为。”莫回也回以同样的低声。
“你们两个分开点,公开交头接耳以违规处理。违规直接按第二个测试实施。”莫悔喊了声。
章凌硕挑挑眉,站直身体,一派优然模样看着莫家两父子。
“好了,你们胡闹也有个限度,都先进来吃饭吧。先吃饭,吃完饭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凌硕,你别理这对父子,他们俩是无聊疯了。”莫家二妈喊了声,有点无奈,这两父子岁数一大把,性子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没事净瞎胡闹。
“吃饭吧。饭后开始进入倒计时。”莫实平非常坚持,时刻准备把外来的敌人打倒,匡复自家政权。
这一顿饭,在三份各怀心思中缓慢地度过,大家都有些食不知味。情况分三种。一、章凌硕和莫回型:主要是担心事情难以完成,又不好拒绝这父子俩的战书,怕以后相处不好;二、唯恐天下不乱型:代表人物莫实平、莫悔;三、无语凝咽型 :莫家二妈。
饭后,章凌硕便出门,拿了把小椅子坐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旁观察着。莫回被莫家父子赶回楼上的房间,只能通过窗户往下看。
莫实平和莫悔坐在客厅神情悠然地喝着白开水,慢慢欣赏着章凌硕挣扎的表情。
章凌硕看了那堆废物看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认识这些东西。认清后,他挑出一些认为多余的材料,丢置一旁。只留下一堆木材、钉子和铁锤。
莫家二妈收拾好餐桌,端了一盘水果给一脸幸灾乐祸的莫家父子,自己忧心地上楼找莫回。莫回原本在窗户边看着,看见莫家二妈进来,便坐到床边。
“别怪你爸,他也只是为你好。”莫家二妈叹了口气,也在床边坐下。
“我知道,他舍不得我,才给章凌硕下马威,让他以后娶了我也不敢欺负我。”莫回笑笑,目光停留在屋外的俊朗男人身上。
“你不恨章凌硕?当年他对你做那么过分的事情。”莫家二妈问。那份资料莫悔给她看过,她很遗憾在莫回痛苦的时候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不恨,他对我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我也是对他做了同样过分的。甚至比他对我做的更过分。他不情愿地被我缠了十几年,他缠我的时候我是情愿的。说到底我比他幸福多了。”莫回笑答着,现在说起这些,她已经没有心疼的感觉了。心里被幸福填满,自然无暇顾及悲伤。
“你啊。还是这样傻傻瓜瓜的,这样的人还真没谁会去真心伤害你。你爸以前的性子也这样?还是你自己的性子?”莫家二妈突然一脸好奇起来。
“爸以前的性子我没多少记忆,印象里最多的是温暖,他的手和笑容都很温暖。”莫回努力回忆三岁以前的事情,毕竟当时年纪过小,并没记住太多。
“真想见见那时候的他。”莫家二妈笑答着。
“妈,你和爸是怎么认识的?爸当时还拖着我这个名声不怎么好的拖油瓶,在农村很少人会愿意嫁的吧?”莫回问起来,对家人她总是贪心地想要了解的更多。
“可能是吧。大家都这么说,毕竟农村经济一般,又拖着个傻孩子,考虑嫁的人真的不多。不过,女人一爱起来就昏头了,哪还管得着什么现实、名声。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镇上的车站。当时他背着你,他很颓废,满脸的胡茬子,脸上、衣服上都是灰尘,拿着一张女人的照片到处问人,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执着的模样太让人心疼了。”莫家二妈眼里含着薄泪,“所有的人都回答说,没见过。他也不放弃,一问就是持续几个月。我就这么看着他看了几个月。直到有一天,他不来了,我的心里像缺了很重要的东西,失魂落魄起来。”
“他发生什么事了?”莫回问,为父亲那段时间的艰辛而心疼。
“我也不知道,第二天问人才知道,他病了,说是前一天回镇的路上淋了雨。我当时就跑到这里,四处打听他住的地方,在你的小房间里看到他,蜷缩着身体不住地打颤。你当时还小,坐在冷地上,小眼睛直直看着他,不哭也不闹的。后来我就经常来看你们,你爸他也不跟我说话,但也不拒绝我的靠近,我当时也没敢往别的方面想,就想让他过得高兴点。后来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人也开始张罗起对象的事。我看谁都不顺眼,后来家人逼急了,就说要嫁给你爸。我以为你爸会拒绝,没想到他一听,看了我一眼,就点头同意了。我父母也无奈,自家养的女儿竟然看上一个走了媳妇的男人,还带着个不灵俐孩子。最终他们见拗不过我,还是同意了。”莫家二妈沉浸在回忆里。
“妈,谢谢你能陪着我爸。谢谢!”莫回真诚的感激。
“女人是情感专家,为了爱才会在一起的,没有爱,条件再优秀也没用。我照顾他,是因为把他当自己的男人了。”莫家二妈突然正色道,“莫回,前些年你爸虽然对你冷淡,但他心底是真正在乎你的。他在忽视你的时候,也是在意你的。他只是被以前的事情绊住了脚步。”
“我知道,我从没真正怪过他。”
“你这性子要怪人也难。我有时候在想,他要是永远记不起以前的事该多好。至少现在的他过得很好,性情温和,脾气像个孩子,却会牵就家人。”莫家二妈笑容柔软。
“只是需要多劳烦你的照顾。”莫回暗忖,这样的父亲身边离不开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即使有心,也不能常常在身边照顾他。
“一家人哪来的劳烦,家人之间本就该互相扶持着过日子。一个人虽然过的轻松,但寂寞。两个人一起,有个伴聊个天,吵个小架,日子就过得快了。”莫家二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间晚了,我得下楼帮你爸准备泡脚的水。他病后脚一直是冰的,脚冰晚上太难入睡,每天都需要催促他泡半个小时。他还想出各种方法推脱,难怪人家俗语有老小孩这个词了。”
莫家二妈掩着浓浓的笑意离开。莫回合上房门,打开窗户看章凌硕,他也正仰头看着她,莫回转身自床上拿起手机,拨号,铃声一响就被人接住了。
“快睡觉,你不能熬夜。”章凌硕一开口就是这话。
“你不在,我睡不着。”莫回的语气很无辜,像在撒娇。
章凌硕轻笑着,很是愉悦,“我这么长时间不在你身边了,也没见你顶着熊猫眼啊。而且你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莫回静默了一下,“因为我在给你机会后悔。”
“后悔什么?”章凌硕不明所以。
“后悔要不要跟我一直走下去。”她承认她有点坏心,才回家没多久就学会了撒娇。
“胡闹!”语气很恶劣。
“你回去休息,你看起来很累。我爸现在是个大孩子,他的话不做数的。”莫回认真说着。
“他是在疼你。”章凌硕轻声答着,似乎很高兴。
“我知道,可我也疼你!走吧,明天早上在我爸醒来前在门外就行。”
“猫儿,你变坏了。”章凌硕轻笑出声。
“为你变坏值得。”莫回也笑起来,转身背对着他。
两人不再说话,却没挂电话,透过话筒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清晰而暧昧着。谁也没说晚安。
莫回静静等着,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嘴角缓缓上扬起来。
第二天一早,章凌硕果然在莫实平起床前便出现在莫家屋前,一起吃过早饭后。章凌硕就打电话命人空中调运了一些他需要用的工具和机器,大大小小摆了一堆,他在机器堆与木材堆里游走,拿一些同品种又无法用的短木做实验,确认木材的密度,以调整雕刻机的准确无误。
章凌硕这一相对专业的架式,让莫实平脸上出现了几许不满,倒也没说什么,跟莫悔用研究小白老鼠的眼光研究着章凌硕。
章凌硕很庆幸现在是农忙时节,村里的人多半都在田间地头忙着,没有多少围观的人员,除了村里的老弱病残幼以外,否则人多会吵得他没法工作。
雕像体积大的部分不难解决,在图纸上画清楚所有的细节,按照图纸用不同的雕刻机来操作就行,难的细节部分。目前市面上生产的小型雕刻机还没细微到细节的部分。因此,他把所需的木材放到各个规格的雕刻机上,设定好尺度,便手不停蹄的拿起雕刀修饰细节。
在他的观念里,既然选择做了某件事情,就算能力有限,他也会尽目前的所能将这件事情做到最好。而雕刀他从小就见过,只是不常用,但他的动手能力一直挺强,雕起细节倒也没出大的纰漏,只是将手磨出了泡,添了几道疤痕。
莫悔看着忙碌了将近一天的章凌硕,开口道,“准姐夫,喝口水吧。你要是这么垮了,我姐会跟我拼了的。”
这话莫悔是在莫实平不在场的时候说的。
章凌硕点点头,喝水润了润嗓子,“有些事情该在有心的时候做完,过了适合的时间,心意会变的。”
说完,抬头看三楼窗外上莫回的眼,莫回给了章凌硕一个灿烂的笑容,手里也拿着一个小小的木块在雕着。
章凌硕的任务是在第三天下午三点多时完成的,木雕跟莫回本人的比例出奇的适合,栩栩如生到像莫回本人站在那儿,惹得全村的人都忍不住过来参观,均被莫悔严厉且坚定的拒绝了。
“姐夫,我想你的记忆力没好成这样吧,目测都能目测这么准。”莫悔非常识相的将“准姐夫”的“准”去掉,对于一个雕刻外行,他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十分厉害了,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我的手丈量过莫回身体的任何一个位置。”章凌硕说得十分露骨,还好家里两个老人都不在,不然会十分尴尬的,而莫实平的计策就不是只用毒计来形容了。
而这句话也将正要下楼的莫回轰得全身泛红,她心想着,原来男人的手还有这样的功能,亏她还以为平时他是在查看她身体是否健康,原来他在记她的身体。光想着就脸热。
晚上,莫家真正的接待起章凌硕,莫实平也不再为难章凌硕,大家碰了一杯酒之后,莫实平开口,“慧儿跟你回美国,我没什么意见。只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莫回的反应是看章凌硕,章凌硕给她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答道:“我的家人目前在美国,我想带莫回先去那边看看,等适应了情况,就开始着手婚礼的事情。婚礼会在两边各办一次,美国那边我父母处理,这边的话就入乡随俗。”
“这样也好。”莫实平停顿了下,把刚斟满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再开口嗓子有点沙哑,“你帮我雕刻了个女儿,让这个不会动的女儿在家陪我。会动的那个就交给你了,请你和你家人好好待她。”
“我们一定会的,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章凌硕放下筷子,对莫实平深鞠了一躬。
“罢了,终归要走的。就明天走吧,省得数着离开的天数,整夜睡不着。”莫实平开口道,眼眶泛红。
“爸……”莫回哽咽。
“傻慧儿,又不是再也不见。不过是隔着一个大西洋而已。”莫实平佯装轻松,眼眶红得几乎要落泪。
“就是嘛。爸妈想见姐的话,直接打发我过去就行,或者是我当三陪,全程守护。”莫悔轻松说着。
“要是去了,一定得把这个不会动的我也给带上,这样她就不是一个人孤单的在家了。”莫回笑眯眯地开口,让气氛微微缓了过来。
“嗯,一直在一起,谁也不孤单。”莫实平笑笑,气氛稍稍轻松了些。
饭后,大家各忙各的。莫实平在客厅看电视,莫家二妈在厨房洗碗,莫悔回房间捣鼓自己的事情,莫回则带着章凌硕回自己的房间。
章凌硕跟莫回进了她三楼的房间。
才关上门,一切已然失序。
莫回便被压在墙上,黏腻地亲吻着。怎么都觉得不够。一手抚着她纤细的后腰,将她拉得更近,一手顺着衣服下摆,一路往上……
“我可能没法慢下来了。”章凌硕轻抵着莫回秀气的额,气息不稳地说着。爱上她之后,从未与她分开这么久,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要她,想狠狠地要她,来抚平连日来的不安与想念。
“我也急切地想要你。”气息跟他一样的不稳。
他们……他们竟然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的情况下,就那样……太惊世骇俗了。她稍稍地整理了两人凌乱的衣服,虚软着双腿下地,还好章凌硕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不然她真会很没用的跌倒在地。
她站直身体,尽力忽视身后男人热切的眼神,为他介绍着房间里的布置巧思。
她一进来就想为他介绍,可他像头饥饿的野兽,一进来就直接扑上她,想到这儿,她脸上的高温一直没能退下,只能寻来话题:“这两张小地毯是爸爸专门为我准备的,三岁前有一次我从小摇床上掉下来,碰了额头。他就立刻上村里的大婶帮我在小摇床两边各铺一小块,以防我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就连我长大了,他还这样认定。”
章凌硕盯着两块蓝色的地毯,语气慵懒地说道:“猫儿,你不会是会有恋父情节吧?你喜欢蓝色,是因为你记忆中的父亲常穿着蓝色。”
这次莫回的脸红起来,她笑眯眯地答着:“也许是。”
章凌硕双手抱胸,斜倚在门边,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女人。时光把她向往期待的爱情、亲情,都已一种沉重的姿态都慢慢回到她的手中,这个认知让章凌硕眸内闪过一抹清亮愉悦的光。
“你看看这个……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莫回见章凌硕的眼神太过炙热,脸红得更潋滟了。
“猫儿,我又想要你,怎么办?”声音里是不容错认的喑哑,眉间是一派轻雅模样,却是欢悦至极。
莫回无语,这男人可以说再无辜一些吗?
不过莫回依然是那个对爱人不加掩饰内心情感的人,她以红到脖子根的勇气凝视着某个男人纯黑的眼眸,点了点头。
章凌硕轻笑了声,抚着额,用一脸拿她没办法的为难表情地看她,笑道:“真是个直白的好姑娘。”
章凌硕走到莫回面前,修长的身形将娇小的她完全罩住,形成莫名的暧昧气氛。莫回笑着直视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伸出手将他的大手轻轻圈起,放在颊边轻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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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一直未在两人的脸上卸下。
章凌硕竹节般的手指勾起莫回的下巴,好看的唇印上去,辗转濡湿,轻轻勾起她的舌,在春日的温暖空气中燃起爱情的温度。
于是,夜里多了份亲昵,尤其是在春天,而且还是许久没见的男女身上,更显暧昧。被春风吹得上下翻飞的窗帘,月光淡淡照进,勾勒着微暗的房间,大床上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密。
她羞得全身都呈粉红色,顺着男人的要求,修长的腰环上男人的腰际,抱紧着他。最初的羞怯退去,莫回遵循着自己的内心,满载着暖暖的情义献给她深爱的男人。
春夜,果然还是合适春意盎然的。
飞往美国航班的机舱里。
莫回低敛着眉,情绪低落,眼前的画面还停留在今天早上莫实平拖着残破的腿,在田埂间向她用力地挥手。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她还舍不得,终其一生都舍不得,她终于知道有时电视剧也不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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